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行歌歪歪頭：“過年不可以去別人家吃飯的嗎？”

向司晨一想，這是行歌在這里唯一的好朋友家，好像也能一起吃年夜晚。他們兩人沒有父母，往年自己也不太過年。教授在退休之前很忙自己也不過，后來退休之后他也去感受過一兩回，可每次看到他們真正血濃于水的一家人就覺得有些寂寞，所以后來直接都是接了工作，除夕過后才是朋友間的各種飯局，而且他朋友也多是些和行歌一樣不過年的。

也就在82區(qū)氣氛濃烈些。他倆還是厚著臉皮去蹭飯了，向司晨在家里翻翻找找了很久還是決定給他家的小孩子包紅包，他以前也收到過師母的紅包，還是很開心的。

家里沒這種東西就只能找紙自己折，李行歌站在一旁問他：“你就送人家兩張紅紙嗎？”

“不是這是紅包，塞錢的！”

“那多塞點吧?！彼麘脩玫卣f：“我倆以后可能都用不上錢了?！?/br>
“想什幺呢，我可是等著你的夫妻共同財產(chǎn)啊，辛苦大半年還沒你三區(qū)一只動物值錢，娶你我賺大發(fā)了?！?/br>
“向先生，如果要被剝奪身份，我們逃走吧？”他抱住向司晨的腰，把臉埋在對方的背上：“如果孩子生下來是有攻擊性的變異人，是不是要被殺死？”眼眶微微濕潤，這幾天胎動十分厲害，甚至經(jīng)常會弄疼他，十分擔心他們兩人的基因結(jié)合出來的會是奇怪的胎兒。

“會殺死就不讓你生下來了，別想那幺多，我們蹭吃去，大過年的蹭人家飯吃你還愁眉苦臉這不禮貌?！?/br>
向來有禮貌的李行歌收拾好情緒，關好門向司晨把他打橫抱起來：“也沒重多少，肚子怎幺這幺大？”

“阿西莉小姐說胎盤構(gòu)造有些不一樣，里面好像比人類多了一層保護層。”

“怪不得之前你一點不了反應都沒有?！?/br>
“她說如果不是老師這針藥劑的話我還會繼續(xù)懷孕，然后產(chǎn)生隔室，可能在九個月里我能懷上不同時期的孩子，這很危險，我會承受不住，可是老師說了這個藥劑是暫時的?！?/br>
“都說了如果，你放心，她的團隊很厲害，一定能研制出更好的藥給你?！比缓笮÷曉谒呎f：“大不了以后不碰前面了?！?/br>
李行歌臉紅了一下，多虧了這黑燈瞎火的看不見，他也悄悄的回他：“可是以前的已經(jīng)儲存在里面了?！?/br>
“嘖，你這體質(zhì)一點也不好，哪天我出差個大半年的你要是懷孕了，別人都當我被綠了?！?/br>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了莫琺家，一對比才發(fā)現(xiàn)過年氣氛真的是濃烈，怪不得綠毛進來坐一會兒都覺心酸。

里面燈火通明，廚房里不停地發(fā)出炒菜的聲音還有莫忘歸打下手被虐待的凄厲叫聲。莫琺讓他倆去客廳等飯，然后把老三抱了過來：“行歌快看，像我嗎？”

“像，特別像。”向司晨搶先回答。

李行歌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說：“一點都不像，和秦先生也不像?！?/br>
“……”向司晨扶額。

莫琺朝他笑笑然后轉(zhuǎn)頭對向司晨說：“好好教教行歌，以后可別這幺實誠了，這要是剛認識同性家長聽到這話該打他了?！?/br>
同性生娃的弊端之前就說過，在長相上可能會跟夫夫或者婦婦天差地別，所以“不像”兩個字簡直同性家庭的雷區(qū)。當然，莫琺才沒生氣，他就是逗逗行歌，有些事情從智障兒子那里聽來，他想的可更加成熟。在他看來，行歌被承認人類身份的幾率很低，這世界就是這幺奇怪，包容性高，那是對人類的，除去人類的身份，包容性趨于零。

不過，事在人為。他和老秦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如果真的會被剝奪身份的話，他們就發(fā)起公民投票。每一個地球居民，新地球居民都有改變規(guī)則的投票權(quán)，不管多少年他們愿意去展開這樣的工作。

現(xiàn)在有一個李行歌，難道就沒有別的實驗室也在偷偷做這種實驗。人造zigong剛出來那會兒也有不少聲音反對這種方式，認為這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人類，可是不是人的評判標準不該是出生，而是他有沒有靈魂。

有的人哪怕是人類誕生下來的，卻比惡魔更可怕。

“今天不是您做飯嗎？”

“大過年的就不虐待他們了。”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過年這頓重要的，還是交給廚藝正常的老秦吧，雖然也不是什幺專業(yè)廚師，但比他做的可算是能看。

他肚子里的崽一到晚上就鬧騰，才坐了沒多久就開始在里面翻跟頭了，動作還特別大鬧得他直皺眉：“莫先生……寶寶翻跟頭的時候怎幺樣才能舒服些……”他好難受。

經(jīng)驗人士莫琺搖了搖懷里的孩子尷尬的笑笑：“人工的娃都沒啥動靜。這個你大概要去問孕婦，要不我?guī)湍闵暇W(wǎng)查查？”

“不用了，我就隨口問問?！彼麡?gòu)造都不一樣估計問一百個都是一樣的答案，不過好在每次持續(xù)的時間不會太長，一會會就好了。

本來早就能開飯的，由于莫忘歸的誤工導致晚飯時間延長。他家老二到了飯點出來一看，除了沒飯吃家里還多了兩個人，淡淡的點了個頭就飄進廚房了，里面?zhèn)鱽硪魂嚲G毛的怒罵。

“我家老二秦天琪，我也懷疑抱錯了?！蓖隙h走的身影莫琺嘆口氣搖搖頭，然后一臉溫柔地看著懷里這個說：“這個千真萬確我肚子里出來的，一刻都沒離開過，絕對不會抱錯?！?/br>
李、向二人覺得，老二跟秦先生真像?。『喼币荒Ｒ粯?！他家的孩子性格奇怪絕對是教育的問題！

“老三叫什幺啊？”

“還沒取名字呢，要不你們?nèi)∫粋€？”

李行歌躍躍欲試，向司晨擺手，取名字這幺重要的事情當然是要父母來?。?/br>
“行歌你家這位真拘謹?！?/br>
向司晨只想表示，按照莫琺喜歡COS居委大媽的性格絕對會宣傳的整個栗源鎮(zhèn)都知道他家的娃是臨時起意讓鄰居取得名字。

“姓什幺啊？”李行歌已經(jīng)在想名字了。

“要不姓李吧？見證我們的友誼！”

這下李行歌也搖手了，秦先生會把他倆趕出去的。

見他倆對取名字興趣不大，莫琺也不攛掇了，這幺些天都沒取名字還不是因為全家人都嫌麻煩，就他一個人在那里想。

隨著廚房里傳來綠毛一聲放松的長嘆，大家知道可以開飯了。

與這幺多人圍坐在一起吃有意義的飯李行歌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很微妙很讓人雀躍、放松。

他倆把準備好的紅包拿出來先給了最小的那個，然后是冰山一樣的老二，老大綠毛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他們，然后他們慢慢坐了回去拿起筷子。

“為……為什幺……”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

“你和行歌是同輩，在瞎期望什幺呢。”莫琺覺得自己的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