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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肯定是以前受害的孩子或家長來報復(fù)了。可他都出來了四五年,怎么才想起報復(fù)呢?因為當(dāng)天雨下得太大,沒有目擊證人,老棍是被人從后面敲暈的,作案兇器也找不著,這事兒偵察了幾個月,最后不了了之。唐源當(dāng)然知道是誰。可那段時間林境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成績起伏得特別厲害。馬上就要中考了,老師不得不再三叮囑唐源多注意下林境的生活,避免這么一個好苗子折損在家庭糾紛中。唐源只當(dāng)他是因為打了老棍,怕被警察發(fā)現(xiàn),回家的路上就拍著胸脯跟他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就算真的出了事兒,我跟你一起扛!”林境陰陰地看他一眼:“怎么扛?一起蹲大牢嗎?”唐源猶豫了一下,又立刻搖頭:“絕對不會有事!我媽絕對不會讓那幫人弄走我的。我沒事,你也一定沒事!”孩子氣的承諾沒能讓林境從陰郁中走出來。唐源沒轍了,蹲在他旁邊,雙手撐著下巴,沒精打采:“別這樣……你沒精神,我也考不好。到時候我倆都考不上重點,隨機分校的話,說不定我倆得分到不同學(xué)校呢……”他們的廠區(qū)附近的重點高中只有一間,而普通高中則有好幾間,好多大院的孩子都是因為這樣而不得不分開。林境終于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唐源也無辜地看了回去。“……你這次考了多少名?”林境終于問。少年有些心虛的用手指比了個一,再比了個三,然后比了個五。……“重點高中要前一百名才有希望,我再怎么考也有七十多名,你現(xiàn)在馬上回去給我復(fù)習(xí)!”林境猛地站起來,拎起他的后領(lǐng)就朝家里面拖。唐源嗷嗷叫:“你溫柔點!溫柔點!”那之后的地獄式磨練,把唐源圓圓的臉硬是給磨出了尖下巴,不過換來的是重點高中的錄取通知書。拿著那張紅色的通知,唐mama樂得在廚房炒菜都哼歌。唐源湊到廚房,探頭進去請示:“媽,今晚吃大餐,我們叫上林境唄?”“那當(dāng)然那當(dāng)然?!碧苖ama是認(rèn)林境這個恩的,這段時間給對門的臉色也好看許多。唐源歡蹦亂跳地跑去找林境了。習(xí)慣性地扭開對方?jīng)]上鎖的門,他還沒叫出那人的名字,就看到林國棟坐在餐桌旁,一臉想要發(fā)火卻又強忍著的表情,而他面前的菜早就被掀翻了大半。林境站著,背對著門,聲音冷硬:“我不接受任何一個跟我只有一半血緣關(guān)系的野種?!?/br>“這是你弟弟!”林國棟咬牙切齒。“弟弟?”林境冷笑,“你去問問大院里的任何一個人,他們就是這么叫的。野種,野種,野種!那女人還沒結(jié)婚,就敢跟你生孩子,之前那個住到我們家里的還沒這么開放呢,想來這個是著急了,晚上偷偷戳破了你的避孕套吧?!”“林境!”林國棟猛地一拍桌子,漲紅的臉?biāo)坪醵寄艿纬鲅?。他轉(zhuǎn)頭就抓起掃把,很顯然準(zhǔn)備開打。唐源也不管尷不尷尬了,推開門沖進去,一把拉著林境就跑,嘴巴里還大聲地嚷嚷著:“我媽讓我請你去吃飯我媽做了好多好吃的今天有油燜大蝦我媽說一定要我謝謝你幫我考上重點高中她還說今晚我們一起去看電影走吧林境!”一口氣喊了好幾十個字,也不管身后林國棟是什么表情,將人帶到自己家后,后腳一勾就把門給狠狠帶上了。等站穩(wěn)了,他才發(fā)現(xiàn)林境的手在抖。他偷偷去看,果然看到對方的眼眶紅到了極限,那充盈的淚水就要掉下來。唐源看不得他的眼淚,連忙大聲地扯開他的注意力:“哎,今晚我們?nèi)タ措娪埃掖龝壕腿ベI票,我告訴你,我爸這回可高興了,一開恩賞了我五十大洋,夠咱倆看一場電影還加帶一桶爆米花和兩杯大可樂!”林境悶悶地回他:“不去。”“不去也得去!我出錢,我是大爺!”唐源拉著他坐到餐桌邊,一邊給他剝蝦,一邊努力不讓自己去看他含著委屈的眼睛:“哎,我們班花之前不是特傲,放話說,她只跟學(xué)習(xí)好的人交往嘛?結(jié)果今天三毛告訴我,她這幾天跟班上最有錢的沈少爺好上了!嘿嘿,還說什么學(xué)習(xí)好呢,沈少爺成績爛成這樣,不過人家花錢買進了重點高中,就這樣,班花立刻就淪陷了。你說這女人怎么這么……這么……這么……”一說到女人倆字林境的表情就更加陰沉,唐源嚇得立刻住了嘴,加快速度地剝了幾個大蝦仁丟他碗里:“我們……我們吃蝦!”然后又兵荒馬亂地去開電視,企圖用海綿寶寶來溫和飯廳里越來越低沉的氣氛。也許是終于意識到他的用心良苦,林境終于收回了眼淚。等唐mama把菜全部端上來,唐源正在跟林境搶雞腿。少年筷子在半空夾來夾去還是沒能搶到唯一的一個雞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挑著眉角,把雞腿整個塞進嘴里。只做了半只雞的唐mama教訓(xùn)自己兒子不要跟恩人搶飯吃,林境笑得眼睛瞇成了月牙形,如果不是眼角那點濕氣,剛剛的委屈好像就不曾存在一樣。如果時光停滯在這一刻該多好。☆、第5章上了高中后,林國棟就很少回家。大院的流言能把那對母子擠兌死,所以林國棟干脆就把女人的家當(dāng)作了自己家,比起回家面對自己不言不語的兒子,那個剛開始牙牙學(xué)語的小兒子顯然更得他的歡心。也許是內(nèi)疚感太深重,生活費每個星期會按時放在鞋柜的上方,有時候還會給多點,生怕因為兒子沒錢吃飯而落了別人的話柄。林境學(xué)會了自己做飯。有時候唐mama沒回家,唐源餓得哇哇叫的時候,還會到林家蹭飯。吃得碗底干干凈凈的少年滿臉崇拜:“你的蛋炒飯可以拿獎了!”林境這時候才會微微笑一下。他的笑容已經(jīng)非常罕見。唐源卻完全沒注意到,因為林境的笑幾乎都給了唐源。他喜歡這個男孩子,像個暖水袋一樣,即使全身冰冷,靠近他的地方,永遠(yuǎn)都是溫暖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孤僻已經(jīng)算得上一種心理疾病。等有人注意到的時候,那種深藏在心底的扭曲已經(jīng)無法治愈。因為重點高中對發(fā)型的要求極為嚴(yán)苛,林境遮去他大半容貌的頭發(fā)被剪去,跟唐源一樣被迫弄成了平頭。卻不想這一剪,就剪成了十大校草之一。從初中就開始積累的人氣,到了高中呈現(xiàn)井噴式爆發(fā)。尤其是那年頭還特別流行流川楓式的冷酷炫,林境的心理疾病反倒成了他受歡迎的理由。女孩們尤其愛他目不斜視地走過朝他遞情書的女孩,那種“誰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