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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動人的聲音輕輕響起:“又是那‘天神的詛咒’,萊絲麗兒,讓你的鷹兒將他接上來罷。”“圣女!”一旁的侍女萊絲麗兒皺了皺眉,道:“那人似乎是明國的人,救他做什?”“他并不需要你救!仇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啊……”金發(fā)少女輕嘆一聲:“我們伊拉默不能這般消失啊……”碧血噬情100“喲……”清亮的鷹鳴聲中,一只巨大的飛鷹緩緩降至慕白上方幾十尺高空。慕白抬頭,心中一緊,這么巨大的飛鷹,竟是慕白進入大草原來,所見身形最大的鷹了,往日所見的飛鷹,只當(dāng)?shù)么塌椀陌雮€身體……若是此鷹也是為了對付自己而來……慕白緊了緊雙拳,淡淡的紅芒自指間泛起。巨鷹似乎也感覺到了慕白的敵意,兩尺長的雙翅猛的伸展開來,狂猛的勁風(fēng)隨著巨鷹翅膀的扇動,當(dāng)頭撲來。繞是慕白內(nèi)力深厚,也在這聞所未聞的突然攻擊之中一個趔趄,快速前沖的身形微微一窒。若是容得這巨鷹不停的扇下狂風(fēng),只怕身后的野獸與韃靼軍隊轉(zhuǎn)眼便能趕上。慕白頓時張開了五指,五道淡紅的勁氣在指間吞吐,正待揮手上揚,一道婉轉(zhuǎn)的低語,自巨鷹背部傳來:“遠方明國的客人啊,請不要動手,我是伊拉默的神仆萊絲麗兒。庇護女神羅莎尼采指引著我們,身中天神的詛咒,被草原拋棄的你將是我們伊拉默的客人,請不要警戒,我的飛鷹會帶著你,去到伊拉默的圣女身邊?!鼻宕嗤褶D(zhuǎn)的聲音中,掩不住那一口生疏的漢語。伊拉默?!慕白心頭劇震,忙止住了指間蓄勢待發(fā)的內(nèi)勁,原本以為滅亡,不過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西行,目地,便是為了這從天神的詛咒中逃離的伊拉默部落!慕白早已做好了一年、甚至幾年尋找的打算,卻不想,這才幾個月,還未認真去找,伊拉默的人便出現(xiàn)了?抬頭望著那怒瞪著一雙鷹眼的巨鷹快速降下,寬大的鷹背上,坐了一個白紗長裙,棕發(fā)棕眼的十八、九歲少女。“快些,若是韃靼人發(fā)現(xiàn)了萊絲麗兒,怕是草原上的祭師們又要來搜尋伊拉默了?!鄙倥幻鎿崦搡楊i上的羽毛,安撫著因慕白先前的敵意,與后方那成群結(jié)隊的狼蛇而有些暴燥的巨鷹,一面微笑著向慕白點了點頭,示意他坐到巨鷹背上來。慕白正要踏上鷹背,突地想起了那不肯獨自逃走,緊隨四周的男人,頓時猶豫了。“客人?”萊絲麗兒皺了皺眉,瞧著那越來越近的獸群,不由焦急地輕喚。“姑娘,本宮尚有一名侍從,便在這獸群的外圍,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將他也接來?!蹦桨鬃笏加蚁?,這幾月來,身后的獸群早已不是那幾十、上百,這成千上萬的野獸與牲畜雖不足為慮,但只擋得一下,那韃靼王軍怎會放過一旁的離傷,即便是自己,自那八千王軍中沖出也不免身受重傷,昏睡了十日,若換了離傷,又怎生逃脫?“好罷,只是鷹兒負擔(dān)不住三個人的重量,客人請先上來,待萊絲麗兒將你送到圣女的身邊,再來接你的侍從?!毖垡娔谦F群已接近了五尺,當(dāng)頭的幾只野狼作勢欲撲,巨鷹再怎么安撫,也有飛起的沖動,萊絲麗兒的笑容變得勉強。“如此,多謝姑娘?!蹦桨滓姾镁褪?,拱拱手,跨上了巨鷹的背部。“喲!”巨鷹高鳴一聲,雙翅急震,飛快的拔空而起。地面上的獸群撲了個空,擠作一團,望著天空發(fā)出聲聲怒吼。巨鷹飛速爬升,卻并沒有傾斜或直立,顯然是前方的萊絲麗兒照顧著慕白,讓巨鷹以一種平穩(wěn)卻甚耗體力的平橫飛起。向著萊絲麗兒道了謝,慕白忍不住瞧向了下方,尋找著男人的身影。望著遠處靜靜觀望著獸群的人影,慕白心中一暖,他果然是就守在不遠之處。放下心,慕白再望向方才之地。草原上輔天蓋地,追了自己一個多月的獸群,從這高高巨鷹背上看去,是那么的渺小無力,震天的獸吼隨著越來越高,而變得細微難聞;三十個日夜里吡牙裂齒的兇惡獸臉早已再看不清,只余一個個黑點連成一片,隨著越飛越高,視野擴展,那一大片的黑點化成了模糊的一團,最后變成了慕白一只手掌般大小……即便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展開輕功,飛掠過樹稍、屋頂,卻終也無法想像真正身處于高空中的感受。輕吐出口氣,看著身邊遠處的朵朵白云,慕白有了一種置身山峰之巔俯瞰大地之感,曾經(jīng)糾心的困苦,曾經(jīng)如山壓頂?shù)某林?,在這一刻,在這與云朵相伴的高空中煙消云散……俯瞰的大地?zé)o邊無際,那方才還兇像必露的獸群、來勢洶洶的軍隊,掩沒于草原,不過是這廣闊天地中那么渺小的一點……“圣女,客人還有位侍從在下方?!备呖罩?,兩只同樣巨大的飛鷹快速靠近,萊絲麗兒坐在鷹背上,略略低頭行禮。“哦?”金發(fā)碧眼的少女抬眼一掃,目光落在面帶微笑,神情專注地俯視著下方的慕白身上時,化作了驚訝。金發(fā)少女收回了到嘴的問候,看了看萊絲麗兒,雙手比劃了幾下,她□的飛鷹雙翅一斂,自高空中俯沖而下。“……”萊絲麗兒驚訝地看著遠去的圣女,回頭望向那令圣女突然以手勢命自己不得打攪的慕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身邊的白云悠然飄過,頭上的天空依然高遠的無法觸摸,廣闊的大地依然望不見邊際,人與獸、樹與草,在這無窮的天地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撕殺與爭斗,仿佛是一場煙云,除了那片刻的存在,并不能在這天地留下一絲一毫的印跡……慕白此時心中一片空凈,未染上泥塵的天空之風(fēng)吹過身體,衣衫發(fā)絲咧咧作響,消耗甚多的內(nèi)力默默地涌出了丹田,在體內(nèi)靜靜地流轉(zhuǎn),那清爽微涼的輕風(fēng)撫過身體,一百零八個xue位齊齊舒展開來,不斷地吞吐起體內(nèi)流動的內(nèi)力。吐出,吞回……慕白舒服得幾欲呻吟,迷醉般的感受著這一切。在這離地萬丈的高空中,內(nèi)力被xue位吐出,與那纖塵不染的清風(fēng)交錯,再回到體內(nèi)時,似乎也帶上了清涼的風(fēng)息,舒緩清涼,溶入血脈。回來的內(nèi)力似乎少了些什么,似乎又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呢?對了!是人為的痕跡。十二年來日夜辛苦得來的內(nèi)力,再怎么深恰,也脫不了人為的痕跡!可這自那無染的清風(fēng)中回來的內(nèi)力,卻仿佛與生俱來,早已溶入骨血般,再沒了一絲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