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鶴章心里打鼓,那寧瑄掃過他的時候,怎么看怎么帶著殺氣,在聽寧瑄說的兩句話,怎么聽怎么詭異,那個奴什么的,他只有在電視里聽過--------“柳枝?”鶴章試探道。已經(jīng)走到樓梯口的寧瑄突然勾起了唇,鶴章這才借著明亮的燈光看清,寧瑄的眉不像他看到過那樣是濃黑的劍眉,而是被修成細細長長的柳葉眉,而且整張臉都像是精心修飾過,看起來略帶幾分女氣,十分怪異。寧瑄聽鶴章這么叫,也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眉眼彎彎的帶著淺笑,“大少爺,奴這般裝扮可好看?”裴袁舟都被寧瑄那一口一個奴給震驚成了呆逼,并不知道怎么回話,反倒頻頻看向鶴章,意思怎么辦。鶴章覺得裴袁舟每看他一次,這個寧瑄掃過他的眼神就帶著凌厲。“大少爺,奴等您了百年,癡心一片捧與您,結(jié)果您竟然忘了奴-------”寧瑄從口袋里掏出繡著柳枝的絲怕,擦了擦臉頰上的兩行淚,“當(dāng)年您稀罕留學(xué)歸來的張少爺,說西裝革履的穿著精神人也看著亮堂,奴巴巴求來換上……”第十八章“奴,柳枝見過大少爺,爺兒還記得奴?”柳枝附身的寧瑄翹著蘭花指擦眼淚,“奴找了大少爺百年,總算是老天爺厚待……”裴袁舟都被柳枝一口一個大少爺叫的不知道怎么接話,好在對方也不需要他回話,聲音陰沉沉的,徐徐道出不知道幾輩子的事。按著柳枝話里講的故事,裴袁舟上上上輩子是林家的大少爺。民國初期,林家大少爺林朝義風(fēng)流倜儻青年才俊,最關(guān)鍵是單身,整個北方誰家姑娘不想嫁林朝義大少爺?可這林家大少爺不愿結(jié)婚,反倒是喜歡養(yǎng)個粉頭調(diào)個戲子。柳枝十六歲的時候就登臺了,演的都是路人甲小角色,同一個戲班子的當(dāng)家花旦指使干活,柳枝是又羨慕又記恨,羨慕花旦長得艷麗戲也唱的好,被班主整日捧著,金主也是大把大把的。記恨花旦欺壓他不讓他出頭,脾氣又差,明明有金主原意包養(yǎng)他的,結(jié)果被花旦給攪黃了。與林朝義第一次相見,柳枝端茶給花旦,正好撞見了林朝義,茶水撒了林朝義一身,花旦眉眼一豎,罵他粗手笨腳什么活都干不好,反倒是林朝義笑盈盈的打斷了花旦的話,說小事,正好涼快。柳枝就記住了。“花旦平日動輒打罵奴,生性刻薄尖酸,那時候奴活的痛苦,每次見了大少爺才覺得生活里多了絲希望……”柳枝說話故意將腔調(diào)說的軟軟的。之后柳枝口中的花旦就是膚淺刻薄的主兒,而他就是被人欺負磋磨的小白菜,那叫個可憐??生Q章就是不信,柳枝這死了當(dāng)鬼都不是個好鬼,隨意糟踐人命,活著能是什么好人?現(xiàn)在花旦沒在,還不是全憑柳枝自己胡捏?“奴不如花旦樣貌好,您包了他,他卻不甘寂寞,跟著別的老板勾勾搭搭,給您戴綠帽子,我氣不過,您這樣的好人,他怎么敢?”柳枝一雙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轉(zhuǎn),頻頻向沙發(fā)上的裴袁舟拋媚眼,可惜他現(xiàn)在上的是寧瑄的身,動作做起來難免不倫不類,裴袁舟嚇得半死,哪里有什么風(fēng)流心思。柳枝見裴袁舟心不在焉,不由憤憤,大少爺跟以前還是一樣,半點青眼也不待見他。看上他的金主老板滿口黃牙肚大腸肥的,可花旦就得了到林大爺?shù)南矚g,這憑什么?柳枝這想法扎根在心里,年紀慢慢大了,唱功也了得,只因林朝義喜歡看戲,他背地里還偷偷畫過花旦的妝容,可終究差了一些。他想,班子里,只有花旦一個招牌,要是花旦死了,整個戲班子里就屬他年紀好唱功了得,妝容也能湊合的……“花旦天性yin蕩,他做了對不住大少爺?shù)氖?,我忍不下去了……”柳枝口里說的冠冕堂皇。“然后你就殺了花旦?”裴袁舟問道。柳枝在裴袁舟面前說故事連花旦的名字都沒叫出來,可見多避諱,盡管裴袁舟和林朝義是兩個人生。鶴章心里暗道不好,他一直暗暗觀察柳枝,裴袁舟這話還沒說完,附身在寧瑄身上的柳枝剛還是淡淡的,瞬間雙眼猙獰。“大少爺,您還惦記著那個賤人!”柳枝見裴袁舟被他嚇得往沙發(fā)后躲了下,突然又笑了,溫溫柔柔道:“大少爺,您別怕我,這世上奴唯獨不會害你殘你,奴找了您百年……”眼睛微微一挑,那雙修的細長的眉高的有些鋒利,“寧曼那個賤人哪里用我出手?”寧曼就是花旦的名字。男生女相,打小就出落了艷麗標(biāo)致,后來被賣到戲班子,跟著老師傅一手練出來的本事,隨了老師傅的姓,老師傅說你小時候性子溫吞慢慢的,以后可要吃大虧,就取了寧曼這名字。柳枝妒忌寧曼,卻想學(xué)寧曼的功夫,便委身耐著性子整天湊到寧曼跟前,干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后來他就發(fā)現(xiàn),寧曼看著脾氣爆,一言不順心就尖酸刻薄的大罵,可其實心底最好了,從來不打他們這些小學(xué)徒,甚至還出言指點幾句。便設(shè)了個計,柳枝知道那個金牙黃老板喜歡寧曼,一直想上了寧曼,但是寧曼骨子里傲,瞧不上,還不許黃老板包養(yǎng)他。計很簡單,寧曼信任柳枝,茶水糕點都是他送的,放下藥,跟黃老板勾搭上后,瞧瞧把人放進去------寧曼骨子里清高,便是林朝義包養(yǎng)了寧曼,也只是聽聽曲喝喝茶,再沒干些出格的事,算是個朋友。林朝義這人不拘世俗禮教,結(jié)交朋友全憑著心意來,看重了誰就不會起那些心思??闪Σ恢?,柳枝每次送完茶水就出來,寧曼跟林朝義在房間里一聊就是一下午,期間房間傳出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很難不想歪。這事雖然讓寧曼惡心,但畢竟是個男人,沒得為這要死要活的跟自己不痛快。只是淡了再唱下去的意思,他本來年紀有些大,名氣在那兒,平日都不怎么唱,偶爾出個堂。沒出這事之前,寧曼就打算退了,林朝義也有心幫忙,現(xiàn)在更是下了決心,打算金盆洗手后重新做個買賣,娶個老婆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真正的實情柳枝自然不會多說,只笑著將自己設(shè)計陷害寧曼的局說了,“這賤人污穢,他不配守在您身邊,既然那么喜愛被人壓,我便成全了他,可誰知道,他臉皮如此厚,已經(jīng)跟班主說了金盆洗手,卻背地里還舍不得您的錢財,這種人奴怎么放心留在您身邊……”鶴章聽到這兒,對柳枝口里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顛倒黑白的貨。裴袁舟雖然沒見過花旦,但他自戀的想,要他上上上被子真是林朝義,看重的人怎么可能是柳枝口里講的那樣?再者,按著柳枝口里說的,林朝義多財風(fēng)流倜儻又包養(yǎng)著花旦,花旦是腦子有坑多想不開才會跟腦滿肥腸的大金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