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著。

    事情沒弄明白之前，他怎么會問出口。

    倆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差不多戊時了，楊若又不在他這里用晚膳，張居齡就送楊若出了府門。等上了馬車，楊若才想起忘記問張居寧的事情了……他也覺得奇怪，怎么人好好的，突然就死了。

    楊若想了一會兒，覺得想不通，便不想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死就死了吧。

    七月過了大半，張恒要回荊州了，臨走時叫了張居齡去長樂閣說話。爺孫倆也沒有要仆從們伺候，一坐就是幾個時辰。房屋是緊閉的，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么。

    只知道張恒領(lǐng)著兩個兒子坐馬車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算是和藹。

    張居齡和顧晗一起去送的他，走到影壁時，張居齡說道：“祖父放心。孫兒答應(yīng)您過的，一定會做到?！?/br>
    “好！好！”

    張恒拍了拍孫子的肩膀，他和齡哥兒說的，無外乎是兄弟齊心，共振家族……他養(yǎng)大的孫子他自己是最明白的，心性執(zhí)拗，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卻是最孝順和重承諾的。他以自身要挾他，要兄弟齊心、共振家族……他雖然不見的心里樂意，但嘴上答應(yīng)了，也就是心里答應(yīng)了。

    這種做法是很卑鄙，但張家人本身就該抱成一個團，齊心協(xié)力地往前奔。兄弟殘害，父子反目……還是算了吧。如果真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齡哥兒的仕途才真正是徹底完了。

    隨著葉子一片片落下，樹木開始變的光禿禿的，天空又高又遠，秋天來到了。

    王氏不知道從哪里得了消息，開始懷疑張居寧的死因……三天兩頭的喊顧晗過去問話，想從她嘴里探出些什么。

    顧晗是真的不知道，所以王氏一問起來，她都是搖頭，一問三不知。

    王氏看真的問不出什么，心里再不甘心，也就作罷了。

    過完年的農(nóng)歷三月，顧晞嫁去了昌平羅家。她出嫁的前幾日，顧晗回去了一趟，給她帶了些銀票防身。顧家姐妹里，顧晴定給了定遠侯府的嫡長子王致遠。顧昭還是老樣子，見到誰都冷冰冰的，卻更添了一絲風(fēng)韻，有一股冰雪美人的姿態(tài)。

    第105章 105

    會試是在四月舉行的, 那時候丁香花盛開滿山野, 白中映粉, 如云如霞。張居安中第六十二名貢士, 金鑾殿面圣后, 進了吏部觀政。

    張居安的順利為官終于讓王氏從張居寧死后的陰影里解脫出來, 精神頭也上來了。

    顧晗和以前沒有什么區(qū)別，照舊每日去給王氏請安。無論她說什么不好聽的，能忍的就忍著。忍不下了就瞅準時機反擊一下。

    這天，陽光明媚。

    顧晗從桂花苑出來，剛出了大門, 就被張居思叫住了。

    “三嫂嫂, 你等等我……”

    她身后跟著一群的丫頭、婆子，浩浩蕩蕩。為首的是安嚒嚒，那個教她規(guī)矩的陶嚒嚒年前回了玉蘭庭。臨走時, 和王氏說，該教的都教了，以后再怎樣，就看張居思自己了。

    “四meimei……”

    顧晗轉(zhuǎn)身和張居思說話：“你找我有事？”

    “呵呵呵?！睆埦铀嘉嬷煨?，到了顧晗面前，屈身行了禮：“怎的, meimei我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三嫂嫂了？”

    顧晗也笑：“四meimei想多了，我就是順口一問?！睆埦铀几諊W(xué)的這一年, 實在是長進太大, 三句話說不好就要給她下個套, 時刻都要防著……這還罷了，有時候還硬生生地做出討好自己的模樣……她不矛盾，自己都覺得矛盾。真心煩夠了。還不如直接地躲避著，不見面了什么都好。

    張居思擺手讓夏蕊拿了包點心，遞過去：“這是母親小廚房做的紅棗核桃糕，里面添加了剝了核的棗rou和核桃仁，香甜可口……三嫂嫂要不要嘗一嘗？”

    “既然是母親給你的，我怎好奪愛?！鳖欔险f道：“素日里就知道四meimei喜歡糕點，你自己留著吃吧。”

    “干嘛一直推辭？”張居思咬了咬唇，像是受了委屈似的，“三嫂嫂是在討厭我？”

    張居思裝天真裝的無與倫比，不知情的沒有不被蒙騙的……顧晗笑了笑，更客氣了：“四meimei說的哪里話，三嫂嫂是想讓留著你吃的?！睆埦铀疾皇窍矚g讓別人覺得她倆親近嗎？她偏不。

    “我拿了兩包呢?！睆埦铀紡南娜锸掷锬眠^點心，直接遞到了顧晗手里：“給你一包，我還有一包呢。”

    顧晗只得接過，“即如此，那就謝謝四meimei了。”她給了身后的巧玲，讓她拿著。

    姑嫂倆說著話，往后花園的方向走。四月的時節(jié)好，花都開了，不去賞玩一番還真是可惜。

    甬路兩旁草木青青，枝繁葉茂。

    張居思走在顧晗的右側(cè)，笑語盈盈：“母親讓人新種了垂絲海棠，稀奇又好看，這時候開的正好，咱們一起去瞧瞧？”

    顧晗點點頭，“好?！彼芟矚g海棠花，在顧家的時候，還特意養(yǎng)了幾盆。

    垂絲海棠的花瓣兒多為粉紅色，垂在樹枝間，星星點點，與綠葉相互襯托，疏落有致。

    顧晗流連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讓桃紅抱一盆回去養(yǎng)。

    張居思妙語連珠：“能得三嫂嫂的喜歡，就是這些花的福氣，抱一盆回去嫌少了……”說著話，指使夏蘭又抱了一盆給顧晗的丫頭，“兩盆一起養(yǎng)，看著都熱鬧。”

    顧晗看了一眼張居思，她突然熱情如斯，總感覺哪里不大對，別別扭扭的，全身都不舒服。

    太陽升到了頭頂，巳時都過了大半。顧晗也弄不明白張居思究竟想做什么，便起身告辭，準備回秋闌閣。

    “三嫂嫂，且慢。”

    張居思見顧晗要走，扭捏再三，還是開了口：“……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果然是有事情。顧晗擺正了臉色，“你說?！睆埦铀紜善G的小臉帶著紅暈。端的是不尋常。她愣了愣。

    “……聽說五jiejie出嫁了？”

    “是?！?/br>
    這有什么好問的，她回顧家給顧晞送親之前都和王氏說過的，當(dāng)時張居思、寧氏也在場，大家都知道的。

    “三嫂嫂?！睆埦铀祭死欔系囊滦洌÷晢柕溃骸啊櫲贍斶€未婚配吧？”就算她膽子再大、再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