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晗笑著擺手，“不必客氣，我也沒有幫上你什么忙?！?/br>
    桃紅端著切好的蘋果、蜜瓜等進(jìn)來了。

    “嘗一嘗，很甜?！鳖欔夏昧艘粡澝酃线f到張綠的手里，“你會喜歡的?！?/br>
    張綠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吃，很斯文，也不左右打量。

    顧晗暗自點點頭，王氏教的還是不錯的，至少張綠就很懂規(guī)矩。

    張綠吃了兩彎蜜瓜就不吃了，屈身告辭：“三嫂嫂，我要回去了?！彼胫乱棠锏氖虑?，有些坐不住。

    顧晗答應(yīng)著，讓桃紅送她出去。

    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

    等到了中午，張居齡才回來，同行的還有楊若。他今日不是去翰林院任職的，只是在楊若的陪同下，去報個到，熟悉一下環(huán)境和同僚。按楊若的話說，就是去認(rèn)認(rèn)門。

    正式的任職，是三天之后了。

    “我說張老三，你最近忙的很呀。昨日張大人擺的宴席，酒還沒有敬過一輪，你就走了……別人都說狀元郎架子大的很，你不介意嗎？”進(jìn)了書房，楊若翹著二郎腿和張居齡說話。一臉的滿不在乎。

    “不介意?！?/br>
    張居齡迅速地回了他一句，讓樹鳴回秋闌閣告訴顧晗一聲，說自己回來了，待會兒過去陪她用午膳。那些見他中了狀元來賀喜的，大多是附炎趨勢、攀高接貴的，對于這樣無關(guān)緊要的人，妻子當(dāng)然是第一位的。

    樹鳴應(yīng)“是”，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什么呀，我也要和你們一起用午膳?！睏钊艚o自己滿了一盞茶，桃花眸瀲滟，“我們家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呢……我不來回奔波了?！?/br>
    “可以?！睆埦育g的語氣溫和：“我待會兒讓人做好后給你送過來?！?/br>
    楊若一愣：“你的意思是——你回秋闌閣找顧晗，我獨自一個人在書房吃？”

    張居齡抬眼看他，薄唇微彎：“你要是覺得孤單，我讓樹鳴陪著你?！?/br>
    楊若被噎的說不上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需要?！本退阏娴囊獎e人陪，也輪不到樹鳴，他有德順呢。

    “……這就對了?！睆埦育g低頭喝茶。

    楊若“哼”了一聲，故意大聲讓站著伺候的仆從給他準(zhǔn)備甜點，以此表達(dá)內(nèi)心的不忿……什么桃花酥、紅豆糕、南瓜餅等，他點了一個遍。

    張居齡知道他的脾氣、喜好，由著他去。

    顧晗做好了直綴，才讓丫頭拿去漿洗。樹鳴就過來傳話了。

    顧晗讓梁嚒嚒多做幾道好菜，做成雙份的……畢竟楊若也在。吩咐完后，想了想，還是親自去了小廚房盯著。她閑著也是犯困，倒不如起來走動走動，精神也好。

    等張居齡回來，東次間的飯菜已經(jīng)擺好了，三葷三素外加一個蘑菇湯，色香味俱全，很豐盛。

    楊若的那份也給送去了。

    張居齡坐下，先給顧晗盛了一碗蘑菇湯，和她說話：“你不舒服嗎？怎么瞧著臉色不好看?！彼@幾日忙的很，倒是有些忽略妻子了。

    顧晗笑著開口：“沒有。我還是老毛病，就是換季的時候腸胃不適應(yīng)，過去這一段就好了……”

    “行嗎？”張居齡看了她好一會兒，還是擔(dān)憂：“……叫宋大夫來府里一趟吧，也給你把把脈……”

    顧晗擺手：“真的不用了，他上個月不是剛來過嗎？我都好好的，沒事兒。他年紀(jì)大了，一趟一趟的跑過來……我也覺得難為情。”

    張居齡見她堅持，也沒有再說什么，“先喝點湯，再吃其他的?！?/br>
    顧晗點點頭，拿起湯勺，十分的順從。她這幾年被張居齡強(qiáng)迫的，已經(jīng)習(xí)慣性的用飯前先喝湯了。

    飯菜吃的差不多了，顧晗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詞，看向張居齡，“夫君……”話到嘴邊了，還是不知道怎么說合適。

    “怎么了？”

    大概是顧晗的表情過于凝重，張居齡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伸手揉揉她的額頭：“出事了？”

    “沒有?！?/br>
    顧晗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咱們成婚也有小三年了，我卻一直懷不上孩子。要不，給你提一個姨娘吧？”聲音很落寞。

    前世也是這樣的，一直一直地懷不上……偏方、藥湯的也沒少吃……到了后來，坐胎藥都是整碗整碗的喝，依舊是無濟(jì)于事。她死了后，夢里的張居齡那么寂寞，要是有一個孩子陪著他……會好很多吧。

    正午的陽光很溫暖，卻也刺眼。顧晗對著看了一會兒，眼睛就酸澀難當(dāng)。

    她等了好久，張居齡都沒有說話。顧晗便回頭去看他。

    張居齡又舀了碗蘑菇湯，很安靜地拿起湯勺舀著喝，動作近乎優(yōu)雅。陽光照在他的側(cè)臉上，如淬玉般白皙。眉眼從容，秀致清雅。

    顧晗閉了閉眼。

    第109章 109

    屋里站著伺候午膳的桃紅、巧珍幾個大丫頭見主子們都不說話, 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也不敢出。

    張居齡喝完了湯, “你們都出去。”聲音清越、還很溫和。

    桃紅看了一眼顧晗, 拉著巧珍她們, 屈身行了禮, 退出去。

    顧晗不用看就知道張居齡在生氣，他一向是這個樣子的，越生氣表現(xiàn)的就越平淡。好像渾不在意了似的。實則不然, 他不過壓抑著埋藏在心底而已。

    除了透過槅窗照進(jìn)來的陽光, 穿堂而過的微風(fēng)……東次間靜謐無聲，就只剩下他們倆了。

    張居齡起身走去了槅窗旁，背對著顧晗看外邊的景致，問道：“要給我提姨娘？”

    顧晗“嗯”了一聲，嗓音有些啞, “……沒有孩子終究是不行的?！彼膊恢酪趺唇忉屃耍钟X得什么都不說張居齡會更生氣。

    “是嗎？”他淡淡地。

    顧晗點點頭, 才發(fā)覺他看不到, 就回答道：“是。”

    張居齡回轉(zhuǎn)身看著她, 目光銳利：“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顧晗一怔, 心里就有些難過。她習(xí)慣了張居齡無條件地對她好。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稍微一強(qiáng)硬, 她就受不了。

    習(xí)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和別人生孩子？”張居齡如玉的俊臉上都是自嘲：“上次，母親要給三房塞人, 你也是這樣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