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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祓禊采蘭?聽著就很好玩吶。”獨孤蒞有些沮喪:“是啊,我每年都求jiejie帶我去,到現(xiàn)在也沒去成。說我太小,非得再等幾年不可。”忽然又高興起來,“不過jiejie說今年會買些魚苗去放生,可以留幾條給我養(yǎng)著玩,嘿嘿?!?/br>宋微看著他:“你jiejie說要買魚苗去放生?”“是啊,說紅鯉魚最吉利,就像宋哥哥上次給我的那條,但是好像不好買呢。”宋微的心一陣猛跳。壓住情緒道:“放生的話,什么魚都行吧。買那么貴的,多浪費?!?/br>送走獨孤蒞,宋微把門關(guān)上,躺在被窩里睡下午覺。這個時候,誰都不會來打攪。他閉著眼睛,放緩呼吸,感覺心在胸腔里一蹦一蹦,也不知是因為興奮,抑或是因為緊張。冰燈送出去之后,跟獨孤蒞旁敲側(cè)擊很多次,均無線索。宋微認(rèn)為獨孤縈不敢冒險幫自己出逃,轉(zhuǎn)而尋找其他突破口。真沒想到,拖了這么久,獨孤縈居然答應(yīng)了。算算時機,三月三上巳節(jié),真是個好機會。這位獨孤大小姐,確實沉得住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做好準(zhǔn)備,靜心等待了。宋微爬起來,在房間里轉(zhuǎn)圈,第一念頭是搜羅點小巧值錢的東西帶出去。來時什么也不用他管,兜里除去幾個零錢,再無多余現(xiàn)金。一旦離開憲侯府,西京回不得,穆家商行去不得,首要問題就是缺錢。屋子里不論大小,幾乎樣樣值錢。宋微轉(zhuǎn)了幾個圈之后,坐下了。不管帶什么出去,都將給追蹤的人平添一條線索。既然要走,索性走得干干凈凈徹徹底底清清白白,什么也沒必要帶。錢的問題,出去再說。然后他開始想如果成功離開,會有什么后果。皇帝一定會去打攪宋曼姬和麥老板。不過自從聽李易說了親媽跟養(yǎng)母兩個女人的剽悍往事,宋微由衷覺得,即使皇帝把宋曼姬弄到京城來,多半也莫可奈何。只是又要害娘親為自己擔(dān)心了。獨孤蒞跟獨孤縈一定會被自家老爹收拾。一家子親骨rou,狠不到哪兒去。至于獨孤銑,肯定要被皇帝收拾。會收拾到什么地步呢?不好說。宋微撐著下巴琢磨琢磨,鉆到床底下,把裝玉勢的小箱子拖出來。箱子襯里是輕軟細密的上等白綾,上回剪了一小片寫信,塞進赤露魚鰾傳給了獨孤縈。宋微把剩下的一大塊抽出來,寫了幾句留言。希望皇帝看了,別把憲侯收拾得太狠。箱子重新塞回去,有點無所事事。京城的環(huán)境完全陌生,事先想太多,其實沒什么用。晚上獨孤銑回來,兩人一道吃飯。宋微埋頭不停往嘴里扒拉,獨孤銑看著他,皺眉:“慢點。今日怎么餓成這樣?”宋微口里嚼著菜,含混道:“中午睡覺,沒胃口,吃少了?!?/br>獨孤銑不疑有他,拿帕子給他擦嘴角。宋微果然吃撐了,橫在榻上不動彈。獨孤銑低聲數(shù)落幾句,坐過去給他揉肚子。大手從衣襟伸進去,指腹的繭子與掌心的溫暖在腹部游走,舒適愜意,靜謐安詳。宋微胃里沉甸甸的。然而他知道,再多食物,也填不滿空落落的心。第80章防不勝防排內(nèi)應(yīng),倚無可倚締同盟想什么都容易露餡,莫如不想。好在發(fā)呆乃是宋微最擅長的本領(lǐng)之一,他一條腿從榻沿垂下,一條腿半屈著,手里抓了一把自己散落襟前的發(fā)梢,無意識地搓著玩兒。腹部按摩的溫度和力度實在舒服,眼皮漸漸往下耷拉,昏昏欲睡。他渾然不覺那雙手摩挲的范圍越來越廣,直到硬實粗糙的拇指從胸前最嬌嫩的地方擦過,如同火鐮撞上火石,帶起一串火星。突如其來而又難以言喻的痛癢,令他條件反射般發(fā)出一聲甜膩的悶哼。猛然睜大眼睛,怒瞪著獨孤銑。獨孤銑一動不動回望著他,眼眸中翻涌的情緒深廣而濃烈,充分表達出最原始、最純粹的祈求與渴望。這情緒仿似具備了濃厚的質(zhì)感,將宋微重重包裹,牢牢固定;又好像充滿了迷惑的暗示,讓他恍惚間迷失了自我。就在他忘記有所動作的時候,獨孤銑的手指已經(jīng)拉開衣襟,停在心口附近的傷痕上。因為劍是斜刺進去的,表皮傷口不過寸余,愈合后留下窄窄一線粉色,看去并不如何嚴(yán)重。但是獨孤銑永遠記得,從這道傷口噴涌而出的鮮血,如何浸透衣裳,如何漫過手指,如何帶走軀體中的生命跡象,仿佛永無休止。一瞬間好似重新體會到如墮冰窟的寒冷和絕望。宋微抓住他的手腕。此時此刻,任何身體上的進一步接觸,都有害無益。然而感覺到對方顫抖的幅度,他嚇住了。立刻松開,再不敢欲圖阻攔。“小隱,你怎么那么狠?”獨孤銑摸著那道傷口,望著宋微發(fā)問。語氣十分平和,分明是苦思而后不得其解,向他討要一個答案。宋微呆愣著不說話。事實上,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嗯?”聲音低下去,獨孤銑原本坐在地上,這時跪著直起身,雙手抱住他的腰,在那傷痕上親吻啃咬。這個姿勢,既像膜拜,又像褻玩。充斥著不知如何愛他,亦不知如何恨他的無所適從。宋微渾身都禁不住顫抖起來,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泄漏出一絲聲音。然而他既扛不住本能中的快感,也壓不住情感上的依戀,身與心交替淪陷,共同崩潰,里外一片混沌。臉上全是淚,身上全是汗,兩人中心地帶貼合處,亮晶晶濕漉漉黏糊糊,簡直一塌糊涂。因為體力不夠,事畢除了累就是累。宋微很高興連動腦筋的力氣都沒剩下,任憑獨孤銑料理收拾,閉上眼睡死過去。次日清早醒來,身邊余溫尚存。獨孤銑習(xí)慣早起用功,這時候必定去院子里練劍了。艱難地翻個身,胸前什么東西硌了一下。宋微撐起身體,低頭看去。被青霜劍劈成兩半的象牙佩韘合攏在一起,嵌入鏤雕的金絲套子,晃晃悠悠垂掛在脖子上。皮繩也換成了混金線的紅絲絡(luò),一下上了好幾個檔次。盯著金絲纏繞的象牙圈,宋微許久沒動彈。最后無聲喟嘆,泄氣般仰面躺下,接著睡。三月初二,獨孤蒞中午沒來,下午課結(jié)束,板著小臉走進東院。東院門戶守得很嚴(yán),但隨著宋微態(tài)度的變化,內(nèi)部看管一天比一天松懈。牟平隨獨孤銑外出公干,保證侯爺人身安全。秦顯留守府中,負責(zé)闔府安保工作。除了固定幾個時段出現(xiàn)在東院,其余時間還須往侯府其他院落巡查。東院共二十四名侍衛(wèi),把守正門及兩扇側(cè)門共八人,晝夜輪班占去十六人。剩下八個,兩個被御醫(yī)李易抓去打下手碾藥末子,兩個輪班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