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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秋。“我猜李衍秋去的地方不是淮陰。”牧?xí)邕_(dá)沉吟片刻,而后說:“而是鄴城,多半是審烏洛侯穆去了?!?/br>鄴城一連下了三天的雪,已化作銀白色的世界。這是李衍秋來到鄴城的第三天。清晨時武獨抱著段嶺,二人全身赤裸,段嶺整個人纏在武獨身上,肌膚摩挲,睡得正熟。“王大人?!笔雎啥嗽陂T外說:“客人問您睡醒了沒有?!?/br>段嶺睡眼惺忪,說:“醒了,請他稍等片刻?!?/br>武獨皺著眉,把段嶺抱得更緊了些,述律端等在門外,武獨便道:“呆會兒就過去,你先回去罷?!?/br>述律端只得走了,段嶺不安分地在武獨懷中動來動去,武獨被他蹭得全身熱了起來,將他壓在身下,頂著段嶺,側(cè)擁著慢慢地就頂了進(jìn)去。段嶺剛睡醒,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緊緊抓著武獨的臂膀,忙讓他輕點。直到武獨滿意后,才把段嶺抱起來,讓他洗漱。段嶺忙著要過去,武獨又說:“讓他多等一會兒,有什么著急的。”普天下也只有武獨敢讓皇帝等,段嶺說:“不過是剛見面,便舍不得我走開,過段時候慢慢的就好了。”武獨昨夜喝了些酒,宿醉還有些頭痛,打著呵欠起來,陪段嶺到得正廳去。李衍秋早已等著。“原以為你昨夜睡得早?!崩钛芮锍螏X說:“早上也起得早些?!?/br>睡得早不代表入睡早,段嶺昨晚與武獨久別重逢,折騰了足足半夜,早上起來又來了一次,當(dāng)即十分尷尬,說:“昨夜興奮得有些睡不著?!?/br>早飯時,段嶺隨口說了些鄴城之事,李衍秋對鄴城怎么樣似乎絲毫不關(guān)心,卻對他如何治理鄴城的方式非常關(guān)心。每一個決策,李衍秋不問結(jié)果,只問他這么做的動機(jī)。“怎么想到這些的?”李衍秋說。“呃……”段嶺答道:“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到了,反正黑山谷也是荒置?!?/br>飯后,段嶺提出帶李衍秋四處走走,李衍秋自然隨意,二人便沿著太守府后的山路,慢慢走上山去。“以后我讓鄭彥就跟著你了?!崩钛芮镎f:“這樣武獨若有事忙,也好有人守著?!?/br>兩人身后跟著鄭彥與武獨,都沒有說話。“不?!倍螏X答道:“我不放心四叔。”李衍秋答道:“回宮倒是沒有關(guān)系,有謝宥守著,都差不多?!?/br>段嶺再三堅持,李衍秋只得暫時聽了他的,來到溫泉前,段嶺又問:“四叔想泡會兒溫泉嗎?”李衍秋欣然應(yīng)允,武獨與鄭彥便在外頭守著,段嶺服侍李衍秋寬衣解帶,泡在溫泉里。李衍秋皮膚白皙,與段嶺泡在溫泉中,令段嶺想起當(dāng)年上京,與父親一同去澡堂的時候。叔父肩寬腰健,體型與父親相似,卻沒有父親常年習(xí)武練出的肌rou,感覺更斯文一些。“在鄴城的時候?!倍螏X說:“我就常常上來泡著,看下面的景色。”“我皇兒當(dāng)真是什么地方都能過的?!崩钛芮镫S意望向山下的鄴城。段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李衍秋又說:“要帶你回宮的話,會不會反而約束了你?”“那倒不會。”段嶺說:“四叔認(rèn)我了,怎么能不回去?”這句倒是段嶺的真心話——李衍秋是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了,除卻武獨之外,對段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這位叔父。哪怕是耐著宮里的寂寞,他也得回去。反正只要武獨在身邊,三不五時還可出來玩玩,倒是沒關(guān)系。“再呆個幾天?!崩钛芮镎f:“你就跟著我走,先回朝,余下的事,我們再說。”“陛下?!?/br>溫泉外的樹后,鄭彥出言提醒。段嶺看了樹后一眼,再看李衍秋,李衍秋卻輕描淡寫地說:“我決定了,帶若兒回朝,再將烏洛侯穆一并帶回去?!?/br>“等等。”段嶺說:“四叔,此事還須從長計議。”“沒有什么好從長計議的。”李衍秋答道:“那假貨不過是仗著個太子的身份。”第179章深謀一國儲君,哪里是想換就能換的?若段嶺是李衍秋的親生兒子也就罷了,偏偏二人是叔侄,這就牽扯到了先帝李漸鴻。李衍秋繼位,乃是兄終弟及天經(jīng)地義,而段嶺則是李漸鴻的兒子,朝臣默認(rèn)了李漸鴻的兒子將是下一任南陳君主的繼承人。至于段嶺的身份,那不是李衍秋能說了算的。雖然李衍秋是皇帝,然而在證明“誰是我侄兒”這點上,也僅僅站在證人的立場上,不能隨心所欲地更換太子。換句話說,若要廢掉已獲得南陳承認(rèn)的蔡閆,改迎段嶺成為儲君,就要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他才是那個人。這兩天里,李衍秋已與段嶺討論過,他們手中的證據(jù)不足,哪怕郎俊俠佐證,也僅僅是人證,有串通的嫌疑,需要有更多的證據(jù)。只要第一次當(dāng)廷對質(zhì)未能取信于滿朝文武,那么接下來,就會產(chǎn)生極其尷尬的問題。大臣們既無法確信蔡閆是假的,又無法承認(rèn)段嶺是真的。同樣只能等待更多的證據(jù),讓兩個“太子”都留在宮中,直到大家信服為止。在這段時間里,變數(shù)極多,更恐怕將牽連更多的大臣站隊,令牧?xí)邕_(dá)有機(jī)可趁。但段嶺知道李衍秋忍了這么久,已有點等不及了。李衍秋是有脾氣的,而且脾氣還很大,叔父與父親的性格很像,只是一個粗獷,一個內(nèi)斂。李衍秋雖平日里溫文儒雅,但殺起人來,絕不會手軟。“四叔。”段嶺說,“是我還沒準(zhǔn)備好?!?/br>李衍秋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段嶺的頭。晴空萬里,碧天無云,冬日陽光煦暖。“那么,等你準(zhǔn)備好了,咱們再一同回去?!崩钛芮镎f。段嶺哭笑不得,隆冬臘月,馬上就要過年了,年節(jié)期間帝君不在都城,祭祀祖先、保佑社稷、往年的政務(wù)報告、新年頭的計劃與預(yù)算,統(tǒng)統(tǒng)懸而未決,這怎么可能?段嶺看著李衍秋,李衍秋也自知剛才那是賭氣話,無奈一笑。“若兒?!崩钛芮镎f,“雖說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認(rèn),你在此處仍是安全些?!?/br>“那就是了?!倍螏X說,“再過幾日,便著鄭彥護(hù)送四叔回去吧?!?/br>李衍秋泡完溫泉起身,段嶺生怕他受寒,忙給他擦身。李衍秋反倒讓他先穿上衣服,自己無衣可換,暫時換上武獨的外袍,與他執(zhí)手下山去。一連數(shù)日里,李衍秋更加不愿讓段嶺離開自己身邊,段嶺想與叔父講論政務(wù),李衍秋卻只喜歡與他閑聊。偶爾實在被段嶺纏得沒辦法了,才說幾句政事。“這個格局是你爺爺蓄意造成的。”說到眼下的情況,李衍秋便解釋給段嶺聽,“李家并不是一定要入川,而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