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厲海丟下手機(jī)，一個翻身壓住了江瑜，江瑜慌手慌腳地抬手遮臉，“我還沒洗漱……”

厲海拉開被子，伸手拉開了江瑜的腿。

冰涼的手，guntang的身體，灼熱的喘息，輕易就被挑起的熱情。很快房間里又響起了交錯的聲音，破碎的呻-吟從江瑜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里傳出，門外，一整晚趴在門口的兩只狗動了動耳朵，鼻子里噴出口氣，仿佛也在無奈嘆息。

厲海工作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差點(diǎn)在會議上遲到。不過他的差點(diǎn)也是足足還有十分鐘的余地。

張擇一解開西裝外套的紐扣，有些煩躁地說：“文案部今天一早就走了兩個人，好像又是西海下的手?！?/br>
“走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眳柡３读顺额I(lǐng)帶，路過走廊上掛著的鏡子時還有心情側(cè)頭看了一眼，抬手拍了拍肩膀。

張擇一莫名其妙，“你平時不也很討厭這種挖墻腳的小動作嗎？”

“嗯，昨天我突然想通了?！眳柡Ｕf，“要留下的人無論如何也會留下來，要走的人無論如何也會走?！?/br>
張擇一瞪大眼，“這一個晚上你轉(zhuǎn)性啦？等等，你今天是不是抹了什么東西？臉都快反光了！”

早會果然說了文案部辭職的事，又說了一下最近西海搶資源的問題，無論是路線，價格，連宣傳和主打主題都幾乎和厲海他們設(shè)計的一模一樣。

張擇一忍不住道：“我有疑問，明年2月的路線都還沒公開，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來來回回不都是套路?！庇腥藝K了一聲，“大家這幾年做得東西都越來越接近，再說了，有好資源誰不愿意用啊?！?/br>
“整個路線就我們的合作方做得最好?！睆垞褚慌牧俗雷?，“年底馬布里酒店和我們公司合約到期，上周就說他們答應(yīng)跟西海合作了，這說明什么？傻子都能看出來！”

“沒有馬布里，我們還有其他合作酒店?！苯?jīng)理在前面敲了敲桌子，瞪了張擇一一眼，“你聲音小點(diǎn)，大清早的吵得我頭更痛了?！?/br>
張擇一深吸了口氣，放低聲音，“失去一家合作酒店不要緊，問題是對方打的什么主意？今天是馬布里，明天就是溫思托，后天就是凱瑞。咱們總不能等合作方都走光了才想辦法吧？”

“辦法是要想滴?！苯?jīng)理揉了揉太陽xue，目光落到撐著額頭不知道在發(fā)什么呆的厲海身上，“厲海？你怎么說？”

“很明顯有人走漏了我們的情報，馬布里一點(diǎn)商量余地都沒有就換了合作旅行社，我想估計漏的還不止是我們的2月主題，路線，應(yīng)該還有我們和合作酒店的利潤價格，甚至是底線優(yōu)惠價格。”

“這些都是猜測，沒有證據(jù)，就假設(shè)是這樣好了?！苯?jīng)理皺眉，“假設(shè)是這樣，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厲海放下筆，合上筆記本，“更換路線和主題，所有的海報和宣傳重做，和合作酒店全部制定新合同，新合同內(nèi)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人不滿，“厲海，你這么說是懷疑我們其中有jian細(xì)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甚至我也可能是jian細(xì)。”厲海聳了聳肩，“就是為了不讓我們?nèi)魏我粋€人會被隨便懷疑，所以最好減少影響，不是嗎？”

準(zhǔn)備到現(xiàn)在的工作全部推翻重來，這不僅加大了工作量，也加大了風(fēng)險。

厲海在辦公室里翹著二郎腿，看著落地窗外冬日的陽光，他隱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隨便說出口，否則太不負(fù)責(zé)任。

起碼自己心里得有一個底，自己不慌了，才能讓別人信服。

嗡——嗡——

桌上的手機(jī)震動起來，厲海看了一眼，上面寫的父親。他沒馬上接起來，看著手機(jī)因為震動在桌上慢慢地打轉(zhuǎn)，等到那邊掛了電話，才又將目光移向了窗外。

說起來……江明興應(yīng)該出獄很久了，不知道他又在過什么樣的生活，是不是給江瑜帶來了新的麻煩，還有梁冰和……左遲。

左遲的那個邀約，厲海最后去了，江瑜當(dāng)時的那個反應(yīng)，讓厲海終于意識到了什么?？赡菚r候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強(qiáng)勢地留住江瑜，非讓江瑜相信自己不可，他只是突然累了。

他也是一個普通人，會有累的時候，長久的付出得不到回應(yīng)，或者說，他以為得到了回應(yīng)其實(shí)只是一個幻覺的時候，他不可能不去在意。

恰逢父母各自回家以后就提出了離婚，厲海那時候突然不知道，所謂的“信任”究竟是什么。

他以為父母就算沒有待在這個家，心也是在一起的，他確實(shí)有怨念，有不滿，但他以為這些終將過去，可最后父母卻選擇了放棄。

為什么每個人都能那么輕易地就說放棄？努力去相信的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

所以當(dāng)江瑜對著他露出躲閃的神色時，他腦子里只有兩個字“算了”。

無論是什么，父母也好，家庭也好，想要跟江瑜走下去的沖動也好，都算了。

不過事實(shí)證明，自我放棄的感覺很差勁，也很難熬。因為抱著“反正大家都如此，我又何必執(zhí)著，不如算了”的想法，整個人都活在自己給自己設(shè)的囚籠里，一旦讓自己閑下來，煎熬就會擴(kuò)散，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曾做出過的那些錯誤的決定。

幸好，幸好這次江瑜沒有放棄。

厲海也說不上現(xiàn)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可他覺得江瑜有一句話說對了——我以為我考慮的很周到，但那都是我以為的。

或許，他現(xiàn)在的很多想法，也都不過是自以為。而事實(shí)如何……通過昨天江瑜的告白，他就已經(jīng)足夠看清。

那種突如其來的狂喜，失而復(fù)得的喜悅，想發(fā)怒卻更想狠狠擁吻他的沖動。就好像一直空缺的那一塊，終于補(bǔ)上了，再沒有遺憾。

心果然不會說謊。哪怕人再想逞強(qiáng)。

厲海拿起手機(jī)，給父親打了過去。

“小海?！备赣H很快接起了電話，說，“在開會啊？”

厲海嗯了一聲，“怎么了？”

“是這樣，我們單位今年準(zhǔn)備集體去國外旅行一次，這種團(tuán)隊單不知道你們公司接不接？”

“接?！眳柡７畔峦龋D(zhuǎn)過身來，嘴角露出了面對客戶時的精英微笑，“一共多少人？預(yù)算多少？”

……

江瑜今天一整天腰背都很痛，大腿內(nèi)側(cè)的肌rou也總覺得扭著，不舒服。

他蹲在貨架前，慢條斯理地擺東西，余叔頂著一頭花里胡哨的方巾看著他，“你……還好嗎？”

“?。俊?/br>
“感覺你好像肌rou拉傷……不，是韌帶拉傷嗎？”

江瑜嘖了一聲，“你沒別的事可做了嗎？觀察我做什么？”

“嘿，火氣這么大?！庇嗍逋屏送票橇荷系哪R，“我昨天夜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