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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張居齡依舊很溫和,但臉上卻面無表情:“我必須要見到晗兒。” “我不許!” “三弟?!?/br> 顧景然去拉顧景文:“你說話注意點分寸?!睆埦育g是他們的侄女婿不假,但人家也是位居高官的閣老,皇上面前的紅人。今時不同往日。怎能輕易的得罪? 顧臨把手里的盞碗放下,擺手讓屋里的眾人回去:“天色晚了,你們都各自回屋歇息吧。留老大和老三在這里就好,也陪我說說話?!?/br> 以趙氏為首的女眷們紛紛起身,行禮后,次第有序地退下。 整個正廳都冷清起來,顧臨問張居齡:“文兒大概說了些今日的事情,我想聽一聽你的說法?!?/br> “……我和安寧郡主之間清清白白,所有的事情都是和皇上提前定下的,為了刺激朱高知,逼他現(xiàn)身……”朱高知果然上當了。 “什么?” 顧景文一愣,又關朱高知什么事。 “朱高知喜歡安寧郡主?!?/br> 張居齡說的平淡,顧臨卻聽的驚詫無比……用自己的親表妹去做局,當今的皇上還真是心思縝密,這等智慧和狠戾,怕是連死去的圣祖皇帝都不及他。 武氏不大清楚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卻也明白了張居齡話里的意思。她嘆了一口氣:“晗姐兒看著溫順,其實是個敏.感的孩子,性格也倔犟,認準了什么就不肯回頭……她心里不知道又怎么想,你去見她一面吧?!?/br> “謝謝祖母,我會好好同她解釋的?!?/br> 張居齡恭敬地行了禮,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簡直是大步流星。 “母親……” 顧景文去看武氏,都來不及阻擋張居齡。 “兒孫自有兒孫福?!?/br> 武氏勸解道:“晗姐兒身子本來就虛弱,月子里更不許傷心難過了……他們夫妻倆說開了也好。” “母親說的有道理?!?/br> 顧景然難得附合了一句。 顧景文低頭喝茶,還想再說些什么,終究也沒有開口。 張居齡到春在堂的時候,顧晗正倚著迎枕坐在床頭吃飯,床上擺了個小炕桌。菜系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多喝些這個?!?/br> 孫氏舀了一碗人參排骨湯,親自拿了湯匙喂女孩兒喝:“韓大夫囑咐了,讓你多補補身子。” 顧晗答應著,喝了幾口:“母親,你也忙了大半日,早些回去歇著吧。我這里有桃紅她們幾個照顧著,不會有事的?!?/br> “母親不累,母親就在這陪著你……” 孫氏心疼自己的女孩兒:“滿哥兒夜里啼哭了,母親也好替你哄著些?!迸旱哪樕n白,是虛耗透了。 “母親安好?!?/br> 張居齡拱手給孫氏行禮,“我來服侍晗兒吧。” “你來做什么?” 孫氏臉色一沉,顧晗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衫:“母親……”滿屋子的丫頭、婆子,總要給張居齡留些面子。 孫氏起身把手里的碗遞給張居齡,起身去了外間。 張居齡往前走了幾步,坐在床沿上,也不說話,只盯著顧晗看。一開始還不覺得,看的久了,顧晗就有些別扭,別過臉去:“你閑下來了?” 聲音里面的疏離……張居齡能聽出來。他卻探身去親她的額頭:“晗兒,謝謝你?!?/br> “滿哥兒也是我的孩子,有什么好謝的。”話雖如此說,眼圈卻紅了。生孩子多疼啊,現(xiàn)在想起來還在后怕……稍有不慎,滿哥兒可能就憋死在她的肚子了。 那時候,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張居齡的陪伴!他什么都不用做,哪怕握握她的手也是好的。 “晗兒,真的對不住?!?/br> 張居齡聽見妻子的哭腔,難受的緊,“這一次真的是我考慮不周,但你要相信我,我和安寧郡主之間真的什么事情都沒有……不過是在演戲而已?!?/br> “我發(fā)誓!” 顧晗低著頭沒吭聲,張居齡是很驕傲的一個人,他做過的事情從來不屑于撒謊、隱瞞?;蛘哒f因為自身夠強大,覺得沒必要。 他這樣說,其實她是相信的。 她氣的是,他明知道自己會去裕王府赴賞花宴……為什么不肯提前告訴自己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辛夷花盡杏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楚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流景 27瓶;湘慈 3瓶;修身養(yǎng)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98 桃紅哄睡了滿哥兒, 拉著蔣氏和屋里伺候的一起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主子們。 顧晗越想越覺得他是在隱瞞,抓心抓肝的不舒服。倆人平日里說起什么事情, 他也說過要她相信他。 但是,他連坦白都做不到, 她還要如何相信呢? “晗兒?!?/br> 張居齡見妻子默默的,便舀了一匙參湯遞到她嘴邊:“趁熱喝,涼了對身體不好?!?/br> 顧晗搖搖頭, 表示自己飽了。 “晗兒……這件事是有原因的。我并沒有存心保密。一是顧念你懷有身孕, 恐思慮的多了,對身子不好。二者,到底是皇家的隱.秘,私自傳給了外人,皇上知道了再怪罪, 反而是不好。我的錯處自然是最大的,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 張居齡心知她還在介懷,少不了細細地解釋了, 又道:“你要相信我?!?/br> 她在他的心里難道就僅僅是個「外人」? 顧晗不想理睬他, 表情也淡淡的。張居齡說的話確實在情理之中?;蛟S不應該去鉆牛角尖,糾正這一個詞語的字眼, 但心里一旦開始計較了,怎樣都覺得別扭。 張居齡星眸微凝,把手里的參湯放到炕桌上:“你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想法,到底該告知我……終有不是,我還好改正?!彼@樣不聲不響的, 凡事自己琢磨,最是焦心的。剛產(chǎn)下孩子,身子骨如何受得了? 顧晗低聲問:“夫君,我在你心里,是個什么位置呢?”還是問出了口。說矯情也好,小氣也罷??赡芤粯拥氖虑榘l(fā)生在別人身上,她自己也會認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互相理解一下就都妥了……輪到自己身上,卻彎都轉(zhuǎn)不過來了。 這世上,永遠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你親自經(jīng)歷了,才能明白個中的滋味。 張居齡看了她好一會兒,伸手揉揉她的發(fā)絲:“我的心,你還不懂嗎?”他神色看著還自若,薄唇卻抿緊了,沒有人喜歡被誤解。何況還是深愛的人。 顧晗不吭聲,卻抬眼直盯著他,十分執(zhí)拗:“是我先問的你,就算你也想要我的答案,也總該先回答了我?!?/br> “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的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