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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多有不便。過去一年,宮中方才多了那許多事,反叫陛下cao心許多。如今,本宮掌管宮務(wù),自是不好躲懶,很該趁此之時將這宮里的規(guī)矩重新立起來,正一正后宮風(fēng)氣,如此也能為陛下分憂,日后便是再來新人,宮中也能安寧。” “幾位meimei,不知我這話可對?”阮皇后說到此處,又含笑往諸人處看了一眼。 林貴妃臉色最是不好,一句話也說出來。阮皇后那些話,根本就是針對她,就差沒有直接指著她的鼻子說一句“哪怕你是貴妃,那也是個妾,就算以前代掌宮務(wù)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才會搞出那么多事來,如今我這個正妻當(dāng)權(quán),肯定要重新立規(guī)矩、正歪風(fēng)?!?/br> 余晚晴和周美人則是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阮皇后此回茶宴就是要重新樹立起自己正宮皇后的威儀,眼下阮皇后這般說,她們?nèi)羰遣粦?yīng)就是不給阮皇后面子;可若是應(yīng)了這話,豈不得罪林貴妃? 正所謂是“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如今阮皇后和林貴妃,余晚晴都不想得罪,可若是二者不得兼得,那就只有舍林貴妃而取阮皇后。 余晚晴只猶豫了一瞬,立時便起身,垂首應(yīng)聲:“娘娘說的很是?!狈凑家呀?jīng)得罪過了林貴妃,也不介意多得罪一回,倒是阮皇后這里,以她所見:阮皇后城府高深,說不定還有什么特別手段,暫時還是別得罪的好。 余晚晴這一開口,原本猶豫的周美人也仿佛回過神來,跟著起身應(yīng)聲。 林貴妃獨坐一側(cè),仿佛是被諸人孤立一般,臉色鐵青,一言不發(fā)。 阮皇后見狀,心下亦是十分的滿意。一時之間,就連她看著余晚晴的目光也稍稍和緩了一些:倒是個知道分寸的,雖有些傻,但也還算是不錯吧..... 想著皇帝早前說過要留余晚晴分化余家勢力的事情,阮皇后心里仍是看她不上,面上還是待余晚晴更好了些,想著宮里都說僖嬪尤愛吃食,阮皇后還特意讓人給余晚晴多上了些茶點。 甚至,眾人一起品茶賦詩時,阮皇后還很給面子的點了余晚晴,讓她先起頭。 吃完了茶點,正喜孜孜的余晚晴差點沒被茶水嗆到:“......咳!” 媽耶,救命!我他媽的平生只會背詩不會作??!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到了。 這章就是寫下后宮目前的局勢吧,反正女主就是躺著過宮斗局的 ☆、隱秘 余晚晴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來。 以至于茶宴上都靜了片刻, 諸人多是訝異。 便是阮皇后,心下也是暗暗驚訝:雖然早便知道這僖嬪才貌不顯,可是也沒想到她竟是“不顯”到了這個地步! 要知道,這年頭,京中有身份的貴女都是會時不時的開個詩社什么的,彼此詩文交往也是常見的,就算是個才藝粗陋的也多少能夠作幾句歪詩。 也就余晚晴了,阮皇后好心叫她開頭出個風(fēng)頭, 她憋半天就只憋紅了臉。 林貴妃看著,不禁挑眉,冷笑了一聲:“這倒也難怪了——畢竟鎮(zhèn)遠侯府行伍出身,鎮(zhèn)遠侯也是個不同文墨的, 僖嬪想來也是肖似鎮(zhèn)遠侯這位父親吧?!?/br> “貴妃慎言, ”阮皇后出言維護, 徐徐道, “鎮(zhèn)遠侯是行伍出身不錯, 難道林家就不是行伍出身了?” 林貴妃卻是沒想到這一處,隨即便揚起下巴冷哼了一聲:“鎮(zhèn)遠侯府謀反族誅, 我家父兄皆是忠心為國,如何能夠相提并論?!” 阮皇后纖眉微挑, 柔柔一笑,似是意味深長:“貴妃許是不知,陛下已是打算赦免余家?!?/br> 林貴妃聞言,臉色大變, 先是看了看阮皇后,然后又轉(zhuǎn)眸去看余晚晴。 莫名其妙成為話題中心的余晚晴:“......” 阮皇后早有準(zhǔn)備,此時端坐首位,說起話來語聲輕緩從容:“僖嬪自入宮來便侍駕辛勤,本宮與陛下商議過后便打算晉她妃位,冊妃禮就在月底。余家到底是僖嬪娘家,雖說鎮(zhèn)遠侯府因謀反族誅,但余家尚有一脈,陛下已是打算看在太后娘娘以及僖嬪的份上,法外開恩,赦免余家?!?/br> 說來,這冊妃之事皇帝早便與阮皇后說過,阮皇后自也是早早便開始預(yù)備起來,就連余太后都已知道,按理林貴妃也該知道才對。 可是,阮皇后卻是故意瞞著林貴妃,不許宮人將此事告知林貴妃。 直到今日,阮皇后方才借著此事,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云淡風(fēng)輕的敲打了一回林貴妃:“貴妃難道不知此事?是了,想來貴妃近日臥病,陛下又無暇去見貴妃........竟無人與貴妃說及此事嗎?” 林貴妃抿著唇,緊繃著臉,一言不發(fā)。 她看上去面如金紙,就像是枝頭那片即將凋零卻倔強著不肯落下的枯葉。 阮皇后看在眼里,唇角微揚,勾出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隨即,她用修長白皙的長指輕輕的叩了叩桌案:“行了,既然僖嬪不擅詩詞,便一齊看戲吧,也算是得個樂兒?!?/br> ********* 余晚晴作為這場宮斗大戲的配角,旁觀完了后也沒在鳳來宮多留,這就起身回去了。 待得回了華清宮,溪午親自服侍著余晚晴重新洗漱了一回,洗去了臉上的脂粉,再解開發(fā)髻上那些沉甸甸的釵環(huán),一頭的烏發(fā)也只是簡單地挽了起來,換了一身更輕便寬松的家常衫子。 然后,溪午扶著余晚晴在軟榻上歪著,又悄悄與邊上的宮女們使了個眼色,讓她們退下。 待得人都退下了,余晚晴方才抬起眼看了溪午一眼:“怎么了?”她一看這架勢便猜著溪午是有事要與自己說。 溪午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便低下頭,輕聲與余晚晴說話:“娘娘,您還記著上回我與您說過,我在行宮里碰到個和我meimei很像的宮女?” 余晚晴微微頷首,想起自己當(dāng)初的懷疑,秀氣的長眉不由一蹙,語聲微凝:“怎么了?” 溪午便道:“她今日又來尋我了?!?/br> 余晚晴不由抬眼去看溪午,問道:“可是說了什么?” 溪午便道:“倒是沒什么,就只是一昧的問我娘娘您近日起居飲食,心情如何什么的......” 余晚晴聞言,心里已然是徹底明白過來:果然,那宮女就是余太后安插的人!余太后必是不信她這個侄女,所以才想著從她的貼身宮女溪午身上下手。想來也是臨近月底冊妃禮,而余晚晴這些日子又一直窩在宮中不動,沒有半點聲響和反應(yīng),這才逼急了余太后,使得余太后用了這枚暗子來探聽情況。 想到這里,余晚晴不由也沉下聲音:“那你怎么和她說的?” 溪午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