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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怎么會知道,而且他也沒告訴裴明毅洛寒是他男朋友。謝沂春退避三尺,直接打開另一邊車門下去了。裴明毅這才有點慌了,說:“對不起,是我嚇到你了,對不起?!?/br>謝沂春冷漠地說:“小裴,你是個很好的人,但談戀愛就算了,誰說我是同性戀的?”裴明毅僵硬了下,謝沂春也沒深問,路邊再打了一輛車走了。成夜成夜的失眠讓他不勝其煩,有時覺得自己說不定馬上就要死了,有時拿著水果刀削蘋果會有些可怕的想法,他半夜醒來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像是鬼一樣。某一個時刻,忽然覺得真的撐不下去了,太累了。但他又有最后的一點煩惱,該怎么死呢?跳樓的話倒是必死無疑,但是太顯眼了,割腕血會濺得到處都是,上吊他到處找了,屋子里沒有合適的地方,他研究了一遍,決定吞藥加燒炭。而且,還有工作沒有做完。盡量還是不要給人添麻煩吧。今天是謝沂春最后一場的宣傳通告會。他翩翩然登場,魅力四射,粉絲的尖叫和歡呼霎時間猶如狂浪般掀起,謀殺菲林無數(shù)。咔擦,咔擦,咔擦。他微笑著揮手,眨了下眼睛,視野在湮滅在炙眼的白光中,像是一顆恒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瞬間坍縮,將幾乎所有的光與熱在瞬間迸發(fā)爆炸……繼而歸于一片死寂。謝沂春回想了下,自己已經(jīng)出道七年了,他回過神,聽見臺下的粉絲在喊什么,仔細(xì)辨聽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們是在喊“我愛你”。聽。那么多人在說愛他呢。好像有很多人,好像又一個都沒有。主持人特別擔(dān)心他耍大牌,或者惹惱了他,結(jié)果并沒有,謝沂春全程配合,對粉絲也特別好,結(jié)束后,他和在場粉絲互動,和女孩子們打招呼:“你們這次也來了???要把我拍得帥一點哦?!?/br>女孩子們嘻嘻哈哈地應(yīng)了,謝沂春耐心地給到場的每個粉絲都簽了名,全名,還給畫個愛心呢,本場限定版!就連要合照也都答應(yīng)了,拍完他還要親自檢查夠不夠帥,不夠帥就重新拍。帶了單反的女孩是謝沂春粉絲會的會長,真是受寵若驚,激動的臉蛋紅撲撲地問:“老大,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別好啊!”謝沂春反問:“我什么時候?qū)δ銈儾缓眠^了?”女孩子們嘰嘰喳喳說:“老大,我粉你一輩子!”謝沂春微微一笑,真誠地說:“謝謝你們這么多年以來的支持,我謝沂春無以為報?!?/br>女孩說:“你今年勤奮點多寫幾首歌,爭取再發(fā)張新唱片,再拍幾部好電影,就是回報我們了呀?!?/br>謝沂春只笑了笑,不置可否。這是他這部電影的最后一場宣傳會了。參加應(yīng)酬完各種活動,車窗外已經(jīng)是燈火闌珊了。他回到家,扭開燈。柜子里放著兩雙男士拖鞋,一雙是他的,一雙是洛寒的,洛寒搬出去的時候東西實在太多,落下了一些,他都沒舍得扔。他換了鞋,進(jìn)屋,衛(wèi)生已經(jīng)打掃過了,屋子里纖塵不染,他親自一扇扇地檢查門窗,拉上窗簾,把電器都關(guān)上,插頭能拔的就都拔了。然后去洗澡,好好地洗了個澡,洗的干干凈凈的,大抵因為洗的是冷水澡,照鏡時看見自己臉色蒼白過頭,頭頂?shù)墓饴湎聛?,皮膚白的像是透明,好似隨時都要蒸發(fā)不見。謝沂春穿上自己覺得最好看的一身正裝,打好領(lǐng)帶,提著皮鞋放在床前擺放整齊,鞋尖朝外。床頭掛著日歷,撕到今天這張,上面寫著:宜嫁娶,宜出行,忌安葬,忌納財。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呢?他在床頭坐下,從床頭柜抽屜里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遺書,通讀一遍,查看是否有錯漏。這萬一他要死了以后,別人再發(fā)現(xiàn)他的遺書上居然有錯別字,那也太丟人了。他已經(jīng)檢查過好多遍了,沒有錯字,也沒有忘了寫的。給爸媽嗎?爸爸mama反正都不喜歡有,都有別的小孩,就算他死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謝沂春又找出一張紙,想寫幾句話給洛寒,拿出一支筆,卻半天也落不下去。寫什么好呢?都已經(jīng)分手了,還是分得干凈些吧。他和洛寒青梅竹馬,從三歲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他一生囂張跋扈,唯獨在洛寒面前言聽計從,甚至心甘情愿雌伏于他。可就算這樣,洛寒還是不愛他。這么多年以來,都是他一廂情愿和死皮賴臉而已。這幾個月來,他現(xiàn)在倒是想通了。算了。他放下筆。還是不寫了,要是寫了,才會成為洛寒的麻煩了。洛寒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被他這個神經(jīng)病的死基佬給糾纏上,好不容易才擺脫。他用筆壓住遺書。最后,謝沂春設(shè)好自動發(fā)出的短信,時間是十八小時后,給他的經(jīng)紀(jì)人林旭。謝沂春覺得怪對不起林哥的,他一直任性妄為,林哥總是給他處理,現(xiàn)在還要給他收尸。設(shè)好低溫,這樣一來,尸體會腐爛地慢一些,等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太丑。他就著一杯水,把藥丸給幾顆幾顆地全部吞進(jìn)肚中,然后合衣躺下。謝沂春閉上眼睛,內(nèi)臟慢慢開始灼燒起來,思緒不由自主地開始游走,他想起外婆,又想起洛寒。一會兒是洛寒無可奈何、咬牙切齒的模樣,他的額頭滿是汗:“你鬧夠了嗎?好,我和你在一起,你滿意了嗎?不要胡鬧了!”一會兒是洛寒冷冰冰的臉:“……你真是無藥可救?!?/br>一會兒是洛寒溫柔體貼地同他說:“狗仔跟的太緊了,你的事業(yè)才剛起步,我不想你被毀了,我還是先搬出去吧。”打從一開始,就是他不要臉,強(qiáng)迫洛寒。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什么辦法呢?他那顆在洛寒面前總是勇往無前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挫敗,早就耗盡所有的勇氣了。謝沂春閉上眼睛,在意識消失的最后,驀然想起他們還很小的時候,老師布置他們回家背古詩,他們背著小書包手拉著手從學(xué)校的斜坡走下,一邊走,一邊背書,青磚壘砌的墻上垂著正在盛放的萌黃色迎春花,一只蝴蝶飛過,他不由地被吸引去注意力。洛寒停下來,回過頭:“專心點,你再這樣,我就不陪你了?!?/br>謝沂春回過神,快步跟上去,使勁兒想了想,結(jié)巴笨拙地背:“郎騎……郎騎竹馬來……繞床弄……弄青梅……長……長……”洛寒耐心地教他:“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洛寒,糾纏你那么多年,浪費你那么多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