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我失憶之前的狀態(tài)，是個正常人。”

    “你本來就是正常人，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拉過許予，林璟抱她入懷，手摟著她的腰，緊緊的，他嘴唇蹭著許予的頭發(fā)，低聲說：“許予，你不要亂想，誰都有缺點，你這點小毛病在我看來比那些嗜酒和賭博的人好太多了?！?/br>
    “謝謝你，一直對待正常人那樣對待我，也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在你身邊正常的活著?！彼怪直?，臉貼在他溫暖的胸口，聽著他過快的心跳，繼續(xù)說：“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了解一個完整的我。”

    抬起頭，她仰起臉看林璟，瞳仁顫抖著，眼底升騰起霧氣：“謝謝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依賴你，但我必須要告訴你，你喜歡的人，是人格不健全的人。”

    “你不是，你很好，許予，你真的很好，你是我見過的，最優(yōu)秀最好的姑娘，你別這么說自己，哪有什么人格不健全……”

    手覆蓋在林璟的唇上，她慢慢的流下淚來，輕搖著頭，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就是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才更要了解真實的我，而不是掩蓋以后的許予，林璟，我的問題遠比我暴露出來的更加嚴重，我希望你能完全了解我以后，在好好的考慮，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指腹擦去她的眼淚，林璟彎腰抱著她，掌心摸著她后背，滿眼都是心疼，胸腔里像是有千萬把刀子在刮：“你太坦誠了，說完這些，我只有更喜歡你。”

    “你好好考慮，我不想你因為我的經(jīng)歷而同情我，”松開林璟，許予自己擦著臉上殘留的眼淚，吸吸鼻子跟他拉開距離：“我覺得，這也是對我們兩個都負責(zé)?！?/br>
    心臟就像是被利刃攪碎了，林璟疼的呼吸都困難，他看著許予收拾著餐具，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她明明很怕，硬撐著裝出一副凜然無謂的模樣。

    “你不要有壓力，”手上握著筷子和碗，她接著說：“冷靜下來再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不管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真的。”

    兩人隔著小小的距離互相凝望。

    她目光閃爍，睫毛上殘留著點點淚花，紅唇輕輕抿著，握著筷子的手，指節(jié)泛白。

    她在掩飾，林璟看的一清二楚，她有太多破綻暴露自己的內(nèi)心情緒，越是如此，林璟越是恨自己出現(xiàn)的晚。

    客廳里的白熾燈，忽然閃了兩下，許予要抬頭看，林璟命令她：“低頭！”

    她下意識的照做，下一秒，微小的一聲‘砰’，燈滅了，廚房的燈光還亮著，照亮他們的側(cè)臉。

    短暫的小插曲，打亂了他們之間傷感又緊繃的氣氛。

    許予手抬到頭的兩側(cè)，聲音消失，她慢慢的抬起臉，林璟就在她身前：“家里有備用的燈管么？”

    接過她手里的碗筷，林璟恢復(fù)常態(tài)，嗓音也不再沙啞：“要是沒有，我出去買?！?/br>
    “好像有，搬家的時候，記得師兄有給我買備用的，”光線暗了，她眼里的光，似乎也暗淡了：“我去找找?！?/br>
    “嗯。”林璟應(yīng)聲，拿著碗筷到廚房收拾，等他收拾完，許予從臥室衣柜的最上方，找到備用的燈管，包裝帶上落了一層灰。

    撕下塑料包裝塞進垃圾桶，她遞給林璟詢問：“你看這個行么？”

    接過燈管，他看兩眼回：“行，工具有么，總閘在哪，我?guī)湍銚Q上?！?/br>
    “這邊?！痹S予指引著林璟，找到一套工具遞給他，又關(guān)了總閘，房間里陷入一片黑暗。

    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林璟遞給她說：“幫我照著點?！?/br>
    “好?！苯舆^手機，許予又拿出自己的手機也打開，幫他照著光亮。

    踩上椅子，林璟抬著手臂換客廳的燈。

    客廳里的燈罩是由一條一條水晶組成的，想要換里面的燈管，要一條一條的拿下來才行，麻煩。

    兩個人之間沉默著，林璟拿下水晶條遞給許予，她接過來，放在茶幾上。

    一共四層，拆到第三層，許予問他：“你手酸不酸，要不歇一下？”

    “不酸?！彼卮鸬那搴啠^續(xù)手里的動作。

    四層拆完，卸下原本壞掉的燈管，他一伸手，許予立刻遞過手里的新燈管。

    舊燈管換下來，許予低頭看看，有一處發(fā)黑。

    “許予，”林璟叫她：“光?！?/br>
    “哦，好?！碧?，她繼續(xù)幫他照著亮，見他規(guī)整的纏好上面接頭的連接線問：“你怎么會這些？”

    “家里都是我換的，”他安裝好新燈管，低頭告訴許予：“開閘看看，能亮不？”

    “好?！痹S予奉命行事，燈成功的亮了。

    “關(guān)了吧，”他說：“我把其他的零件也放回去?！?/br>
    “等我一下，”關(guān)了燈，許予放下手機說：“我正好清洗一下，上面都是灰。”

    他沒說話，默認了。

    洗漱池里放著水，許予清理著這些水晶出神，林璟好像比之前話少了。

    “在想什么？”伸手，林璟關(guān)上水，沉了一口氣，拉開許予一些，拿過拖布清理溢出來的水。

    “拖鞋濕了，換一雙吧，小心著涼。”他拖干凈地，洗好那些水晶。

    拿著水晶出來時，看見許予坐在沙發(fā)上，她換了一雙拖鞋，濕掉的那雙擺放在陽臺處。

    “怎么了？”放下水晶在茶幾上，林璟蹲在她身前，摸過她的手在掌心，輕輕的揉捏著：“還說不讓我有壓力，你自己都要被自己給壓垮了?！?/br>
    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林璟想親親她，猶豫間，還是放棄了。

    許予抬眼看著她，修長的眼里，眸光暗淡，寫滿了擔(dān)憂。

    “你今天……”她開口，嗓音變了調(diào)。

    低頭清了清嗓子，她重新問：“你今天會走嗎？”

    “會走，”他蹲在她身前，仰臉看她，伸長手臂摸摸她的頭發(fā)：“我還會回來，只要你邀請我，我就過來。”

    她抿著唇，欲言又止。

    “許予，我會徹徹底底的，嚴肅的考慮我們之間未來的發(fā)展，現(xiàn)在我說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怕你覺得輕浮，也怕以后會出現(xiàn)不必要的擔(dān)憂，為了證明我不是同情你，不受任何多余的情緒影響，我會等自己冷靜下來再給你答案?！?/br>
    她點點頭，握緊林璟的手，輕聲說：“謝謝你，謝謝你理解我。”

    “你乖乖在這里坐好，不要胡思亂想，我去把剩下弄好?！比嗳嗨饣念^發(fā)，林璟輕笑一聲，站起身拿過桌上擦干的水晶，踩著椅子放回去。

    他放好手上的幾條，一轉(zhuǎn)臉，見到嫩白的手舉著水晶遞給來。

    她不言語，眼睛望著他，唇抿成一條線。

    兩個人都沒說話，房間里只剩林璟放回水晶時的輕微的碰撞聲。

    沒多一會兒，客廳的燈恢復(fù)原樣，林璟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