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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解藥交出來。”那聲音說,“否則我就殺了你,你脖子上沒有護甲?!?/br>“我沒解藥啊。”段嶺在黑布袋里笑了起來,說,“你自己看著辦吧。”對方沉默片刻,段嶺又說:“時間不等人哦,你可能只有幾個時辰?!?/br>“我放你回去?!睂Ψ秸f,“你朋友在我手里,你敢朝外泄露一個字,我就殺了他,給你四個時辰,天亮以前必須把東西還回來?!?/br>“提條件吧?!倍螏X說。“超過時間,你不用回來了,大伙兒玉碎瓦全?!苯壏苏f,“你告訴武獨……”“是‘同歸于盡’?!倍螏X說,“或者‘寧為玉碎不為瓦全’?!?/br>“受教?!苯壏苏f,“把我要的東西帶過來,除了單據(jù),還有我的東西,一起送到城外碼頭,和解藥一起,放在第三個碼頭外的地上?!?/br>城外?這里是城外嗎?段嶺心念電轉(zhuǎn),答道:“你放我朋友走不是正好嗎?”綁匪道:“不可能,只給你一條明路,我這手下,性命對我來說本來也沒關(guān)系?!?/br>“你悠著點兒。”段嶺說,“他只是中了毒,耳朵還能聽見呢?!?/br>綁匪冷笑一聲,將段嶺提起來,說:“走!”段嶺耳畔聽見風(fēng)聲,綁匪撞開了門,遠處傳來樂聲,樂聲漸遠,終歸于寂。段嶺一直在想這是什么地方,并辨認附近的聲音,感覺到綁匪抓著自己,時而飛身上墻,時而在平地上奔跑,附近還有車鈴聲。“你再這么兜圈子。”段嶺說,“耽擱時間只會害你手下的性命?!?/br>對方冷哼一聲,說:“你很聰明,這就去吧。”段嶺手上繩索一松,套頭的黑布袋被扯走,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條小巷里,他慢慢地走出去,面前則是春夜里的江州正街,綁匪已不見了蹤影。相府外。昌流君說:“得把東西送回去,反正陛下看過了?!?/br>“東西在鄭彥手里。”武獨說,“已經(jīng)呈于陛下,只有現(xiàn)在去取,稍等,莫要慌亂……”武獨想了一會兒,朝昌流君說:“你去館驛外蹲守。我去找鄭彥,把東西領(lǐng)出來,進去找他們談一談,其間你注意莫要讓他們轉(zhuǎn)移人質(zhì),先不要驚動牧相。”“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告知牧相?!”昌流君道,“你瘋了嗎?!”“那你去交代吧?!蔽洫氄f,“待會兒出了麻煩別怪我?!?/br>“你……”昌流君叫道,“武獨!武獨!”武獨翻身上馬,駕馭奔霄,直沖皇宮。牧?xí)邕_等來等去,不見人,又派人來催,昌流君左思右想,只得把心一橫,朝來人說:“公子拉著王山去群芳閣了,我正要去找他們回來,請牧相先用晚飯。”昌流君也牽了匹馬,直奔館驛。段嶺卻不著急回府去,知道現(xiàn)在牧府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自己一進去,一定會被牧?xí)邕_扣下審問詳細經(jīng)過,且為保人身安全,不會再放他出來。必須現(xiàn)在先想清楚怎么辦。一定是武獨今天去查受賄之事被對方察知動靜,元人為了交換證據(jù),鋌而走險,抓了人質(zhì)作交換。那個人抓著自己的時候,體形仿佛甚是魁梧,是阿木古嗎?除了行賄的證據(jù),武獨還拿走了阿木古的什么東西,仿佛很重要?背后一只手,在他肩上一拍,段嶺心頭一驚,回手格擋。“師父!”昌流君說。段嶺被嚇了一跳,昌流君問:“牧磬呢?”段嶺勉強鎮(zhèn)定下來,說:“被阿木古和哈丹巴特爾抓走了?!?/br>段嶺還不太習(xí)慣昌流君喊他“師父”,他交代了詳情,又安慰了昌流君幾句,讓他不要著急,昌流君聽完段嶺所述,說:“那得盡快了,武獨進宮去找鄭彥,馬上過來。”兩人到館驛外去觀察內(nèi)里,段嶺知道牧?xí)邕_還未發(fā)現(xiàn)牧磬失蹤一事,心道還有轉(zhuǎn)圜余地,還好。“我猜不在這里?!倍螏X說,“先前他帶我在城里兜了半天,顯然沒出城?!?/br>昌流君說:“我進去探探,你在這兒等我……”說畢想了想,生怕又出狀況,索性道:“帶你一起吧,你扒我肩上。”昌流君個頭高大,段嶺一躍扒到他背上,昌流君便躍入了館驛庭院內(nèi),先是沖進了西涼人的館驛,里頭一聲女孩尖叫,昌流君拉著段嶺,兩人從洗澡房內(nèi)奔出,段嶺踩上昌流君膝蓋,翻身上墻,又一同飛身進了元人館驛中。段嶺心道這家伙真是藝高人膽大,就這么直接沖進來了。“什么人?!”元人館驛內(nèi)里守備森嚴,段嶺與昌流君一進去便遭到了圍攻,昌流君一手按地,手腳舒展,就地兩腿飛旋一蹬,守衛(wèi)正中他一腳,當(dāng)即口噴鮮血朝后摔去。昌流君奪到劍,扔了一把給段嶺,問:“用這個可以嗎?”“弓箭!”段嶺說,“我要弓箭!”昌流君又飛身一踹,直接把門窗踹得稀巴爛,沖進了側(cè)廳里,取了弓箭扔給段嶺。側(cè)廳里頭空無一人。“應(yīng)該不在館驛中?!倍螏X說,“目標太明顯了,走吧,再想辦法?!?/br>兩人剛一轉(zhuǎn)身,只見外頭全是元人,堵住了廳門。段嶺:“……”“從來時的地方走?!倍螏X說。“不必。”昌流君答道,伸出手指,將蒙面布扯下來,面朝外頭十余元人,露出刺青,說:“我要殺人了,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識相的就離開這里?!?/br>元人看樣子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一同手持武器,發(fā)出吶喊,沖了進來,段嶺忙向后一躍,站在案上,彎弓搭箭準備支援昌流君,昌流君卻側(cè)身一撞,朝元人們的戰(zhàn)陣里撞了進去。段嶺剛回手摸出一支箭,架在弓弦上一拉開,卻發(fā)現(xiàn)廳內(nèi)除了昌流君,已再沒有站著的人了。段嶺:“……”“師父,走?!辈骶€伸出手,把段嶺拉下來,段嶺離開館驛時,忍不住看那廳堂內(nèi)的一地人,哭笑不得。離開館驛,面前是安靜的長街。“在什么地方呢?”昌流君蹲在一座石獅子上,一身黑色夜行服,像是獅子上頭又蹲了只別的動物。“要么讓江州軍搜查全城?”段嶺說。“我怕少爺有危險。”昌流君說,“萬一他們動手怎么辦?”這事兒最開始是段嶺想出來的,沒想到最后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知該更謹慎些,這下逼得元人狗急跳墻了。奔馬接近,武獨過來了。“武獨!”武獨跳下馬來,疾沖向段嶺,兩人緊緊抱著,武獨顯然松了一口氣,說:“幸好沒事,謝天謝地?!?/br>昌流君說:“事情還沒完呢!”“換個地方說吧。”武獨答道,“鄭彥還在宮里頭,不敢驚動了陛下,會設(shè)法將東西帶出來,讓咱們在面館里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