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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就知道冤家路窄,不僅遇到三個皇子,還加上一個令狐城,可千萬不能露餡。 雖然三個人都帶著人皮面具,但還是小心的把頭低了下去。 “你,現(xiàn)在就去我宮里,叫小路子把我的文房四寶都送過來,對了,記得筆要最好的狼毫筆,紙……也讓他把我收藏的坎鏡紙拿過來!”令狐北野指著跪在地上的蘇慕魚道。 令狐城偏頭笑著道,“三皇子這是要下血本了,一聽就是珍藏了多年的好東西?!?/br> 令狐北野一聽,得意的昂首笑道,“那是自然,這筆是取了品相最佳的黃鼠狼尾尖上的毛,注意……是一條尾巴上只取數(shù)根,足足用了幾百只絕佳的黃鼠狼尾巴,才制成這么一支筆?!?/br> 他頓了頓又開口道,“紙嘛,你們自然也是知道的??茬R紙可遇不可求,價值千金,觸手生溫,細膩如美人的皮膚,最難得的是遇墨即干,最適合工筆細描?!?/br> 令狐北疆羨慕點點頭,笑道,“也就是你,敢厚著臉皮問父皇討要,愣是纏著父皇沒法了,才把這一卷坎鏡紙賞你了?!?/br> 令狐北郭也笑著開口道,“令狐大人,這坎鏡紙可是難得一試,你就別推辭了?!?/br> 令狐北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慕魚,上前踢了一腳,“你聾了嗎?怎么還不去本皇zigong里拿東西!” 蘇慕魚等人萬萬沒料到會出這檔子事,他哪里知道這三皇子住在哪里。 此時起身是向左還是向右都不知道,如果走錯了方向,豈不是全都露餡了。 東宮黎正待抬頭回話,卻被令狐城的聲音截住了。 只聽令狐城不急不緩道,“三皇子,我看還是先別叫人拿東西,作畫先得尋一靜處,找到好地方再開始動筆。如果心意和景物一時相通,那做出來的畫才是與神合靈,與道合妙?!?/br> 令狐北野一聽,雖然不太明白,但聽著挺有道理,連忙點點頭。 令狐城又拉著令狐北野往前走了數(shù)步,指著遠處宮殿的屋頂上道,“皇子,您看,那琉璃瓦上反射的陽光可是美景?如果能把它加入畫中,必定更添幾分神韻,可是畫它……恐怕就不適合用坎鏡紙?!?/br> 身后一群人趕緊跟了上去,想聽聽令狐城的高見。 令狐北野急道,“那我這坎鏡紙就無用武之地了嗎?” “坎鏡紙自然是極為難得的,但是我們是為了作畫而選紙,而不是為了用紙而作畫。今日之風景,以下官之愚見,更適合寫意畫,所以也不必浪費坎鏡紙,只用拿一張上好的雪浪紙,就再合適不過了?!绷詈沁呑哌吔忉尩?。 令狐北疆贊同道,“還是令狐大人一番高見,使我兄弟茅塞頓開,大人說的不錯。今日既然適合寫意,就不必浪費坎鏡紙,拿一張雪浪紙,又大又托墨……” 眾人隨著令狐城越走越遠,一直到聲音都有些飄忽了,東宮黎等人才敢站起身來。 第六十八章玄冰寒針驅(qū)蠱蟲(一) 眼看著一行人越走越遠,三個人終于舒了口氣。 “我說,這皇宮里的人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就假裝附庸風雅,隨便討論一下就是半天,這家伙給我跪的,腿都麻了半條……小爺我在師門犯了禁忌,也不曾畢恭畢敬的跪這么半天!”天月揉著膝蓋罵道。 蘇慕魚也不接話茬,突然問了東宮黎一句,“他是故意幫我們的嗎,他是不是認出你了?” 東宮黎白著一張臉,沉默了會兒,然后搖搖頭,“應該不是,我和他沒什么關系了,就算認出來,也未必肯幫忙。”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令狐城……就是上次趕來竹樓接你的人對不對?我說聽著聲音怎么那么耳熟呢,大家還是一張桌子上吃過飯的,明知道是我們的話,就不該讓我們跪這么半天!” 天月?lián)狭藫夏X袋接著說,“后來還聽說你和他可是青梅竹馬,還有指腹為婚的交情?!?/br> 東宮黎一聽立刻扭頭就走,不再理他。 蘇慕魚也皺著眉頭跟了上去,不理會天月在后面生氣的怪叫。 接下來的事就很順利了,找到安排好領頭太監(jiān),一起混進珍寶閣,將玄冰寒針藏在灑掃工具里,一切都沒出差錯。 若說過程中有沒有什么驚險的事,除了路遇幾個皇子,那就要數(shù)天月賴在珍寶閣不走了。 話說三個人進了珍寶閣,領頭的太監(jiān)一個人負責打掃,天月負責望風。 東宮黎和蘇慕魚則小心的往蘆葦節(jié)里放玄冰寒針,放好后又找了一截蠟燭封住口子,免得玄冰寒針不小心漏出來。 本來一切都完成的很順利,天月卻在望風的過程中,順便游覽了一下皇家珍寶閣。成千上萬的寶物中,當然有那么幾樣讓他愛不釋手。 臨走的時候,天月左手提著傳說中的魚腸劍,右手拎著魯班大師的機關寶匣,手心還攥著一只能藏暗器的精巧指環(huán)。 天月非得要東宮黎想辦法把這幾樣帶出去,這實在是料想不到的意外。 蘇慕魚軟硬兼施,都說不動天月放手,東宮黎也頭大如斗,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 別說是這么大的三件東西,就是一件也不可能帶出去。那些可不比細如牛毛的玄冰寒針好藏匿,哪怕是其中最小的指環(huán),也無處可藏。 天月僵持了半天,終于妥協(xié)了,只帶了指環(huán)一樣,魚腸劍和機關寶匣都放回了原處。 出了宮門,就有古溪和柳毅在外接應,他們生怕會有什么意外,還叫了十多位高手埋伏在周圍。 聽說在里面沒有跟人兵刃相接,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回到了桃夭記后,東宮黎立刻就把蘆葦撣子拆開,將三十六根玄冰寒針悉數(shù)從中撿了出來。 東宮黎將玄冰寒針托在錦帕上,交到宣機子的手里,眾人忍不住湊上去,都想要見識一番。 卻見那一把針全部捏在一起,還沒有一根食指粗,大家都稀罕不已。 天月在一旁“切”了一聲,然后揚了揚左手,得意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上的指環(huán),“那針能有什么用,對尋常人而言,跟普通的繡花針也沒什么兩樣。哎,你們瞧我手上的這個,也是從珍寶閣里偷出來的。” 古溪定睛一望,驚訝道,“這該不會是失蹤于五百年前,暴雨梨花門的圣物噬魂針?” 天月興奮的摸了摸指環(huán)上的刻紋,“正是噬魂針無疑,無論是大小還是刻紋圖案,都和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br> 宣機子聽了,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感嘆道,“這么難得的寶物,居然被你小子給弄到手了!” 天月笑嘻嘻的,像個孩子獻寶似的,把指環(huán)露給大家觀看。 “但是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辦法帶出來的?”宣機子又順了一把胡子問道。 聽到這里,東宮黎和蘇慕魚都忍不住揭露他在珍寶閣的惡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