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2
如遭了一記悶錘般。“那就是謝宥?!蹦另喑螏X說,“手握重兵,江州武將第一人,鎮(zhèn)國上將軍?!?/br>段嶺詫異至極,心道謝宥認出自己了嗎?應當認不出,連武獨、牧曠達也認不出來,更何況謝宥?長得像母親,不像父親的容貌,反而成了一種保護。“一身殺氣?!倍螏X說,“方才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殺了我。”“他對誰都那樣?!蹦另囡@然還記得一年前對謝宥的印象,那年夏季暴雨中,牧曠達把他帶到李漸鴻面前,要把兒子送給李漸鴻當徒弟,謝宥的威勢實在令他印象深刻。兩人到了長秋宮內(nèi),皇后牧錦之不在,但留守的宮女是認識牧磬的,笑道:“哎呀,怎么自己跑來啦?”“小姑呢?”“正與陛下在花園里呢?!睂m女答道。牧磬先讓宮女找出預備在長秋宮中的衣服,自己與段嶺換了身,段嶺想到牧磬的小姑就是牧錦之,當朝皇后,也就是說,自己這么過去,便將與李衍秋撞上,登時心臟狂跳,萬一蔡閆和郎俊俠也在,只不知道會是怎么一番景象。武獨也進宮來了,武獨在這里嗎?“我還是……”段嶺猶豫道,“不露面了,我就遠遠地看著,你私底下帶我進來,終究不合規(guī)矩?!?/br>牧磬說:“沒關(guān)系,皇后是我小姑,陛下是我姑丈,怕什么?”“不不?!倍螏X說,“我有點怕?!?/br>段嶺豈止有點怕?這么貿(mào)貿(mào)然沖到李衍秋面前去,事情完全脫出了掌控,他再三堅持,牧磬便說:“那好,咱們就遠遠地站著看,免得我也被問長問短的?!?/br>到得御花園外,雪已停了,皇宮內(nèi)雕欄玉砌,段嶺看見花園內(nèi)那景象時,頓時心頭一震,只見亭內(nèi)擺了幾張案幾,當中一人坐在案后,面朝花園,花園內(nèi)清出了一塊空地,周遭站著好幾個人。“中間那人就是陛下?!蹦另嗬螏X站在柱后,朝他解釋道。李衍秋身邊的女人自然就是牧錦之,御位左側(cè)的是一名年輕人,身后還有跟班,再往下則是牧曠達與另兩名官員。一名身著元人裝束的使者則坐在右側(cè)下首客位。“來了元人?”段嶺想起手上的珊瑚珠,果然對上了。“今天是臘月初六,太子生辰。”那管事的宮女朝二人解釋道,“元人派了使者,帶著禮物過來,給太子賀生?!?/br>段嶺點點頭,又見亭外空地上站著四個人,彼此間卻不說話,正是昌流君、郎俊俠、鄭彥與武獨。段嶺一眼就認出武獨來了,武獨似乎十分不耐煩,抱著手臂,注視場中。兩名元人正在給太子表演摔角,段嶺不禁想起了當年在名堂中時,拔都教給自己摔角的手法。第96章贈禮摔角力士邊上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寒冬臘月,赤裸上身,那體形比昌流君還要大個不少,滿臉橫rou,輕蔑地打量對面站著的郎俊俠等人。“好!”有人被掀翻在地時,蔡閆便笑了起來,率先拍手,余下官員連著牧曠達頻頻點頭。元人使者朝蔡閆點頭,蔡閆便賞了獲勝的武士一杯酒,武士上前謝過蔡閆。“等了這么久?!笔拐哒f,“終于得見陛下、殿下金面,回國后,也能好好地在族人面前夸一夸了?!?/br>“你們遠道而來,為皇兒慶生,朕自然高興?!崩顫u鴻答道,“先前遷都未定,便來不及接見爾等?!?/br>段嶺與牧磬二人下了回廊,走進花園里去,園中種了不少花樹,牧磬還要往里走,段嶺便拉了拉牧磬的袖子,示意在這里就行了。外頭把守著黑甲軍,見二人靠近時,正要趕人,謝宥卻從走廊另一頭走來,朝黑甲軍衛(wèi)士做了個手勢。兩人便得以站在花叢后,聽里頭的對話,隔著花叢,還能看見十步外正在發(fā)呆的武獨。蔡閆開口道:“上次的信,我看過了,只是政事纏身,便未有回信,如今有口諭,便著你一同帶了回去?!?/br>使者忙答道:“這是很好的,敝國世子吩咐,無論如何得趕在殿下生辰之日,將祝語送到,并討一封您的回話?!?/br>“什么祝語?”蔡閆笑道,“拔都竟還念著我?!?/br>“世子說,相隔萬里之遙。”使者認真道,“卻也在敝國北望郡,今日為世子慶生,以紀念曾經(jīng)在名堂同窗的情誼?!?/br>蔡閆溫和一笑,嘆了口氣,搖搖頭。使者又說:“世子特地準備了一種食物,名喚‘菜狗’,著我等一定要在今日,奉予殿下?!?/br>蔡閆的笑容剎那就僵了。“你們不是不吃狗rou的么?”一名官員問道。這話相當莫名其妙,在場眾人都聽不懂使者的意思,那使者卻觀察蔡閆臉色,微微一笑,說:“確實,我們不吃狗rou的,狗是我們的忠實的朋友,為了紀念狗對我們的作用,便以面團揉進菜汁,蒸成狗形,分發(fā)下去,讓百姓吃,討一個好彩頭?!?/br>段嶺:“……”這話絕對是拔都教使者說的,只不知此時蔡閆是什么臉色,紙里包不住火,有些事,始終會有人知道。段嶺既覺得好笑,又能感覺到拔都遠在萬里之外的火氣直快要撲到蔡閆的面前來,才教使者說了這么惡毒的一番話來刺激蔡閆,是威脅還是嘲諷,便不知道了。“請上。”使者抬手。仆役便捧著兩個盤,上面是做成犬形餅狀,花花綠綠的面團,放在蔡閆面前,蔡閆那臉色當真是青一陣白一陣,勉強笑道:“有心了。”眾人俱覺得好笑,場中知情人只有郎俊俠知道蔡閆的外號,以及武獨約略猜到一點,郎俊俠在此時轉(zhuǎn)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武獨,武獨卻不理會他,只是瞥向?qū)γ婊▍?,突然就看見了在后面探頭探腦的段嶺。“元人的禮節(jié)當真有趣?!辈涕Z朝李衍秋說,“當初在上京,布兒赤金就總是很熱情?!?/br>李衍秋點點頭,那使者又說:“世子是真心想討一封殿下的親筆信,一慰相思之情?!?/br>這話一出,眾人都笑了起來,心道這蠻子學說漢話,把詞也用錯了,蔡閆呵了呵氣,說:“既然這么說,那就拿筆墨來吧。”郎俊俠上前道:“天寒手凍,不必親力,臣愿代筆?!?/br>元人使者想了想,正要開口之時,郎俊俠卻朝他說:“一別經(jīng)年,對貴世子也是想念,如今也十八歲了,不知婚娶不曾?”“世子替可汗在外征戰(zhàn)?!蹦鞘拐哒f,“是可汗至為器重的孫兒,目前未有說親?!?/br>郎俊俠先朝李衍秋與蔡閆行禮,坐到一旁,接過筆墨開始寫信。蔡閆便隨口說了幾句寒暄之語,郎俊俠記下,無非是當年名堂之事,雙方先是敘舊,再話鋒一轉(zhuǎn),聊到兩國平邦友好之事。段嶺在花叢后聽著,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