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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口中的小啞巴,她打著手語問我:“mama怎么變老了。” 我說:“因為mama累了?!?/br> 小池就一遍一遍地用小手給我按摩,胡鬧的手法,認真的小臉。 我問:“爸爸最近也很忙嗎?” 小池點頭,又打手語告訴我,外婆要帶她回巴陵。 巴陵是韓家的老家。 小池是小學四年級回到巴陵的,我那段時間,基本也是在巴陵度過的,但是我不能露面,每次有什么事兒,都是托了我媽去做。 葛云天也常來,每次都是提出要把小池帶回星城,我媽關(guān)著門,隔著紗窗嗆他:“你和韓家一塊做事兒,韓家背后又是誰,我都清楚得很,你害了敏敏,還想害了小池?” 我不知道是葛云天真的引火上身,還是我們回巴陵的時候早就被人盯上了。 2005年的一個夏天,我剛下火車站,準備去老家的院子偷偷看小池,才到院子門口,手機就來了短信。 我媽發(fā)的。 “別回家,危險。” 我隔著二十米開外看著家里的窗戶,里頭有人影,陌生男人的影子來回走動,我握了銅錢索轉(zhuǎn)到后院,后院沒人,我趴在窗戶邊上,親眼看到我媽把小池塞進了衣柜里,把一個盒子交給了她,那盒子里是我媽畢生的心血。 從交遞盒子的那一瞬間,我便知道,我媽是不打算活了。 我看著我媽關(guān)了臥室門出去,一臉的決然,我咬牙,抽出手里頭的銅錢索。 我想到那個頂替我的身負化龍骨的解家女人,狠下心,用了畢生的力氣取出銅錢索上的化龍骨魂,穿過窗戶,隔著衣柜,打進了我女兒的脊椎骨。 我若不能活,也不能讓毛家的東西流落到外人手里。 我拽著索,從前院繞進了客廳,踹門而入,我媽已經(jīng)渾身是血,她皺眉看著我,嗓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說了要你別回來。” 我和我媽一路引開解家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領(lǐng)頭,我認得他,鬼世的譜圖上有他,這人叫解流昌,不死不滅的怪物。 我握著索,不肯撒手,我媽抱了一個空箱子,裝作是寶貝。 洞庭湖畔,晚間漲潮,湖水拍打著岸邊。 沉入湖底的時候,湖水渾濁,我在湖水里睜不開眼睛,也不知道和我一同落水的老媽在哪里。 古有尾生抱柱,為了等心愛的姑娘,連命都不要,我自以為我投湖的那一刻也算是干凈利落,為了我心愛的小池和未完成的家族事業(yè)犧牲,我用偉大感動了自己,卻沒人會記得我的名字,畢竟,我是六年前就已經(jīng)死過的人了。 我這一生吧,過的稀里糊涂的。 于我媽來講,我總是給她添麻煩,她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跟著我收拾爛攤子,一天清福都沒享過。 于小池來講,我不是個好mama,我一直想著,只要我回到1999年,就可以改變當時發(fā)生的事,也可以改變小池的失語癥,讓她的童年不再自卑。 于葛云天來講,我不是一個好妻子,我為了賭氣,把那個秘密隱瞞了這么多年。 我松開手里的銅錢索,法器入水,金光閃耀,比我顯眼,銅錢索是毛家的家傳,它應(yīng)該會有更久遠的故事。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感謝大家的陪伴,七月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