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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震伸手把臉色蒼白的云舟擁進(jìn)了懷里,輕輕的撫摸著,不停的安慰他:“蛋蛋兒,沒事,沒事,五哥在。都過去了,過去啦……”云舟在他的懷里緩緩的停止的顫抖,輕輕的叫了聲:“五哥……”房震答應(yīng)一聲:“嗯,我在。”云舟還叫:“五哥……”“我在?!?/br>“妞妞哥……”“我在呢,在呢,沒事了,真沒事啦!”房震的嘴角彎了起來,他叫的是妞妞哥……低頭將唇印在他的額頭想要向下去,卻聽見聽見篤篤的敲玻璃聲,他抬起頭,皺著眉頭看向窗外,外面圍了一圈人。房震的臉色陰郁起來云舟輕輕搖了搖他的手問:“他們,在干什么?”車下的人見車停下來,都趕著圍在車門子跟前,紛紛敲著車玻璃詢問:“咋回事?車咋轉(zhuǎn)了一圈呢?”房震過去,剛拉開車門子,那個女人就瘋了似的的沖了過來,一把撥開房震,跳了下去。車下的人都嚇了一跳,忙拉住她問:“咋啦這是?”那女人嚎啕大哭起來:“……下車,下車,不坐車了,不坐了……差點就死啦……”房震黑著臉問:“這是誰家的敗家娘們兒,差點讓她惹出大禍?!?/br>“……這……那,是咋回事,房師傅你說咋回事?”一個男人扒住房震的手問房震看了他一眼,看他這著急樣,應(yīng)該是他爺們兒了,就說:“這女人,突然嚎了起來,嚇老四一跳,一腳就踩在剎車上了,車這才轉(zhuǎn)了一圈的?!狈空痍幹槨芭煤霉芄芩瑳]事嚎什么喪,鬧的人心里不安靜?!?/br>車下的人這才明白,原來是這么回事,看向那女人的目光中都帶著譴責(zé)。“我就是害怕,這大雪,你們都下去了,就留我一個人在車上,萬一車掉下去,我不就死啦?”那女人又開始嚎叫起來。“給我閉上你那破嘴!“那男人氣急敗壞的說“剛才讓下車,你說下邊冷,說啥也不動地方.在車上你倒是安分點呀,還不安分,這要是真出了啥事,就是把你賣了也還不起?!彼殖空鹳r笑著說“房師傅啊,你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老娘們家家的,膽兒小?!?/br>“我就是不想下去,可就是害怕,我害怕還不能哭么,我哭咋得啦?他又沒掉下去,我咋啦我”女人的嗓門尖細(xì),云舟聽了額頭的汗又冒了出來。房震滿臉怒火,朝著車下吼了一聲:“滾蛋,我車不拉你?!?/br>他換下云舟,朝著外頭說:“讓開點,我去山下等你們。”車邊上圍著人讓開一條路,房震開著車慢慢的走了。云舟坐在房震的旁邊,看著車外,腦子里跟外頭的大雪一樣,都是空白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鋪天蓋地的大雪還在飄,望向哪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讓人的心里無端的生出幾分茫然。后面的路走的及其慢,還好沒有什么狀況發(fā)生。雖然房震惱怒那個女人,但是也沒真不讓她坐車。也只是恨恨的說了句:“以后我的車不拉你?!?/br>一路過去把能送到家門口的人都送到了家門口,不能送的就盡可能的送到了離家近的地方。送完了人,開車到了葦子峪的大隊部,找到在大隊住著的五保戶,給家里打了個電話。云mama在電話里急切的問:“怎么啦,到了沒有啊,這么大的雪,要不就別回來啦!”“嗯,不回去了,雪太大,等天放晴了再回去?!?/br>“知道啦,只要你們好好的就行,我把餃子給你們留著。”“好,我和五哥先給媽拜個年,祝您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在聽到云mama說話的那一刻,他想哭了。云舟極力忍住奪眶的淚,讓自己的話輕松起來。“好,好,你們也要好好的,過年了,在外頭好好……的?!痹浦墼陔娫捓锫牭皆苖ama有些哽咽,就放下了電話,使勁抹了一把臉。房震又給他大姐打個電話,倆人這才重新上路。路上有鞭炮聲稀稀拉拉的傳來,莊戶人家的大門口上立著高高的桿子,上面挑著大紅的燈籠,耀著雪地上一片通紅。云舟看著外頭,轉(zhuǎn)頭跟房震說:“五哥,新年快樂?!?/br>房震一愣,抬手看表,果然已經(jīng)過了零點。他歪頭過來,笑著親了親云舟的臉頰,“新年快樂!”到了他們住的地方,房震進(jìn)門就把云舟抱在了懷里,頭埋在他的頸間說:“蛋蛋兒,我害怕了?!?/br>云舟在他耳邊喃喃:“……我也害怕了,怕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唔……”“當(dāng)”的一聲響,房震把云舟推靠在了門上,對著他的唇就吻了下去。所有的焦慮和不安,所有的恐懼和壓抑都在這一刻釋放。冰涼的屋子里只有他們肆無忌憚的吻是火熱的……良久,云舟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一聲,房震松開了云舟,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噗嗤笑了:“餓了吧,咱們做飯吃,今晚不睡覺了,守歲!”屋子里燃起了火光,鍋里開始有騰騰蒸汽溢出,云舟的眼睛氤氳著,看著忙活的房震彎起嘴角眼中閃著水光。他走過去,輕輕的在房震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溫?zé)岬臍庀⒀乃麜灂灥?,臉立刻熱了起來?/br>還活著,真好那時候,他以為自己要死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死死的踩著剎車。后來車停下了,他使勁閉上了眼睛,他感到了滿臉的水漬。房震告訴他,沒事,誰都沒事。聽到房震的聲音,他莫名的心安,有妞妞兒在,一切都好。他想也不想的就扎進(jìn)了他的懷里,只想就那么安靜的擁著。房震把東西放在鍋里,轉(zhuǎn)身拉過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拉他進(jìn)了懷,緊緊的抱著他。云舟低低的說:“五哥,這真好!”“嗯,真好?!狈空鸶f沒人說什么真好,但是卻都知道,是活著真好。灶里的大柴噼啪作響,云舟和房震就坐在了灶邊,紅彤彤的火映在臉上,烤的整個人都熱乎起來。云舟頭枕在他的肩上,彎著嘴角笑。小巧的炕桌上擺滿了吃食,旁邊是一大盆紅彤彤的炭火。房震拎著個酒壇子放在炭火里,等酒溫好了要喝個一醉方休。大年三十,就是個不眠的夜。九六年的最后一天,云舟經(jīng)歷了從來沒有過的驚心動魄。他跟房震說:“摸了閻王爺?shù)谋亲右话眩峙芑貋砝?。?/br>房震端著酒碗給他碰:“為了大難不死,干!”云舟也端著碗跟他碰:“為了遲到的后福,干!”豪氣沖天的仰著頭把大碗的燒鍋子倒進(jìn)了喉嚨,辛辣的酒水燒的云舟臉慢慢紅了,眼睛朦朧的看著房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