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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相見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1

分卷閱讀181

    了起來,說:“有意思,謝將軍,你知不知道,白虎堂向來有個規(guī)矩,在這規(guī)矩面前,能收繳我武器的,就只有一人?!?/br>
“當年即便是先帝,也只命我收劍,不敢除我手中‘烈光’。如你江州軍只認傳國玉璜不認人,我白虎堂也只認兵器,不認人。你拿得出鎮(zhèn)山河來,我自然將烈光劍拱手奉上,否則就連大陳開國太祖,見著白虎堂傳人,亦不會讓他卸武。”

“……外頭可是武獨?”李衍秋的聲音傳出。

謝宥便不再說話,御書房中一片安靜。

“朕人就坐在這里,雖并無鎮(zhèn)山河,卻是一國之君?!崩钛芮镎f,“鄭彥,解下武獨的烈光劍,送進御書房來?!?/br>
此話無異于給了謝宥與武獨各一個臺階下。

武獨沉默片刻,只得解下烈光劍,交給鄭彥,鄭彥捧著進去。

謝宥在外拱手,躬身道:“陛下,武獨在我手下身上下了毒,黑甲軍一片赤誠忠心,如今全身都是水泡,命在旦夕?!?/br>
“謝將軍言過其實了?!蔽洫毎参康溃安贿^是一點癢粉,等上三年,自然就好了?!?/br>
“把解藥給他?!崩钛芮镉衷诶镱^吩咐道:“莫要殺來殺去的了,心煩?!?/br>
武獨便掏出解藥,扔給謝宥,謝宥抬手接過,話也不說便轉(zhuǎn)身離開。

里頭又開始交談,武獨臉色陰沉,片刻后,蘇閥先是出來,一瞥武獨,臉色更為難看,顯然是被牧曠達揭了短,而先前收受元使賄賂一事,又是武獨查出來的,當即記恨上了武獨。

“狡兔死,走狗烹?!碧K閥惡毒地湊近武獨,低聲道,“飛鳥盡,良弓藏。”

武獨朝蘇閥招手道:“蘇大人請留步,給你看個東西?!?/br>
年近知天命之年的蘇閥老當益壯,瞬間疾走,消失在了走廊后。

“進來?!崩钛芮锏穆曇粲值馈?/br>
武獨這才推門進去,見牧曠達、蔡閆、郎俊俠、鄭彥赫然在內(nèi)。烈光劍擺放在郎俊俠身后的兵器架上。

“劍還你?!辈涕Z認真地說,“我不疑你忠心。”

蔡閆示意郎俊俠,郎俊俠取過烈光劍,交給蔡閆,蔡閆再雙手捧著,交給武獨。

武獨依舊接過,系在腰間,臉色不好看是自然的。

昌流君、鄭彥、郎俊俠俱可佩劍入宮,郎俊俠有職位在身,乃是御前侍衛(wèi),鄭彥也是御前侍衛(wèi)。二人有太子與皇帝的特別許可,也就罷了,連昌流君也能這么大搖大擺地進來,唯獨武獨例外,簡直是恥辱。

“給他賜座?!崩钛芮镉址愿赖馈?/br>
鄭彥搬了案幾,讓武獨盤膝坐下,御書房內(nèi),李衍秋的案榻底座高出些許,便高了眾人一截,他俯覽武獨片刻,嘆了口氣。

“今日恰好牧相也在。”李衍秋隨手翻了翻眼前的奏折,說,“正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思。不過看你逍遙自在,閑云野鶴的,看來這答案,已有定論了。”

牧曠達笑道:“府上滿打滿算,也進過不少人,唯有武獨,是向來不聽我話的。從來都是把事兒辦完了就走,兩袖清風,不貪財,也不好色?!?/br>
“聽牧相說?!辈涕Z倒是十分輕松隨意,問,“你不愿進宮,可是為了你的義兒?”

武獨沉默以對,一片靜謐中,最后開了口,只答了一個字。

“是?!?/br>
蔡閆又笑著說:“是我三番五次地求陛下,召你來東宮,陛下又三番五次地來煩你。今天恰好你來了,便討你一句話,你若說不愿,自然不會勉強你?!?/br>
武獨還沒說話,李衍秋卻似乎想到了什么,問:“你義兒叫什么名字?”

“王山。”武獨答道,“非是義父子,乃是兄弟,他父親長著我一輩,臨死前托孤于我,教我好好待他,這一生一世,不可離開他身邊半步?!?/br>
蔡閆深吸一口氣,看著武獨,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武獨卻未看蔡閆,只是注視李衍秋。李衍秋一直在思考事情,末了問道:“那日我看他,也有個十五六歲了,今年會試應考了不曾?”

“有?!蔽洫毚鸬?。

“傳個人,將他的卷子取過來,朕看看?!崩钛芮锓愿赖?。

蔡閆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低頭看著案幾,李衍秋揮手道:“就這樣吧,你們都回去,今日也是累了,武獨,你留下來。”

“兒臣在這兒陪著叔父?!辈涕Z答道。

蔡閆回宮后,常以“兒臣”自稱,叔父叔父,叔如同父,便將李衍秋當作父親對待。

李衍秋略現(xiàn)疲態(tài),畢竟與大臣們車輪戰(zhàn)了一整天,體力實在支撐不住,朝蔡閆道:“你且回去歇著,晚上過來陪我?!?/br>
“叔父……”蔡閆還想堅持,李衍秋卻擺擺手,靠著案上的椅靠,閉上眼,不再說話。

第116章天算

蔡閆告退后,牧曠達也隨即告退。書房內(nèi)一片靜謐,只有武獨與李衍秋、鄭彥三人。

一片靜謐之中,李衍秋沉聲開口:“不愿入東宮,不是為的旁人,想必自然是因我皇兒了。”

如蔡閆自稱“兒臣”一般,李衍秋也稱蔡閆為“皇兒”,叔如同父,李衍秋膝下無兒無女,為人父的感情盡數(shù)傾注在了蔡閆身上。大臣們自然認為不合禮法,提醒了幾次,李衍秋卻充耳不聞,叔侄二人儼然父子,向來是這么亂叫。

武獨話到嘴邊,心念電轉(zhuǎn),終于忍住。

按他與段嶺的分析,朝中處處都可能是敵人,甚至李衍秋。雖然段嶺不相信,但這話要說,也是由段嶺來說,而不是由他武獨。

“陛下言重了?!蔽洫氄f,“臣這輩子不曾做過官,恐怕觸忤了殿下,這世上有人喜歡待在廟堂,有人喜歡待在江湖,各有各的意興?!?/br>
“恐怕不是你觸忤殿下,而是殿下觸忤了你吧?!崩钛芮锩碱^微揚,答道,“皇兒不止說過一次,那日將你關起來,乃是為平文武百官之憤。待天下大赦之時,再將你放出來將功補過,也就是了。身為白虎堂傳人,你與這江山乃是同榮辱,共存亡的干系,為何要與未來的一國之君賭氣?”

武獨保持了沉默,李衍秋語帶責備,卻似乎毫不生氣,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自打下山那一年起,你就從未將朝廷放在眼中過?!崩钛芮镎f,“也不知是長不大的脾氣,還是因為白虎堂就是這么教的你?!?/br>
武獨始終沉默。

又過許久,李衍秋開口道:“朕記得,傳說兩百余年前,有個人,脾氣倒是與你極像的?!?/br>
武獨依舊一臉冷漠,鄭彥倒是聽懂了,笑了起來。

“這江山與我同榮辱,共存亡。”武獨答道。

“正是。”李衍秋說,“你懂了?”

有些話不必多說,彼此便心下了然,李衍秋知道自己只能說到這里,再說下去,這一國之君便勢必失了龍威。武獨的身份與其余三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