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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是好心人士送水果,院長也出動了,鶴章一看,年齡跟他大哥差不多的男人,但是大肚子禿頭帶著眼鏡,看著面相就不好。顧炎生見了,小聲道:“這人面相刻薄的很。”“我姓黃,黃志安,還沒請問兩位善心人士姓名?”黃志安看著一箱一箱的水果,再看對面?zhèn)z人的穿著打扮,有錢人呀!老院長也姓黃,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鶴章笑笑,“鶴章,我想到處看看,您看方便嗎?”顧炎生報了自己名字。黃志安樂呵呵道:“方便方便,我替孩子們感謝兩位的善舉,兩位多留會,一會到了晚飯正好給孩子們加飯后水果,孩子們一定想見見兩位好心的叔叔?!?/br>鶴章點頭,“那就打擾了?!?/br>第二十九章平安孤兒院變化不大,基本還跟十二年之前一樣,房屋是修葺后的破舊,cao場雜草荒蕪,零零散散的有些低年級的小朋友在cao場上玩,地方不大,鶴章帶著顧炎生轉著,走到哪都有老師注意著,顧炎生見狀道:“該不會是怕我們拐走小朋友吧?”“許不是這個原因?!柄Q章也說不上來,心里覺得奇怪,“當年我大哥接我回去,為了表示平安對我六年的照顧養(yǎng)育,特意捐了一大筆,這筆錢足夠將整個孤兒院重新翻蓋了,可現(xiàn)在孤兒院變動跟十二年前差不離?!?/br>其實倆人心里都有些想法,但不愿意把人想的太壞,也許是兩人誤會了。鶴章又道:“也許是屋里環(huán)境好了,以前我在的時候,冬天凍得要死,沒個暖氣,最冷的時候是搭的炭爐子,集中在一起取暖。夏天熱的不成不說,一下暴雨,外面大雨教室小雨,淅淅瀝瀝的?!甭愤^教室往里一看,鶴章臉上露出微笑,“裝了空調。”顧炎生也松了口氣,要是整天活在陰暗猜疑中,這人心里的光也沒了,世上還是好人多的。地方不大,一會就逛到了宿舍樓里,宿舍樓是兩層的房子,蓋成了口字型,前頭是大門,中間是院子,栽了些花草,兩排水池子,早上洗漱都在這兒,挺熱鬧的?!斑@兒沒變。”鶴章臉上帶著笑,這里的記憶也不全是陰暗的,回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以前他大清早的起床給猴子占水龍頭,打打鬧鬧的。宿管是個胖胖的婦女,說話利索直爽,笑著跟兩位搭話,“剛院長說了,來了兩位善心人士,來逛逛看看?”又看了日頭,“看這日頭學生們是該放學了,一會就回來了,也是學校離得近,要不這初三的高三的還真不敢頓頓往回跑,吃完了學生們晚上還要補課,現(xiàn)在學生課業(yè)重著呢!”鶴章記得,他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里經(jīng)費緊張,小學初中還有學校資助,但是高中就有些困難,實在是考的極好拿了獎學金的,院里才會咬著牙讓孩子們上,不過卻沒有幾個,那個時候環(huán)境確實困難。“院里現(xiàn)在多少孩子?”顧炎生在旁問道。那胖阿姨說道:“四百多人,比以前多了,這些年一些犯了孽的,生下孩子不養(yǎng)扔在院門口真是造罪孽,有些天生帶了殘疾的,要不是老院長當年將善心人士捐助的錢,給孩子們規(guī)劃了教育基金、醫(yī)療基金,院里也沒法子養(yǎng)這么多孩子,也是困難,一年比一年艱難了,當初一百多個孩子,現(xiàn)在社會進步了,被棄養(yǎng)的孩子反倒多了。”顧炎生問道:“就沒善心人士家庭領養(yǎng)嗎?”“也有,符合領養(yǎng)規(guī)矩的家庭不少,但都想要年紀小的身體健康的,就這樣每年院子門口都有被丟的孩子,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想的,一年孩子多過一年,老院長留的基金現(xiàn)如今聽說也難了,只盼著像你們這樣的好心人多一些?!迸謰D女也是臉上泛著愁容。“政府不管嗎?”鶴章問道。胖婦女搖頭,“我不清楚,聽說每個月都有救濟款,誰知道呢!反正日子艱難,好在孩子們懂事,不勞人cao心。”說了幾句話,前頭有位男老師請兩人去教學區(qū)說話。平安孤兒院孩子年歲不等,有的才出生一兩個月就被父母丟在門口,一歲到六歲前都是院子里的阿姨老師教孩子帶孩子,省了幼兒園的費用,到了小學初中高中就是上附近公立的學校,學費都免了,一日三餐回院子里吃。前頭的教學區(qū)就是個小幼兒園,都是平樓,廚房里冒著香氣,大家伙都是吃的大鍋飯。黃志安在老遠就等著兩人,笑著迎上前,“到了飯點,倆位就在這兒用了便飯,我們院子里學生都感謝兩位?!?/br>鶴章點頭,笑道:“那就打擾了?!边^了半刻,大門口就有五十幾個初中高中生回來了,學校拉了鈴,大家伙就知道這是開飯了。排隊打了飯,黃志安跟幾個老師和鶴章顧炎生坐在一張桌子上。飯菜味道一般,不過量還成,也能見到rou腥,比他以前的日子好上許多,鶴章吃了飯,問道:“我聽一胖阿姨說老院長善舉,心里感動,不知道老院長現(xiàn)在還好嗎?”“我父親年紀大了,這些年又cao碎了心,現(xiàn)在在醫(yī)院,唉?!秉S志安說著眼睛就泛紅了,又絮叨了院里經(jīng)費緊張等等,日子艱難,多虧了老師們心里善良,留在這里幫著忙,同桌的幾位女老師眼眶都紅了。顧炎生一邊吃飯一邊側目,他總覺得這個黃志安怪的很,不僅是面向問題,可又說不上來什么,自己比師傅果然差了些,看來以后還得努力才成。“我剛去了宿舍樓后院子,怎么見地上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栽?”鶴章突然道。那棵柳樹依著樹干的寬度看樣子都有四五十年了,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剛去看了圈沒了。黃志安一愣,顯然沒想到鶴章會問這個,旁邊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師笑著道:“原來后頭是栽了棵大柳樹,聽說老院長在的時候就有了,只是后來有一陣子學生們老愛爬樹,摔了傷了的,院長就讓把樹挖了,放他那了?!?/br>“是這樣的、是這樣的。”黃志安附和道。吃過晚飯,天也麻黑,學生們排著隊洗了碗筷交給廚房,一人領了水果,小孩子笑嘻嘻的捧著大蘋果朝鶴章和顧炎生道謝,倆人怪不好意思的。黃志安在旁邊不經(jīng)意感嘆道:“這些小家伙們最知道誰對他們好了,現(xiàn)在社會上善心人不多了,今天真是謝謝二位了。”又面露困難之色。鶴章捂著胸口,眉頭淡淡蹙起,接了話,“黃院長可是有什么困難的地方?”“這些話本來不該說的,只是院子里十三個孩子今年六月份高考,可我父親留下的教育基金所剩不多了,這些孩子都是念書的好手,只是可惜了,唉,我無能?。 秉S志安搖頭嘆氣,愁苦道。顧炎生是聽出來了,這個黃志安從挽留他們吃飯時就一直向他們大訴苦水,平安孤兒院如何如何的困難缺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