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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張居齡側頭看她。 “那個潘栩潘公子,今兒白天真的領著他母親潘夫人來咱們家了。母親還讓我和大嫂嫂作陪……他們相談甚歡,估計四meimei很快便要嫁去潘家了?!?/br> 顧晗絮絮叨叨的:“母親和四meimei都很高興?!?/br> 張居齡敏/感地察覺到妻子微妙的情緒,低聲問她:“……她們欺負你了?” 第160章 160 “沒有?!?/br> 顧晗聲音很小, “我也是厲害的……不會任由別人無緣無故的欺負?!?/br> 張居齡薄唇一彎, 妻子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評價自己, 像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讓人一想就覺得有趣兒……他揉揉她毛茸茸的頭發(fā)。 “厲害些好, 我時常不在你身邊, 只要不吃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不用考慮后果?!睆埦育g的聲音在黑夜里尤其清晰, “……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br> 顧晗沉默了一會, 往前拱了拱,去摟他的脖頸,親熱地與他臉貼臉,說道:“我知道呢?!?/br> 張居齡問她:“知道什么?” “你對我好。” 說話的陣陣熱氣噴到張居齡的耳根處, 他摟她腰的手臂又緊了些,聽她繼續(xù)往下說。 “……我也會對你好的……” 張居齡“嗯”了一聲,大手有規(guī)律地輕拍她后背, 哄道:“睡吧, 天太晚了?!?/br> 顧晗打個呵欠,調整了姿勢,躺到張居齡的懷里。她想著還要同他說幾句話, 卻一時又忘記了……迷迷糊糊的, 竟然也閉上了眼睛。 張居齡看她睡著了, 小心地拿了錦褥蓋在倆人身上。瞧著她的肚子又大了些, 不由得摸了摸。宋大夫的話在耳邊響起,他說妻子的胎像不太好……生的時候怕是要難產。 張居齡星眸深瞇,心里像墜了塊大石頭。有沒有孩子其實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大的感觸,能和妻子一起過日子就很滿足了。但是妻子卻十分在意,對這個孩子的期待幾乎是望眼欲穿。 他不想她失望。 漫長的一夜過去,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張居齡醒時,太陽還沒有升起,高麗紙糊的槅窗卻隱隱地有了天光。他躡手躡腳地穿衣下床,去了凈房梳洗。 才拿手巾擦了臉,桃紅就快步走進來稟報,說樹鳴過來找他了。 張居齡點了頭,拿起衣架上的青色右衽綢衣圓領衫套上,捧著三梁朝冠出了西次間。 “……三少爺,楊大人來找您了,在前院書房等著呢?!?/br> 張居齡俊眉皺了皺,楊若怎地這么早來他這里?他問樹鳴,“可有說了什么話?” “沒有?!?/br> 樹鳴想了想,補充道:“楊大人的表情很奇怪,怒火難掩似的,又極力地壓制著……脾氣很暴躁,因為茶水燙,還摔了盞碗……”在他印象里,楊大人一向是笑瞇瞇的,對下人更是寬容。 張居齡的腳步頓了頓,也沒有說什么,卻加快了步伐。楊若是萬事不放心頭的性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讓他變化至此? 楊若靠著廊柱,眼角眉梢皆是疲憊,竟有風塵仆仆的錯覺。他見到張居齡,立即走過去:“夙之,我父親被錦衣衛(wèi)的人帶走了?!?/br> 張居齡驚愕地抬眼看他,“什么時候的事?” “凌晨。” 楊若咬牙切齒:“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姓蔣,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提點了兩句,說我父親和原紹鴻有牽扯……” “我不敢說父親兩袖清風,為官嚴明。但他絕不會做出上對不起朝廷,下對不起黎民的事情……走私官鹽?這樣大的罪過……我父親他根本就不可能……” “月溪,你別急?!?/br> 張居齡握住楊若的肩膀,“我知道楊大人的為人……咱們一起想想辦法?!痹孪菞钊舻淖郑那槌林貢r才會這樣稱呼。 楊若平息下心緒,說道:“我去找了外祖父,他去求見圣上,圣上連面都沒有露……”他外祖父是鄭元人,年輕時做過當今圣上的師長,一路輔佐圣上登上帝位的。 張居齡想了想,這事情還真是棘手。圣上最愛重顏面,從鄭元人賦閑在家卻被封太傅就能看出來……然而,他現(xiàn)在連鄭元人都避而遠之了,可見對楊思遠有多避忌。 錦衣衛(wèi)是什么人,直屬于圣上管轄,權力之大沒有約束之說。他們在宮里跺跺腳,整個朝野都得震動。楊思遠是內閣大學士,正二品的戶部尚書……錦衣衛(wèi)親自出手,說抓就抓了,且毫無預警。怎么看,楊家都是浩劫難免了。 “月溪,鄭老去求見圣上的時候,你也跟著去了?”他問楊若。 “……是?!?/br> 張居齡看向好友,和他說了昨夜顧尚書審原紹鴻的境況,“我湊巧碰到了祖父,也跟著在暗處聽了聽……他并沒有說什么有用的東西。” “到了這個地步,原紹鴻的事情我也顧不得了?!睏钊籼一洌骸板\衣衛(wèi)什么作派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有自己的審訊房和刑具,甚至可以動用私刑……我父親是個讀書人……”他說不下去了,父親一生正直,要是因為被誣陷而受了□□……都不敢再往下想。 張居齡沉默,隨即看向樹鳴,“你去備馬車……”他和楊若說道:“早朝的時間快到了,咱們不能晚到。” 樹鳴拱手,離去。 楊若也“嗯”了一聲,精神不濟地跟著張居齡出了張府。 張居齡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么終究也沒有開口。 楊思遠被秘密□□的消息不脛而走,朝堂之上人心不穩(wěn),格外的安靜。朱佑妄也沒有提楊思遠,簡單地說了幾句關于皇子們侍講侍讀的事情,就退了朝。 楊若剛要跟上去,卻被徐沛一把拉住了。 “圣上現(xiàn)在不愿意被打擾,你別去了……” “你如何知道?” 楊若抬頭看他。 徐沛眼中幽芒一閃,很快又隱去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大人不能待在錦衣衛(wèi)的手里。他們有的是屈打成招的手段。事情一旦定性,再想扭轉就難了?!?/br> “……他說的對。” 張居齡環(huán)顧四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出去?!币呀浻型砰_始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