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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去了。薛三居然會在西都地界挨揍,真是稀罕事。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哪來的厲害過路強龍,膽敢隨便收拾地頭蛇。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獨孤銑身上去,跟著哈哈笑一頓。薛府選手受此牽累,多少影響擊鞠實力,翁府眾人士氣大漲,練得愈加投入。沒事就把這段笑話拿出來說說,解乏。翁寰實在是個不錯的雇主,宋微也就打起精神,用心伺候得噠,拿出十足精力練球。趁著薛三蟄伏養(yǎng)傷,翁寰買通了軍中一個小管事,帶著宋微等幾個骨干潛入營地,偷看士兵練習。軍隊里挑出來的,體能自不必說,騎術(shù)球技卻未必有過人之處。只要配合到位,策略得當,不足為懼。半個月后,宋曼姬給兒子捎來穆七爺口信:“七爺叫你這幾日得空去穆家鋪子一趟?!闭f完,警惕地望著他,“小隱,你該不會瞞著娘,答應(yīng)了七爺又去跑貨吧?”宋微笑了:“娘,你想哪兒去了。穆家這不剛受了朝廷的賞賜么,這事有我一份功勞,七爺要分好處給我呢!娘,你等著吧,咱們要發(fā)財了,哈哈……”見兒子一臉喜笑顏開,想起穆七爺言語間對這混小子的夸贊,宋曼姬忽然覺得,養(yǎng)了二十余年的兒子,好像突然長成了超出預(yù)料的模樣,不知道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就干出叫人目瞪口呆的事來。仔細思量,又似乎并非完全不知天高地厚,表面上吊兒郎當渾不靠譜,其實底下一直沒太出格。自家兒子,是個聰明的好孩子。輕嘆一口氣:“娘不指望你發(fā)財……”宋微點頭接茬:“知道知道,踏實上進么,娘放心,會的,會的?!?/br>宋曼姬看他一身懶散敷衍,再嘆口氣,不說了。大后日就是旬休,宋微打算那天去見穆七爺。第二天收工回家,一個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婢帶著兩個小廝,等在門外。宋微吃驚地指指自己鼻子:“你找我?”小婢行個禮:“宋公子不記得奴婢了么?奴婢在窈娘身邊伺候,不久前才見過公子?!?/br>宋微仔細看看,確乎有點兒眼熟。他還記得那一夜風流,萬分欣慰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保存了對異性的審美情趣,卻又躑躅不前于難以調(diào)動的激情,最終決定給自己一點緩沖,徐徐圖之,得到了對方毫無保留的配合。那一夜美好而浪漫,如簾外花影,水面香風,情谷欠淺淡,卻極有情調(diào)。宋微由此對窈娘印象相當不錯。說來也怪,不過二十來天前的事情,這會兒想起,竟然恍如隔世。宋微很清楚癥結(jié)在哪里。雖然盡可以賴到別人身上,但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這個問題,自從獨孤銑走后,他一直沒空,或者說沒心思去想。此刻無端被人挑起,忽然就深深地惆悵了。手里牽著毛驢韁繩,站在家門前的街巷邊,眼神悠遠,表情深沉,身姿修長挺拔,落寞中無盡瀟灑。獨孤侯爺,可真是這輩子命里的克星啊。每逢他宋微自強不息欲圖改變命運,就會冷不防被這個男人狠狠打擊一把。宋微惆悵地想:沒準就是因為自己過于刻意了,刻意要逃開,所以逃不開,刻意去證明,所以證不明。不如……隨它去吧。惆悵中的宋小郎,從頭到腳落滿了哲思詩情。那小婢一臉迷醉望著他:“宋公子?”宋微恍然驚醒,露出一個笑容:“抱歉,你找我有什么事?”小婢刷的紅了臉。她以為宋公子的惆悵是因為自家主子,暗道多情公子多牽念,芳心蹦個不停。捧出一個精美的信匣遞過來:“窈娘差我送封信與公子,請公子過目,有勞公子給奴婢一個回話?!?/br>宋微抽開信匣,拿出信紙。芙蓉汁淬染的浣花箋,上面寫著幾行漂亮的小字。衛(wèi)夫人簪花小楷,宋微叫不出名目,只覺得一個女支女,字寫得像狀元郎,真是沒天理。信箋上四行詩:“奇珍異寶聚蕃坊,似玉如珠擬宋郎。東里遙臨西市遠,何當攜手過云堂?”“云堂”,是蕃舶街上最出名的西域香料鋪子名號。宋微琢磨琢磨,問那小婢:“窈娘想來蕃坊購物,約我陪她,是不是?”小婢笑道:“公子好文才?!?/br>宋微坦然受了她這句馬屁:“后日旬休,我有空。麻煩轉(zhuǎn)告窈娘,午后我在西市東牌坊底下等著?!闭f罷,摸出幾枚銅錢,放到她手心里。那小婢高高興興返回,臨走沖宋微眨眨眼睛:“宋公子,奴婢名字喚做小搦,吹簫搦管之搦?!?/br>宋微待她去遠了,才后知后覺摸摸鼻子。“吹簫搦管”——自己這是……被小丫頭調(diào)戲了?第48章事關(guān)財色憑真意,人不風流枉少年穆家商行作為西市蕃舶街老字號之一,是典型的家族企業(yè)。西都總號管事的,是穆三爺,南北長途跑貨的,是穆七爺。一個主內(nèi),一個主外,乃穆氏最重要的兩位支柱型人物。六爺身體不便,留在西域老家沒出來,負責掌握貨源。其余兄弟,有的早年過世,有的不善經(jīng)營,不值一提。由于機緣巧合下開拓了南疆交趾市場,穆家預(yù)備把第二代中較出色的弟子派幾個過去,建立常駐據(jù)點。已經(jīng)成熟的南北商路,也慢慢交到下一代手中。而新開辟的西都至京城東西商路,則由三爺與七爺親自照管?;识魇ブ冀鹂谟裱?,著太府寺將宮中及官用皮毛蕃藥兩項采購任務(wù)交給穆家承擔。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由此拓寬深入,未必不能逐步蠶食,壟斷更多領(lǐng)域。從大局看,穆氏是西市第一家同時貫通了南北及東西商路的商行。假以時日,很可能成為這蕃舶街的龍頭老大。對于不顯山不露水幫了大忙的宋微,自然慷慨得很。穆三爺與穆七爺一起接見了宋微,不過說話的主要是七爺。三爺只坐在一邊,偶爾看小伙子兩眼,笑瞇瞇地喝茶。因為不怎么往外跑,比起慣于長途跋涉的七爺,顯得更為富態(tài)和藹。宋微從前遠遠見過三爺幾次,真正面對面打交道,此乃頭一遭。寒暄過后,進入正題。穆家想得很周全,備了四種方案供宋微挑選。穆七爺先打開桌案上一個箱子,一片璀璨奪目,珠光寶氣霎時耀得滿室生輝。“這些,是玉石黃金和一點珠寶。到底值多少錢,彈性太大,不好說,你自己看?!?/br>然后指著一沓紙張:“這些,是田莊鋪面的地契房契。田莊收成都不錯,鋪面也都是好地段。若是不介意,連管事的人一并給你。”說罷,穆七爺將寫滿了字的契約遞過去。宋微連連搖手:“不必了,我又看不明白。再說我還信不過你老么?”接著穆七爺拿起旁邊一塊不起眼的玉牌:“這是我穆家給大掌柜的信物。拿了這個,一應(yīng)待遇權(quán)益,全部比照大掌柜。你若愿意,可以試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