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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店,看見林璟趴在昨晚她坐的位置睡覺,他埋著頭,身上披著外套,手上捏著她留給他的號碼,睡的正香。 何飛在吧臺處忙碌,她沒打擾,沿著小路前往B大。 B大四年學業(yè),許予從沒仔細看過校外栽種的柳樹,今天留了神。 臨近B大校門,她清楚的看見一顆柳樹靠外的枝條,光禿禿的。 對比著林璟的身高,許予想象著他昨晚說‘擼了一把’的姿勢,再看光禿禿的樹枝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抿嘴笑了一下。 端詳數(shù)秒,她伸手摘下一片,捏在手里步入校園。 今天來的早些,研究所的其他人還都沒到。 放下包,許予坐在自己的位置,手指捏著柳葉,放在嘴邊,婉轉(zhuǎn)的小調(diào)順著她的指尖流淌,她聽著,吹著,眼睛看著空氣里的一點失了焦。 一曲終了,許予放下手臂在腿上,還是想不起在哪聽過。 “誰教你的?” 身后突然想起低沉的男聲,許予嚇了一跳,猛的回頭看,是周睿。 舒一口氣,許予拍拍胸脯:“師兄,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br> “問你呢,哪來的這個?”周睿大步跨到許予身邊,不由分說,從她手里拿過柳葉直接撕成兩段,不客氣的丟進垃圾桶。 “我從校外的柳樹上摘下來的。”迷茫的看著周睿,許予不懂:“怎么了?” “臟,”周?!恕囊宦暟鼇G在椅子上,抽過兩張紙巾丟進垃圾桶里蓋住柳葉:“難聽,擾民,以后別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br> 許予跟周睿的緣分,還算深,大一她入學,接待她的就是周睿,之后上楊教授的公開課,兩人經(jīng)常遇見,學術(shù)方面的見解談得來,彼此欣賞,后來大二,許予進了楊教授的研究所,周睿從學長變成師兄。 他一直像哥哥一樣照顧許予,他做事喜歡我行我素,對旁人從來都是冷調(diào)子,有時說話嘴不留情,但許予知道,他心是好的。 “早上看沒人才吹一下,”許予看著周睿那張白的近乎病態(tài)的臉變成黑鍋底,點點頭:“以后不會了?!?/br> “知道就好?!彼Z氣沖,換上白大褂到工作臺,擺弄半天也沒進入狀態(tài)。 “許予。”過了一會兒,周睿語氣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嗯?”許予抬頭看他:“怎么了?” 沉了一口氣,他說:“你只管好好做研究就行,我知道一直都想出去考察,下次,我會勸楊教授帶你一起,旁的,都別想了?!?/br> 兩人對視好一會兒,許予問:“能去沙漠么?” “你當旅游?”周睿又兇她:“用不用我給你報個團?” 收回視線,許予繼續(xù)手頭的工作。 過了半個小時,她去拿周睿打印出來的報告。 她瞧上一眼,看向周睿說:“師兄?!?/br> 周睿:“嗯?” 報告遞給他,許予手插進口袋:“云母哪有塊狀的?” 接過報告,周睿隨便掃一眼,錯誤太多,直接團成團丟進垃圾桶:“我餓的頭暈?!?/br> 他很少犯錯,更不會犯這種最最基礎(chǔ)的錯。 看著他好一會兒,許予本想說他早上吃了四個包子,見他桌上試管的位置擺錯了,伸手默默的擺回正確的位置,想說的話咽回去。 一整天,周睿跟人說話都是心不在焉的,研究所其他人問他問題,他答也是顛三倒四。 日落黃昏,研究所人陸續(xù)離去,許予等著在門口等周睿。 脫了白大褂,周睿拎過自己的包,站定在許予面前:“說吧,有什么話問我?!?/br> 他臉色依舊白的病態(tài),走廊里樓梯口處有兩個小姑娘嘀嘀咕咕的在那兒偷看,等周睿的。 “你不對勁,”她開門見山:“有心事?” “談不上,”周睿清冷的目光掃過窗外的景色,活動一圈脖子,關(guān)節(jié)咔咔直響:“我腦袋又不是機器,最近有點累,停工怠慢一天?!?/br> 隱約的,許予聽到走廊那邊傳來一句抑制不住的‘好帥哦~’。 “我先走,”周睿拍拍許予的腦袋:“別想那么多,好好研究你手里的那點活就夠了?!?/br> 許予點頭,看著周睿往樓梯走,小姑娘捧著書,眼睛閃亮亮的追著他問問題。 “不知道,我不會,問你們老師。”冷漠三連擊。 —— 林璟下午回家睡了一覺,起來時晚了,錯過了許予下班時間。 錯過都錯過了,他也沒著急,慢悠悠的收拾,等到了小區(qū),太陽都要落山了。 轉(zhuǎn)過一個彎兒,林璟摸出口袋里的鑰匙,無意間的一瞥,整個人都定住了。 落日沉了,天邊地平線如火一樣紅,許予坐在奶茶店對面的長椅上,雙腿并攏,手臂乖巧的放在大腿上,余暉落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朦朧感。 她抬起頭,紅唇緊抿著,水一樣清澈的眼,流光微轉(zhuǎn),像是能穿透人的心扉。 林璟愣愣的看著她,沒說話,沒動作,就那么看著。 “營業(yè)嗎?”她問。 回過神,林璟目光四下游離,手掌置于腦后,使勁兒的捏了一把自己的后頸,挺疼,不是做夢。 “營業(yè),你要喝什么?” 摸出鑰匙開門,林璟回頭看許予,她還坐在長椅上,頭稍稍低一些,手上握著手機,睫毛低垂著,似乎有心事。 “上次那杯酒,還能調(diào)嗎?”等奶茶店門大開,許予才站起身,邁步進去,坐在吧臺前的椅子上。 “能,”他脫了外套洗手,到后面小倉庫里拿出酒來:“以后別等,打我電話,我很快就會過來?!?/br> 她低著頭,抽出一條吸管來,在手里來回的摩擦塑料外包裝:“我不急?!?/br> 酒調(diào)好,兩份,一人一杯,林璟跟她輕碰,‘?!囊宦曧?。 兩人同時舉杯,輕抿一口,又動作一致的放下。 “不開心?”他問。 “大概是?!彼粗谏系乃榛洌曇舻?,情緒不高。 “大概?”林璟一手撐著桌子,袖口卷上去,露出健碩的小手臂:“能說說么?” 等了幾秒,許予點頭。 “我媽剛才給我打電話,叫我去相親?!本o抿著嘴唇,她抬頭,目光清冷中含著無奈:“我不想去,但也不能拒絕。” 舌尖掃過一圈牙齒,林璟端著杯子凝視許予好一會兒,才問:“那你,會去?” “嗯,”她點頭:“會去。” 猛喝一口酒,他語氣里帶著一股子躁勁兒:“我陪你?!?/br> “不用,”輕搖頭,許予聲線淡淡的:“老家那邊的一個同齡人,我認識?!?/br> “誰啊?”他開始不滿,沉下一口氣,眉宇間蹙起一道硬朗的弧度:“你年紀又不大,著什么急相親?” “老家那邊結(jié)婚都比較早,”許予喝著酒問:“你相過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