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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少宮主!”守在外面的茶葉聽見動靜,緊張推開門。只見,白季僵直站著,腳下是摔碎的瓷碗。對面藍公子,對茶葉的出現(xiàn),毫無反應(yīng)。茶葉臉色一變。藍公子……聽不到了……白季像是被人抽走靈魂一樣,僵直站著。直到藍卿自己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發(fā)白。白季才反應(yīng)過來。跨步到藍卿面前,白季一把抱緊對方,聲音顫抖著安慰:“沒事!沒事!一定會沒事的!”可惜,藍卿聽不見。他一陣亂抓,最后認命了一般,癱在了白季懷中。深深的無能為力…………………………………………………………忘川宮這幾日,氣氛壓抑,每個人臉上都不見笑容。除了匆匆而行的腳步還是匆匆而行的腳步。藍卿前五個知覺已經(jīng)全部失去。此刻靜靜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再這么下去,等到心失靈,他就徹底變成活死人。白季臨近崩潰的邊緣……答案明明就在眼前,為什么就是找不到???!劊子手已經(jīng)追上白季,刀鋒扣在藍卿的背脊。“少宮主……”茶葉跟在白季身后,躊躇著提醒:“當心腳下……”白季焦躁扒頭發(fā),深吸一口氣。“少宮主,天色這么晚了,咱們回去吧?”茶葉小心翼翼提醒。白季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忘憂池。方位正好是藍卿口中的:忘憂池的南方……“我喜歡忘憂池的南方……”藍卿的話在腦中閃過。白季環(huán)視周圍,景色一般,從這里看忘憂池,視線也不開闊,甚至忘憂池的全貌都看不到。藍卿怎么會喜歡這里?白季不解,四目環(huán)視,然后,目光驟然頓住了。茶葉見自家少宮主像石雕一樣不動了,納悶,莫不是看到了什么?茶葉順著白季的目光看去……一處宅院,燈火通明……“那……不是……”茶葉指著眼中的宅院,“那不是少宮主的住所嗎?從這里竟然能看得這么清晰!”忘憂池的南端,景色一般,視線稍窄。但是從這里,卻能清晰看到白季的住處。若是在天氣晴朗白晝,白季的小院,一瓦一磚,一桌一凳,都能清晰看見。“我喜歡忘憂池的南方……”因為忘憂池的南方,能清晰看到白季的住處。藍卿很少主動說喜歡什么,那天他固執(zhí)的強調(diào)自己喜歡這里。是想說什么?我喜歡忘憂池南端。所以,待我死了,把我埋在那里……你哪里是想建亭子……分明是想給自己立墓碑……“啊?。。?!”白季對著遠處嘶吼,像一只瀕臨崩潰的獸。聲音夾雜這內(nèi)力,將周圍的樹木震得東倒西歪,就連茶葉也被逼著退后了好幾步“少宮主……”待白季似乎平穩(wěn)下來,茶葉試探,“咱么回去吧,藍公子,還在等你……”“是啊。藍卿還在等我……”白季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笑著喃喃道:“前世他一直在等著我,結(jié)果等來了我的尸體……”白季說著,忽然頓住了,猛地按住茶葉肩膀,聲音激動:“你剛才說什么?!”“我……我說我們回去吧?”茶葉愣愣。“后一句!”“……藍公子在等你?”茶葉不明所以。白季緩緩送開了茶葉。“是??!藍卿在等我……”白季踉蹌著后退幾步,癡笑著自言自語,“藍卿的靈丹妙藥根本沒在忘川宮,是在我身上,一直在我身上!”“少宮主?你在說什么?”“之前,我們遇刺!”白季聲音激動,“藍卿忽然能看到了,記不記得!”茶葉點頭。“藍卿為什么能忽然看到?!”茶葉搖頭,他也納悶?zāi)亍?/br>“因為我!我受到了危險,他想保護我?!?/br>茶葉還是沒太懂:“這跟藍公子能看見有什么關(guān)系?”白季繼續(xù)解釋:“還記不記初七給藍卿把脈!藍卿雖然現(xiàn)在失去了大部分知覺,但是脈搏卻依然顯示正常!身體也沒有任何傷損!”“記得??!”茶葉道,“所以,初七、初五他們無處下手?!?/br>身體個個部分顯示正常的患者,如何醫(yī)治?“所以……”白季道:“藍卿得的是心病?!?/br>“心病?”“可是……”茶葉滿是疑問:“若是心病,藍公子怎么會這么嚴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天下之大,疑難雜癥之廣,誰又能說的清?!卑准镜溃骸靶牟?,需要心藥醫(yī)治。”“心藥?”“藍卿的心藥,就是我?!?/br>白季說完,頭也不會離開了。茶葉站在原地,心里懵懵懂懂的,聽少宮主的意思似乎是有辦法救藍公子了,但少宮主又沒說怎么救藍公子……這到底是,能救還是不能救?茶葉帶著滿腦子疑問,從忘憂池回來。等他到了白季的院子門口,發(fā)現(xiàn),一眾人都聚在這里。宮主,季掌門,暗衛(wèi)們,蕭大俠,關(guān)少爺,鄒少爺江少爺,袖婉小姐,齊少俠………將門口當個嚴實!眾人望著門扉,面色凝重。“初三。”茶葉扯扯袖子,“這是怎么回事?”“少宮主回來后,就將小院封住了,把他跟藍公子關(guān)在里面,下了死命令。誰也不需進?!?/br>“那……少宮主還說了什么?”“什么也沒說,只說誰也不許進!”“送飯也不能嗎?”“送什么都不行。”“那少宮主有沒有說他什么時候出來?”初三搖頭,“少宮主說,除非他主動出來,不然,誰也不能進去?!?/br>說完,初三看向茶葉:“剛才是你跟在少宮主身邊吧?他有說什么嗎?”“他說……”茶葉歪歪頭,“他是藍公子的心藥……”先不說小院外如何,單說小院中的白季與藍卿。白季慢條斯理為藍卿沐浴好,然后為藍卿換好衣服,將他輕輕放在床上,然后脫鞋,在藍卿身旁躺下,十指相扣。“藍卿,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與不對……”白季盯著床頂,喃喃道:“前世,你能練成天問神功,不是因為服了什么靈丹妙藥,也沒有什么精妙心法……是因為你在時刻記掛著我,對不對?相思入骨,你不得不挺過來,因為挺不過來的話,你就見不到我了,是不是?”藍卿自然是沒有回應(yīng)的……白季嘆了一口氣:“是與不是,我們不妨試一試……若能救你,我們就一起白頭到老,若不能救你,我們就共赴黃泉……”白季說著將扣著藍卿的那是手腕,劃開一道傷口,血液慢慢涌出,浸濕被褥。沾上藍卿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