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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寡男,沒有比現(xiàn)在更適合談心的時候了,焉能放過?他提起褲子,咚咚咚地跑到窗邊,托腮,做出一副知心情人狀:“九爺,告訴我吧,你從前是干啥的?”從前……刑家寶不知道,這兩個字對杜九而言,整整相隔將近一個世紀的時光。而杜九的答案,更是讓他完全傻眼,他想過千百個可能,獨獨不會是——奴隸!杜九不僅是奴隸,還是個曾經(jīng)弒主叛逃的奴隸,在那個文明退化到封建的時代里,這是一項驚天動地的大罪。至于原因,說來可笑,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已。刑家寶不禁追問:“是什么人?”“是個讓我覺得能為他付出一切的人。”“那后來呢?你和那個人怎么樣了?你們逃過追捕了嗎?”杜九沉默了片刻,聲音冷得入骨:“后來我親手割斷了他的氣管?!?/br>刑家寶寒毛豎起,忍不住打了個顫栗,因為杜九說這話時,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刑家寶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甚至有點后悔展開了這個話題,他不知道自己在畏懼著什么,只是隱約有種惹錯了人的感覺。即使后來他知道自己的預(yù)感并沒有錯,只是當時,他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掘墳?zāi)埂?/br>所以當他和他哥私下會面時,刑耀祖說到,這座監(jiān)獄的存在是國家A級機密,若想離開這里,唯一的途徑是越獄。只是難度很大,除了要有完善的安排還要靠運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刑家寶才不擔心難不難的問題,他只在乎一件事:“要么帶上九爺,否則我不走?!?/br>刑耀祖用眼刀把他整個人凌遲了一遍,卻出乎意料地說:“隨你?!?/br>刑家寶知道他答應(yīng)得那么爽利,肯定會有古怪,可是他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心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過回原本屬于自己花天酒地的日子。對,還得帶上杜九一起逍遙快活。第十八章:仇良當刑家寶興沖沖把要越獄的消息告訴杜九時,只換來了一記冷眼。“九爺,你難道不想離開這里?這鬼地方有什么好的?你寧愿被關(guān)上一輩子?”杜九面無表情地答:“不想?!?/br>刑家寶當然無法理解杜九的心思,因為時代不同,他們的人生觀以及價值觀都存在極大的差異。杜九認為監(jiān)獄里的生活挺好,不愁吃不愁穿,只要有能力自保,安然無恙的把日子過下去就行。他沒有什么遠大的志向,也不稀罕名利,因為三十七年以后,地球有五分之四的陸地會被海水淹沒,氣候極端,瘟疫肆虐,人口從現(xiàn)在的六十億急速下降到不足五億。對于一個經(jīng)歷過黑暗歲月的人而言,只求現(xiàn)世安穩(wěn),這樣的想法并不可恥。刑家寶試圖說服他,早已編排好了一大堆理由,結(jié)果卻完全排不上用場。獄警敲打囚室的鐵門,大聲喊:“九五二九,會見。”“會見”這個詞在普通監(jiān)獄是極其常見的,但在這孤島座監(jiān)獄,可謂是少之又少。因為這座監(jiān)獄不為外界所知,所有的囚犯被送進來前,都曾開出過“死亡證明”,所以鮮少會有人漂洋過海的來探視一個“死人”。杜九戴上了手銬,跟在獄警身后,穿過令他討厭的幽暗回廊。途中他遇到了刑耀祖,對方依然把一身黑色的制服穿出了禁欲的味道,兩人眼神交鋒,身體卻平靜的擦肩而過。刑耀祖敲門,走入獄長的辦公室,杜九則被引進了拐角處的房間里。因為島上沒有專門的會見室,所以房間里空蕩蕩的,僅有兩張檔次差別極大的椅子,皮椅和木椅。要見杜九的人,已經(jīng)端正地坐在皮椅上等待著,杜九看上一眼,就認得出來那是獄長的專用寶座,應(yīng)該是從辦公室抬到這里來的。“你好,我叫仇良,很高興見到你?!蹦腥宋⑿Φ厣斐鍪謥?。一道道白光從百葉窗透進來,打在男人斯文的面孔上,天花板的吊扇徐徐轉(zhuǎn)動,槳葉只是攪亂了熱氣,無法達到降溫的效果。領(lǐng)路的獄警站在男人的身側(cè),滿臉都熱出了油光,杜九也出了通身的薄汗,唯獨仇良,身穿白襯衫,黑色的休閑西裝外套,看起來清清爽爽,仿佛坐在涼爽的冷氣房里。杜九沒有去握他的手,而是用放肆的打量著仇良,第一印象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但杜九對他全無好感,因為這個人鏡片后面的眼睛是死的,即使微笑的時候,眼里也沒有絲毫波瀾。“打擾到你很抱歉,我今天找你來是希望談一談,怎么樣才肯把東西還給我?”又是關(guān)于那個該死的“東西”,杜九感到厭不其煩,他若是知道東西在哪,早就說出來了,何必惹禍上身自找苦吃??啥啪努F(xiàn)在更關(guān)心的,是這個男人的身份背景,因為對方已經(jīng)清楚的表達了“東西”是他的。“還給你,我能有什么好處?”杜九試探他。仇良倒是直言不諱:“你是必須要死的,除了這點之外,其他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你的意思是交出東西以后我只有死路一條?”“雖然我很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br>杜九磨牙:“既然如此,我為何要自找死路?”仇良笑了笑,眼角微微向上挑起來,頗有幾分像出自文人筆下的俗世佳公子,可是他的行為卻大相徑庭。杜九被連人帶木椅踹倒在地板,緊接著,仇良的腳踩上了他面頰。“請你重新考慮一下吧,如果你繼續(xù)固執(zhí)下去,我可是會很麻煩的,拜托了?!背鹆颊f。他腳上的力道和他禮貌的語氣完全背道而馳,杜九選擇沉默,這個男人過于內(nèi)斂了,甚至感覺不到他的氣勢。對于這種神秘莫測的人物,杜九一向敬而遠之。男人把腳收了回去,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我在監(jiān)控錄像里看過你決斗時表現(xiàn),對此很感興趣,所以特地來見見你,對了,我還給你帶來了禮物,希望你會喜歡?!?/br>杜九的身體被兩個獄警按住,他奮力掙扎,綁上夾板的胳膊被仇良踢了一腳,緊接著,只感覺到有后頸仿佛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很快,杜九的身體就癱軟下來,躺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仇良從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