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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二十七條蛇美社莎掐斷了棉線后朝他伸出手道:“蛇養(yǎng)草。”祁安止將蛇養(yǎng)草給他,美社莎將水草團成一團在手中,捏出植物的汁液滴在那道猙獰的縫合線。“還疼嗎?”美社莎看著他問道。祁安止一邊拿起準備在一旁的棉布在肩周纏繞幾圈,朝他笑笑道:“好很多了,來把這里打個結(jié)?!?/br>美社莎將棉布的兩端系在一起,兩三下打成了漂亮的結(jié)。“很漂亮?!逼畎仓箾_他眨眨眼睛。他穿上寬松的睡袍,想要下床去窗邊看看此時外面的景象,結(jié)果卻被美社莎攔住。他昂起頭,剪水的綠寶石雙瞳帶著疑問,直直的對上美社莎的視線,“你得休息?!泵郎缟驳牡溃骸澳愕纳眢w很差,還受傷了。”祁安止服了軟,抬手摸了摸那人美如冠玉的面孔,聲音輕輕的道:“我只是想去窗子那里看看,我就坐在那,哪也不去。”美社莎附上臉側(cè)那只細白無力的手,幾秒之后,妥協(xié)的后退一步:“你不準下地,我來?!?/br>祁安止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聳聳肩膀,配合的伸出雙手勾住美社莎的脖頸,任他將自己從床鋪抱到床邊的軟椅上放下。“你怕冷,蓋這個?!泵郎缟鸫采系男〗q毯丟到縮在軟椅中的男孩身上。祁安止用絨被將自己裹緊了,一手撐在窗臺支著自己的下巴,半闔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庭院。吵鬧聲在房中依舊聽得清晰,那邊已經(jīng)是一個白熱化的小型戰(zhàn)場,毫無疑問,西塞爾是這戰(zhàn)爭中最大的失敗者。而其他二方,也皆敗得一敗涂地。這斗爭中唯一的贏家,是他。美社莎干脆坐在窗沿的另一側(cè),后靠著窗框,他無心去瞧人類之間的那點矛盾爭執(zhí),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另一個人。最后祁安止實在被那道灼人的視線逼得沒有心情再顧其他,收回投放在外的視線,朝美社莎挑挑眉梢:“有什么想問的嗎?”美社莎先是沉默,而后語氣古怪的道:“這是我想對你說的,你好像對我一點都不好奇?!?/br>“好奇?我當然很好奇,可是問題太多無從下手?!逼畎仓购切χf,“不過重要的那些我大概也都了解了,是我回神太晚,你先前給我的提示已經(jīng)夠多了,可我直到親眼看見之后才確認你真的不是人類,你從來都沒想瞞我什么?!?/br>“因為我覺得自己喜歡你,而且我不會騙誰?!泵郎缟焓州p輕梳弄少年柔軟的白金色發(fā)絲,“我想認識你,也想讓你認識我?!?/br>祁安止稍稍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喜歡?你真的知道那是喜歡?說不準那只不過我對而言有些特別之處讓你在意,比方說我與你對視上也沒有變成埃文與愛麗那個樣子?!?/br>“對,你很特別,但我也覺得你很讓我喜歡,那是之前,現(xiàn)在我的確喜歡你,我知道?!泵郎缟粣偟牡溃骸鞍?,我告訴過你,我活得太久,有些事我還是明白的。我只是拿不準你,你看樣子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哈……也對,你是個老妖怪了?!逼畎仓雇鹑灰恍Γ抗庥行┒汩W,偏過頭去瞧窗外。美社莎的視線落在他眼角上挑的那抹紅暈,搖搖頭,不再言語,只是神色間有些失落。那副樣子被祁安止用余光收入眼底,他眉目間皺起小小的褶子,許久之后又開口道:“我不用去過多了解,我也已經(jīng)知道一些事了。莎,你不能喜歡我,我也不能喜歡你,不然將來你會不開心很久。”不能喜歡,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想一試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我不開心了,你們?nèi)祟?,活的不久,顧慮的卻比任何生物都多。”美社莎輕躍下床,來到祁安止的身后,“你了解什么?你知道什么?”祁安止向后仰去,昂起頭,已顛倒的視角看著美社莎:“我知道……你是森林里的一條大蛇,你是他們信奉的神,是他們害怕的魔鬼怪物。你讓埃文和愛麗生了怪病,你讓魯比消失……吃了他,這些我都不在意,我反而感激你?!?/br>“沒有人像你?!泵郎缟?。“當然不會有人像我。我很小心眼。愛麗扯過我的頭發(fā),所以她永遠不會醒來;埃文讓我討厭,所以他醒來之后比沉睡更糟糕。”祁安止細數(shù)著那些埋怨,“魯比推過我,所以縱然他已不在,他的家族也依舊深陷這場敗局;安迪讓我不悅,所以他此生往后……將永遠痛苦?!?/br>美社莎傾身向下,在他耳畔邊輕問:“我呢?”“在這里,你對我而言是最好的?!毖鲱^太久讓他脖子有些酸痛,他矯正坐姿,接著道,“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我不怕你,不討厭你。我的負面情緒不屬于你?!?/br>美社莎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但也不喜歡我?!?/br>“嗯?!逼畎仓勾瓜卵酆煟貞锰?,連他自己都有些不信。美社莎幽幽一聲嘆息:“你沒辦法阻止,我已經(jīng)在喜歡你了?!?/br>那樣多不好。祁安止也沒有心情再打起精神看外邊那些人,最終他在軟椅上睡著,美社莎將座椅上蜷縮成小小一只的男孩抱回到床中,替他將被褥蓋好,在床邊坐立了一夜。原本身體就欠佳,過度的活動與負傷讓祁安止接連幾天都抱著軟和的被子醒醒睡睡沒怎么下過床。幾日下來,身體都軟了。再次出門已經(jīng)是五天以后的事情了。傷口的線已拆去,愈合的很好,可美社莎依舊很不放心他自由行動,無論他要做什么都緊張兮兮的候在一旁。祁安止踏出家門,無精打采的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許久不見日光,原本就因病弱而慘白的膚色此時在陽光下更顯得白到有些透明的錯覺。“別這樣,莎,我不能一輩子躺在床上?!鄙倌晟碇钆涞皿w的小洋裝,白金色的頭發(fā)耀眼奪目,精致的面容附著懶洋洋的神色,站在那兒仿若洋娃娃工藝品一般。美社莎收回想要去攙扶他的手,改口問道:“我們要去哪?”“去看看我親愛的姑媽一家過得如何?!逼畎仓勾浇枪雌?,眉目彎下,笑得乖巧,“他們在愛斯卡娃家吃住這么久,也動用了一些錢財,有那兩家人想拿錢買他們的命,在我的損失被補齊之前,他們可得好好活著……嗯,或許只要活著就行,哈……”“你知道他們在哪?”美社莎問道。“我怎么能不知道?是歐列格將他們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