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銑負(fù)責(zé)控制全城,他則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王宮。反叛者見大勢已去,果然狗急跳墻,打算縱火出逃。好在阮銘趕得及時,又有忠心機靈的內(nèi)侍宮女做內(nèi)應(yīng),王后與三位公主雖然被熏得烏漆麻黑,總算保住了性命。蘇瀝城不算大,獨孤銑手里拿著阮銘畫的地圖,一上來先把各處出城關(guān)卡通道堵住,嚴(yán)密封鎖。待阮銘派來可靠下屬幫忙,開始甕中捉鱉,大肆搜捕。凡遇可疑人物,立即收押,抵抗者格殺勿論,告發(fā)叛黨者當(dāng)場獎勵,不過一個晝夜,喬裝改扮蒙混逃亡的王叔就逮著了。阮銘請示過王后,也不等王子回來做主,先將罪魁禍?zhǔn)滓坏犊沉恕*毠裸娛仲澷p他這份干脆利落,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人家家務(wù)事了。大夏軍隊在蘇瀝城外駐扎,修整幾日后,輪番放假,讓官兵們進城玩樂。而獨孤將軍自己,則帶著親信住進了王宮。有他在此坐鎮(zhèn),阮銘很放心地親自去南順關(guān)迎接王子殿下。這一趟王子回京,動靜比大軍平叛鬧得還大。先頭大夏軍隊入境,曉行夜宿,人馬疾行,盡量不驚動地方百姓。此刻叛亂已平,又是王子親赴上邦借兵成功,回去就該登基即位,順便視察宣傳一番,正好有助于穩(wěn)定人心,建立聲望。宋微等隨同黎均,一路風(fēng)光派頭,舒適愜意,可憐獨孤小侯爺在蘇瀝王宮等得望眼欲穿,百無聊賴,日益暴躁。交趾比交州更靠南,即便寒冬臘月,也溫暖如春。氣候濕潤宜人,風(fēng)景秀麗無儔,各種異域民俗風(fēng)情更是新鮮有趣,這一切足以彌補路不夠好走的遺憾。如此拖拖拉拉走了近一個月,年根底下,終于到達都城蘇瀝。雖然上邦貴賓都應(yīng)邀住在王宮里,但級別跟位置很不相同。就公開的身份論,獨孤銑地位最高,代表上邦朝廷,因而被安排在專用于接待尊貴客人的嘉瑞殿。玄青上人與王后相談甚歡,直接在王后宮中住下。穆七爺和宋微則住進了王子自己的宮殿,黎均找了夏語好的親信侍衛(wèi)陪同,任憑他們自由出入。二人正中下懷,只管每天在城里晃悠,吃喝玩樂兼打探生意行情。蘇瀝城市雖不大,然而精致整潔。高大的熱帶植物翠綠茂盛,鮮花常年不敗。在這個中土地區(qū)都衣著臃腫的季節(jié),此地的人們?nèi)匀淮┑脝伪?。尤其是女性,尖頂紗帷笠帽與一身飄逸長裙,極具美感,與大夏女子相比,別有一番風(fēng)情。交趾三面環(huán)海,集市上海貨格外豐富,令生活在內(nèi)陸的宋微和穆七爺大開眼界。兩人每日里一睜眼就往外跑,身后跟著穆家的伙計和王宮的侍衛(wèi),有人搬運,有人付賬,輕松愉快。黎均忙著善后,又要準(zhǔn)備登基事宜,即使有阮銘幫忙,也幾乎焦頭爛額。為表尊重,稍微大點的事都會問問獨孤銑的意見,就算獨孤將軍根本懶得管,亦須走個過場,結(jié)果弄得獨孤銑幾乎不能脫身。宋微來了好幾天,連個影子都沒見著。暗中咬牙,這小混蛋,轉(zhuǎn)眼就能把自己丟到腦后。獨孤銑捏起拳頭。如今他算看清楚了,不論兩個人在床上多頻繁多親密,只要你不找他,他就能表現(xiàn)得從來不認(rèn)識你。對宋微來說,身體有多容易淪陷,心就有多難攻克。不管他床上叫得再如何歡實浪蕩,統(tǒng)統(tǒng)走嘴不走心。獨孤銑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心。然而他知道他如何對待他的母親,他的朋友,哪怕偶遇的路人,他有多體貼,多善良,多義氣。唯獨在情愛事上,如此沒心沒肺。又或者,不是事情不對,而是人不對。一旦這么想,獨孤銑就更加郁悶且無奈。想來想去,別無他法,除非時時刻刻綁在身邊,否則多過得幾日,恐怕連自己長什么樣都要被他忘記了。黎均的登基大典上,獨孤銑終于見到宋微尊容。作為觀禮貴賓,宋微穿了王子殿下贈送的禮服,一身鮮亮簇新,站在玄青等人身后。他模樣俊俏,是處處經(jīng)得起推敲的好。往樸素了穿,仿似水墨寫意,往隆重了穿,恍若工筆重彩。滿堂富麗,人樣子真正襯得起衣裳樣子的,其實沒幾個。宋微站在不起眼處,卻引得前后左右的女人,尤其是公主殿下,黎均的兩個meimei,眼神兒不停往他身上瞟。獨孤銑一時憤憤,恨不能立馬把人捉到自己房里去鎖著。強忍一陣,又不覺郁郁。來硬的肯定不管用,來軟的么,多半只換得他一場敷衍。究竟如何才能打動這副鐵石心腸呢?交趾國一切典章制度均仿效大夏,儀式?jīng)]什么特別,就是繁瑣。午后還有幾場祭祀,須延續(xù)到半夜。宋微瞅個空子,打算溜回去睡覺。當(dāng)然除了他,誰也不會有這般想法。穆七爺與他同桌吃飯,飯后站在一塊兒閑話,等著看后半場。聽他這么說,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我活了大半輩子,頭一遭看王子登基,都不知是幾輩子積下的福氣,你小子可好,這都敢嫌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機緣……”宋微愁眉苦臉道:“我站得腳疼,別一會兒咕咚摔地上,搶了國王陛下的風(fēng)頭。”獨孤銑早看見這邊動靜,悄悄走過來。聽見他這句,本來一肚子氣,忍不住笑了:“實在累的話,我叫人送你?!?/br>這話說得突兀又曖昧,好在他來得也突兀,穆七爺被嚇一跳,忙著見禮,倒沒留意說了什么。宋微也跟著行禮,比穆七爺還要恭謹(jǐn)兩分。抬起頭,狠狠瞪一眼,提醒他注意分寸。獨孤銑被瞪高興了,和顏悅色道:“今日宮中守備森嚴(yán),一個人千萬不要亂走?!?/br>宋微彎腰鞠躬:“謝謝將軍提醒,我請相熟的侍衛(wèi)大哥送一段。”獨孤銑的本意,是找人把宋微送到自己住處。無奈眼下不太方便安排,也不知道晚上什么時候能得閑,心想不必急于一時,暫且作罷。后半段登基儀式,宋微果然在穆七爺不可理喻的搖頭嘆息中躲懶去了。第二天,獨孤銑正要去找他,結(jié)果臨時發(fā)生了別的狀況,不得不親自處理。原來大夏軍隊輪番放假,又趕上快要過年,原本就帶足了糧草,發(fā)足了軍餉,新上任的交趾國王又額外賞賜一份,于是人人有錢得閑,紛紛進城尋歡作樂。蘇瀝城內(nèi)各處勾欄妓館,飯店酒肆,無不歡迎上邦天兵天將。玩得開了,難免鬧出些爭風(fēng)吃醋打架斗毆的事故。地方官不敢擅自做主,直接報到阮大將軍那里,阮大將軍自然來請獨孤將軍決斷。于是年前幾天,獨孤銑回到軍營,大肆整飭軍紀(jì)。把犯事的軍官士兵在場上綁一排,挨個審問,當(dāng)場行刑。其間還真有那傲骨情種,為了溫柔多情的交趾美女寧死不屈。獨孤銑氣樂了,宣布只要挨滿一百軍棍,或者女人帶走,或者自己留下,兩廂情愿即可。一時竟出現(xiàn)了士兵排隊挨板子的奇景。只不過最終扛滿一百下的并不多,許多人半途受不住告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