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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踹的動靜突然一停。厲海腦子里嗡嗡作響,耳朵也有些耳鳴,所以沒聽到女人的尖叫和花盆落地的聲音。等他回過神來,就見身后的男人倒在了地上,旁邊碎了一只花盆,泥土灑落一地,男人腦袋上的血一點點染紅了地面。厲海胸口劇烈起伏,狠狠喘息,他瞪大眼看著面無表情的江瑜,記憶中那個總是笑著,好像再大的煩惱也跟個屁似的不值一提的少年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了。他此刻眼底翻著暴戾,頭發(fā)凌亂,衣服被扯歪了,他仿佛沒看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而是彎腰從對方手上撿走了柴刀,然后狠狠一刀砍在了墻上。江瑜之前被刀背砸了一刀的手臂上流下了血來,順著手腕滴在地上,厲海爬了起來,還有點沒站穩(wěn)地晃了兩下,想伸手過去拉江瑜,江瑜卻看也沒看他地往屋里走去。他一手提著刀,一手自然下垂滴著血,一臉狼狽卻仿佛從修羅場里爬出來。就是成年人也不敢對他大聲斥責一句,自然而然地給他讓開了路。江瑜就這么不吭一聲地走進屋內(nèi),厲海捂著頭踉蹌跟在他身后,從一樓找到二樓,又從二樓找下來,最后在角落的雜物室里找到了想躲起來的江明興。江明興看見一手血的江瑜,嚇得大叫了起來,“你干嘛!江瑜你要干嘛!”江瑜不發(fā)一言,提著刀就朝江明興走了過去,厲海心臟都快從嗓子里跳出來,拼著一股勁攔腰將江瑜抱住,大吼:“江瑜!你清醒點!他是你爸!”江瑜眼眶通紅,拿柴刀指著江明興,手都在發(fā)抖,“你配嗎?你他媽配當我爸嗎?!”江明興不說話,往墻角躲,想了想又把從家里拿出來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我還沒取呢!我沒??!”江瑜目光落在那些被捏皺了的存-款單上,厲海彎腰幫他一股腦撿了起來,“江瑜,我們走吧?!?/br>江瑜不動,厲海眼眶也通紅,硬是憋著沒掉下眼淚來,伸手輕輕握住江瑜握柴刀的手腕,“我們?nèi)メt(yī)院?好嗎?我陪你去醫(yī)院,你得去看看你的手,你……我們還有決賽呢。”厲海嗓子發(fā)啞,梗著的氣在胸口快把自己給憋炸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該怎么勸服江瑜,他只能握著江瑜發(fā)抖的冰涼的手,一直重復地說“我們?nèi)メt(yī)院吧,我們走吧?!?/br>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江瑜才放下了手。江瑜低頭,吸了吸鼻子,把柴刀丟到一邊。“痛?!彼悬c茫然,又有點委屈地說了一句。厲海差點就要哭出來,喉嚨緊得發(fā)痛,好不容易才把一口氣捋順了,輕輕扶著江瑜的手臂帶著他往外走,“我們?nèi)メt(yī)院,你忍忍?!?/br>江瑜不再開口說話,仿佛剛才那聲“痛”是厲海的幻聽。他們出門的時候,老楊鼻青臉腫地沖了進來,差點與他們撞在一處。警察已經(jīng)到了正在做筆錄,救護車也到了,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抬上了車。江瑜的舅舅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大路上只有老楊那輛破爛的比亞迪。看到還有小孩兒,一警察皺著眉走了過來,“受傷了?這怎么回事?喂——來個人!把這倆孩子送醫(yī)院去!”去醫(yī)院的路上,江瑜全程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老楊一直在打電話,一會兒給徐逸嚴,一會兒給江瑜的母親梁冰,一會兒又給厲海的母親,老楊焦頭爛額,只后悔不該帶厲海來。他也沒料到,這次事情會鬧得這么嚴重。江明興到底欠了多少錢?他是不是還做了什么事情?他第一次跟江瑜來逮江明興的時候,就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一次明顯不太對勁。還有江瑜……老楊看著躺在車里的江瑜,心情復雜又酸楚。他一直以為這孩子堅強,自尊心高,脾氣也更硬,江明興越是沒出息,江瑜就越是要爭口氣,所以江瑜未來一定比他父親更有出息,他一直這么認為。卻沒想到……江瑜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在硬抗,他撐得越久,神經(jīng)就越緊繃,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那根稻草,一旦崩潰,江瑜根本毫無理智可言。老楊回想起江瑜搬起花盆砸向男人的那一瞬間,少年面無表情,眼底也一片冰冷,把他人的死活根本沒放在眼中,就好像是要親手斷送自己的未來,就好像在無聲地宣誓:“要毀就一起毀掉吧,反正也無所謂了?!?/br>這一瞬間,老楊又有點慶幸?guī)狭藚柡!H绻麤]有厲海攔著,說不定江瑜還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第二十五章微妙第二十五章【微妙】徐逸嚴和老楊一起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走廊上厲海在等著,徐逸嚴看了眼他頭上的繃帶,皺眉道:“不好好歇著,又跑出來干什么?”“那個男的……怎么樣了?”厲海站直了身子問:“我這點小傷沒事兒的。”老楊掏出煙,想起這里是醫(yī)院又只好放下手,松了口氣地說:“可能會有點腦震蕩,其他沒什么事,醫(yī)生說多虧了江瑜一只手使不上勁,傷口只是看著嚇人?!?/br>厲海也松了口氣,他就怕男人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江瑜這輩子算是徹底給毀了。他一松懈下來就覺得渾身都在痛,腦袋尤其痛,他伸手輕輕摸了摸繃帶,想到比自己傷得更嚴重的江瑜,他看向徐逸嚴說:“我可以去看看江瑜嗎?!?/br>“去吧。”徐逸嚴拿出電話,“我還得給他mama匯報一聲,得先麻煩你照看著點江瑜?!?/br>厲海腳步一頓,“他mama不來?”“說是現(xiàn)在抽不開身,晚點會來?!毙煲輫离y得沒掛著那副懶洋洋的笑容,臉色有些嚴肅,“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有分寸?!?/br>老楊拍了拍厲海的肩膀,厲海話到了嘴邊終于還是咽了回去。他轉(zhuǎn)身匆匆朝江瑜的病房走去,徐逸嚴在醫(yī)院有認識的朋友,給江瑜安排了一個小單間,住著安靜也不會有其他人打擾。醫(yī)藥費是老楊和徐逸嚴先墊付的,江瑜的肩胛骨果然開裂了,天知道他是怎么搬動的花盆,也許那一瞬間他甚至連痛感都失去了吧。厲海抿了抿嘴唇,在江瑜的病房外站了一會兒,調(diào)整好了情緒和表情,才輕輕敲響了門。門內(nèi)安安靜靜,一點反應也沒有。“江瑜?”厲海看了眼門牌,上頭掛著602江瑜的名字,并沒有找錯門,“江瑜?我是厲海,你醒著嗎?”厲海敲了幾次,門內(nèi)始終沒有應答聲,厲海在外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推門而入。江瑜背對門的方向躺著,厲??床坏剿哪?,他以為江瑜還在睡覺,于是小心翼翼關上門,又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剛走到床尾中間的位置,江瑜開口說話了,聲音低低的,還有點沙啞,應該是之前吼得太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