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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都會有所變化,正所謂要以己身親歷人心,才可以知道凡間之人所思所想,要以偏執(zhí)的性格犯凡人會犯的錯誤,等回到仙界時,才可以盡最可能避免。帝王劫,是證明他已有繼承天帝之位的能力,亦是彌補他原本的缺陷。 連瑾原本的個性冷漠淡薄,天道認(rèn)為他自小事事太過順利,無論是知識、修為、他人的尊敬還是喜歡的東西都可以輕易得到,偏生性格又清冷,缺乏一些求而不得、執(zhí)著追求之心,于是天官們便為他寫了一份特別偏執(zhí)的命書,里面是幾乎所求之物無所得、最后終于自作自受玩火自焚的帝王之命,讓他親身體會這種炙熱而強(qiáng)烈的感情,雖回到仙界后不必如此過火,但有所了解便會有所近益。 故而在凡間的時候,連瑾沒有一點點屬于仙界的記憶,他的心智、記憶還有思維都與凡間孩童一般無二,與仙界之間的聯(lián)系,唯有命官們給他譜寫的命數(shù)。 他幼年依賴母親,期盼著早日長大后當(dāng)一個明君,孝順母親,然而三歲時,疼愛他的母親驟然病逝。 他知道自己是唯一的嫡子才被封為太子,父親對他并不寵愛,因此勵精圖治、努力讀書習(xí)武,想要得到父親的認(rèn)可,然而先帝始終對他不冷不熱,更為喜歡寵妃生的小兒子。 他唯有愈發(fā)刻苦努力,比所有皇子都要出色,想將來不讓仙逝的母親丟臉,然而卻在七歲時被偶然發(fā)現(xiàn)與先帝滴血不能相融,被暴怒的先帝廢棄了太子之位。 這一年他過得分外艱難。 先帝視他為眼中釘目中刺,恨之露骨卻又不愿將實情公之于眾,于是第二年秋獵之事,他故意讓人將他綁了丟在密林深處,并讓人往林里放了三只餓虎。 連瑾聽到了他們放虎的話,心中一片凄涼,甚至萌生了絕望。他那時還是孩童,不明白兄弟姐妹那么多人,為何唯有自己要遭受父親如此對待。 他自己磨開繩子,尋到了一把被人丟棄的鈍舊匕首,他聽到了林間有窸窣聲,便警惕地擺出了姿態(tài)。 獵場的深林里猛獸成群,還有故意被放進(jìn)來的三只餓虎,饒是連瑾平日里努力練武,以八歲孩童的身板用一把匕首也是幾乎不可能打得過三只兇虎的。 連瑾以為自己很可能要死了。 然而樹叢搖晃,從樹叢里面鉆出來的,卻是一只白絨絨的小白狐。 這只小狐貍比成人手掌大不了多少,像一小團(tuán)從冬季提前跑出來的初雪。 她抖了抖掉到身上的葉子,在看到他后新奇地跑了過來,然后開口說了話:“嗷嗚,你是什么呀?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連瑾聽到師兄給了這樣一個評價,莫名有些不快,神色也更冷了?!?/br> 師父真實的內(nèi)心:我和兮兒天造地設(shè)情投意合天生一對明媒正娶,在一起再正常不過,哪里不可思議了?!(冷冰冰) 第八十二章 連瑾以前從來沒見過會說話的狐貍, 更何況她還這么小、雪白雪白的軟蓬蓬一團(tuán),當(dāng)即被嚇了一跳。 連瑾本來不該有仙界當(dāng)太子時的意識, 受到命書的影響,他在凡間的性格行為也會和他真正的性格有差別,但在這一刻,他原本在仙界的認(rèn)知忽然被一只會說話、期待地望著他的小白狐喚醒了些微,讓連瑾的頭腦吃痛地頓了一下。 他接受了小白狐是可能會說話的。 于是連瑾嘴唇輕顫, 握著匕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白狐歡快地在他面前跳了一下, 回答道:“我叫瑤兮!瑤池的瑤, 美目盼兮的兮?!?/br> 命運在這一剎那開始變化。 瑤兮本來不該在他的命數(shù)中,按照仙官寫的命書, 他應(yīng)該在森林中被猛獸撕扯, 身受重傷,九死一生后徹底冷心冷情, 成為一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殘忍之人??墒撬麤]有等來猛獸, 先一步出現(xiàn)的, 是一只雪白的小狐貍。 連瑾謹(jǐn)慎地將手背在身后, 藏起了自己手腕上被人捆綁過的痕跡。 瑤兮則樂顛顛地圍著他轉(zhuǎn)悠, 又問道:“你是凡人嗎?” 小狐貍對什么事都很感興趣,繞著他問東問西的,到了天色已然暗下來的時候,她才滿意地要往草叢里鉆道:“我今晚要回去啦!再不回去的話,又要被jiejie發(fā)現(xiàn)我上課時間沒好好在睡覺,而是跑出來玩了, 會被她揪尾巴毛的嗷。不過,我明天還會過來看你的!你要記得到這里來嗷!” 連瑾聞言,眼神一黯,道:“明日,我就未必還活著了?!?/br> 瑤兮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態(tài):“為什么呀?” 他說:“我赤手空拳,未必敵得過森林中這么多兇獸,且外面還有人大約剛剛放了三只餓虎……” “嗷。” 瑤兮恍然大悟,她想了想,重新從草叢里鉆出來,團(tuán)成一團(tuán)開始擼自己的尾巴。 過了一會兒,她便尾巴里擼出幾簇白毛,推給連瑾道:“給!” 瑤兮這番舉動大大出乎連瑾的意料,他怔道:“這是什么?” 瑤兮開心地道:“我最近正在換毛嗷!你拿著老虎就不會吃你了?!?/br> 連瑾看著眼前這只巴掌大的小白狐,出神道:“……是嗎?” 瑤兮驕傲地挺胸道:“當(dāng)然了,我可是妖狐嗷!” 連瑾看著瑤兮,其實心里很難說相信或者不相信,但他還是道:“……謝謝?!?/br> 當(dāng)天晚上,饑餓的老虎果然來了。 老虎比他想象的還要巨大,油光發(fā)亮的皮毛,在暗夜里發(fā)著幽幽綠光的兇眸。 連瑾警惕地躲在樹上,右手握緊了匕首,左手死死地攥著瑤兮給他的尾巴毛。 餓虎果然不敢上前,在樹下森森徘徊了兩個時辰,終于離去。 連瑾長長地舒了口氣,他此時此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早已麻得無法動彈,手中的狐貍毛也早已被汗水浸濕了。 他有點晃神,抬手看著瑤兮遞給他的妖狐毛,不禁想起了白天那只小狐貍。 從那以后,瑤兮果然每天都會過來看他。 她好像也很高興見到他,她每天都在下午來,黃昏時分離開,見到他就歡快地跳來跳去,要蹭他、要他抱著睡午覺,后面見他沒什么東西吃,還經(jīng)常叼著點心食物過來,有時也叼來玩具想一起玩。 瑤兮繞著他打轉(zhuǎn)的樣子,是連瑾自從母親死后許久不曾見過的單純和溫柔,她就像密閉的黑暗里打開了一角,陽光滲透進(jìn)來,照亮了陰暗許久的心房。 故而,連瑾也對她存了與對旁人不同的親近溫柔,逐漸對她全然卸下防備,敞開心扉。 瑤兮每日只有下午才來,連瑾便趁著她不在的時間都咬著牙苦心磨礪自己。自幼痛苦的回憶讓他知道不能寄希望于他人,唯有自己本身擁有真正的強(qiáng)大才能脫離困境。 他找到了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