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一遍,越嘗眼睛越亮,嘴巴上油汪汪地點頭肯定:“超好吃!” 別的不說,就跟上次的殺豬菜館里相比,簡直天上地下。 趙雪嵐欣慰地拍拍她頭:“快吃,媽以后天天給你做?!?/br> 秦幼音紅著耳朵埋頭吃菜,很快就被旁邊的顧承炎吸去注意。 嗯…… 他端過來一筐絕對沒加工過的、生的綠葉,隨便卷了卷沾上……黑烏烏的,雞蛋醬?就,直接吃了?! 秦幼音含著rou都忘了繼續(xù)嚼。 顧承炎又去拿小蘿卜菜,跟苦苣纏在一起,剛要往嘴邊放,對上媳婦兒的眼神兒:“想吃?” 秦幼音撥浪鼓搖頭,忙咽下東西,擦擦嘴角,實在忍不住好奇去問趙雪嵐:“阿姨,他……那個,是吃……草嗎……” 餐廳靜默三秒。 趙雪嵐拍桌子爆笑,指揮顧承炎:“快快快給咱家小月季包個飯包嘗嘗!” 吃草的顧承炎滿眼含笑,攤開一個完整的大白菜葉,把嫩蔥葉香菜和其他蘸醬菜撕碎平鋪,特意少放雞蛋醬拌勻,加了層炒好的土豆絲,再蓋上白米飯,包孩子似的把菜葉包起來,雙手托好,遞到秦幼音面前:“乖,嘗一口?!?/br> 秦幼音面臨挑戰(zhàn),忐忑地咽咽口水。 聞起來,很香。 “特別好吃,”顧承炎柔聲誘哄,“來,跟哥一起吃個草。” 秦幼音鼓足信心,閉眼上去啊嗚一口,把滿料的大飯包咬掉一個小缺口。 她鼓著臉嚼了嚼,驚訝捂住嘴,含糊說:“好吃!” 顧承炎看著她動來動去的柔嫩嘴唇,以及唇角沾上的少許醬汁,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定力,強(qiáng)忍住沒去親她。 他低眸,在飯包的小齒印上咬了一口。 “確實好吃?!?/br> - 飯后秦幼音要去收拾,被強(qiáng)行按住,等煙火氣散掉,她確定自己真的該走了。 趙雪嵐早有預(yù)料,沒逼著她一起上街,而是提前知會人大包小包的送貨上門,拉著她一起拆袋子。 “呀,這睡裙多好看,跟我們小月季可真配?!?/br> “你看這電動牙刷,毛軟還細(xì),你幫媽試試效果,要是好使,媽也買一個?!?/br> “還有化妝品,專門給小姑娘預(yù)備的,我歲數(shù)大了可用不了,你今天要是不用,那就得擱到過期。” 顧承炎在一邊眼巴巴看她,無賴到底:“rourou,車忘加油了,這片兒打不著出租?!?/br> 雨后天還沒晴,黑得很早,時間不算太晚,外面已是一片暗沉。 秦幼音進(jìn)退兩難,趙雪嵐貼心牽住她的手,輕聲說:“那這樣,你跟媽上樓一趟,媽有點事想跟你單獨嘮嘮,嘮完再說別的,行嗎?” 趙雪嵐說完,不著痕跡地朝顧承炎眉骨的傷掃了一眼。 秦幼音頓時一凜,是啊,她竟然忘了,mama看見兒子受傷,怎么可能不問問緣由。 二樓主臥里,裝修并不是傳統(tǒng)的富麗奢華,更偏田園清新,秦幼音走進(jìn)去后,緊張被緩解了不少,她垂下頭準(zhǔn)備承認(rèn),顧承炎受傷全是因為她。 趙雪嵐卻先一步開口:“閨女,你來。” 秦幼音聽話過去,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墻上一排相框。 是男孩子從小到大的影像,從剛剛滿月的襁褓,直到最后一張十五六歲的青蔥少年,他手提冰鞋,戴著速滑頭盔,面無表情站著,眉目精致俊麗,滿臉的桀驁不馴。 “他從小就這樣,脾氣壞,瞅誰都煩,到處惹是生非,”趙雪嵐笑笑,“天天纏你身邊,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秦幼音立刻說:“沒有,他很好……保護(hù)我,幫了我很多?!?/br> 趙雪嵐神色溫柔:“他是撞大運(yùn)了,遇上你這么懂事兒的小姑娘?!?/br> 秦幼音依次在照片上看過,定格在其中一張上。 相框下腳標(biāo)注著十二歲,但里面的顧承炎顯然比同齡孩子高上不少,雖然稚氣未脫,但已有了現(xiàn)在的奪目。 他穿一整套的速滑裝備,立在冰面上,黑峻峻的眼里神采飛揚(yáng)。 秦幼音想起那夜的速滑館,他捧著一件壞掉的上衣,淡聲說著壞了就是壞了,心臟處不知不覺泛上連綿的澀。 關(guān)于他付出的那八年時光,直到此刻,她才有了確切的真實感。 趙雪嵐緩聲說:“炎炎愛玩滑冰,小時候別的孩子還上房揭瓦,他就開始耗在冰場里了,那會兒我跟他爸還沒離婚,就當(dāng)個愛好支持他,日子過得挺好,他也沒那么燥,學(xué)得特別快?!?/br> 秦幼音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慢慢收緊。 “后來他爸出軌,找了個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小娘們,”趙雪嵐并不避諱,坦蕩說出來,“想把炎炎要過去,留著幫他打拼事業(yè),再把我甩開,讓我凈身出戶,算盤打得可響著呢?!?/br> “炎炎一心撲在滑冰上,對他那些臭錢看都不看一眼,堅定跟我,我們娘倆就離開他們顧家那豪宅,除了每個月的贍養(yǎng)費(fèi),啥都沒有了。” “小孩兒比大人還勢利眼,出事以后,同學(xué)也好,滑冰上認(rèn)識的朋友也好,都說他閑話,速滑的裝備買不起貴的了,更被冷嘲熱諷?!?/br> “我也做的不好,那段時期心態(tài)崩潰,對炎炎沒少打罵,情緒一失控,還把責(zé)任全推他頭上,特別過份,炎炎當(dāng)時才十三,小屁孩兒一個,也說不上受了多少委屈……” 秦幼音默默咬住唇,眼底泛著潮熱。 趙雪嵐坐在床邊嘆氣:“就是那年開始,他性格越來越硬,誰敢惹他,他就揍誰,上來勁兒不要命,往死里打,到后來誰也管不了,無法無天的,身邊人全都怕他。但該沒錢還是沒錢,有一回又被叫家長,我氣得想去抽他,結(jié)果看見他在速滑館里頭,穿著磨壞的冰鞋,還憋著勁兒在練。” “我受不了了,回家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出去找活兒干?!?/br> “到今天,市里二十多家連鎖的美容會所都是咱家的,有大房子住,有好車開,想要啥就買啥,但是炎炎出事兒了,腿受傷,人也消沉了,到底因為啥,他死活不跟我說,我也問不出來?!?/br> 趙雪嵐停了少許,摸摸秦幼音的頭發(fā):“很多東西,當(dāng)媽的無能為力,他就那么封閉自己,誰都走不近了。” “閨女,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