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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嶺檢查周圍的痕跡,里頭顯然還有蜿蜒曲折的通道,通往洞窟最深處,走到盡頭,面前是一個空曠的地底懸崖,段嶺點起蠟燭,示意邊令白看,果然懸崖邊上有踏足的痕跡。“叔,不能再進去了?!倍螏X說。邊令白神色游移不定,似乎在想什么事。“你看那后頭?!倍螏X又說,“有截繩子。”“是這兒了。”邊令白緩緩點頭,說,“改天再來起出寶藏,讓費先生掐算下日子。”“走吧。”邊令白擋在段嶺身前,段嶺突然有點兒不想殺他了,除了想造反、要殺赫連博之外,邊令白似乎也沒對自己做什么太過分的事。邊令白回頭看了段嶺一眼,那目光有點奇怪,似乎心不在焉的,段嶺正在想武獨什么時候回來,突然邊令白伸腳一勾,段嶺躲閃不及,朝著懸崖邊直滑下去,登時大喊一聲。邊令白沉默地看著段嶺,有點遺憾。“對不住了,融兒?!边吜畎渍f,“這個秘密,叔想了又想,還是少點人知道的好,反正你趙家也絕戶了,下去還能與你爹團聚,就這么著吧,叔給你燒點紙錢?!?/br>接著,邊令白狠狠一腳,踩在段嶺的手上,段嶺發(fā)出憤怒的大喊,從懸崖邊上滾了下去。傍晚,武獨已快馬加急,進了西川城。遷都的皇令已發(fā)了下來,不到半月間,大戶紛紛撤出這千年皇城,城中一片混亂。“丞相呢?”武獨連著偷賬本的那夜,足有三天兩夜沒合過眼,雙目帶著疲憊的紅絲,進府第一件事先找牧曠達,然而相府內空空蕩蕩,沒幾個人了,想必已先行遷去了江州。武獨暗道糟糕,千萬別是走了,否則又要去江州一趟,時間就來不及了!昌流君正陪牧磬在院里踢毽子,兩人看了武獨一眼。牧磬詫異道:“武獨?!王山呢?!你們去哪兒了?!”昌流君懷疑地端詳武獨,武獨喘著氣,袖手而立,說:“求見牧相,有緊急軍情。”昌流君嘲笑道:“居然用‘求見’?看來當真緊急,不湊巧,牧相已先一步去江州了?!?/br>武獨:“……”第76章機緣武獨站在院中,緩慢抽出長劍。“昌流君?!蔽洫毨淅涞?,“老子有急事,別逼我動手?!?/br>牧磬只當武獨在開玩笑,走到一旁,依舊踢他的毽子。昌流君收斂神情,抽出劍,兩人對峙。武獨知道牧曠達一定就在這府里,只因他怕死,不可能自己前往江州,卻讓昌流君離開自己的身邊。“怎么回事?”牧曠達的聲音在樓上問,“你怎么自己回來了,武獨?”昌流君這才收劍,武獨卻依舊持劍,雙目鎖定昌流君全身動作。牧曠達走到二人身前,一手按在武獨持劍的手腕上,武獨這才收起烈光劍,依舊注視著昌流君,口中卻說:“有要事稟告牧相。”“上來說吧?!蹦習邕_答道,繼而引著武獨上樓去。二樓房中光線朦朧,武獨一身汗味,脫了鞋,進入房內。“是武卿?”蔡閆的聲音意外道。武獨萬萬沒想到當朝太子竟會親自前來牧府,而蔡閆的身邊,坐著一名隨從,卻不是郎俊俠。“殿下正想找你?!蹦習邕_說,“沒想到你竟是先一步回來了?!?/br>武獨先朝蔡閆行禮,繼而奇怪地打量他身邊那隨從,眼里帶著詫異。隨從一身暗紅色錦緞武袍,吊兒郎當地靠在案前喝酒,左手戴著一枚玉扳指與三枚名貴戒指,右手則戴著薄紗手套,手持夜光杯,醉眼朦朧,打了個酒嗝,朝武獨遞了遞,示意喝酒喝酒。“你怎么在這里?”武獨皺眉道。“陛下召我。”那年輕男人像個痞子般,笑了笑,隨口答道,“我便來了,有問題么?”“鄭彥,你倆認識?”這下輪到蔡閆詫異了。“唔?!蹦悄凶用麊距崗牟辉谘傻仄沉瞬涕Z一眼,又帶著笑意看武獨。“敘舊且暫押后?!蹦習邕_道,“武獨,你有什么話說?”武獨顧忌蔡閆與鄭彥在側,并不開口,先前昌流君不來通傳,想必是因為太子正在府里。自然不便細說,便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牧曠達。牧曠達欣然道:“甚好。”說著又朝蔡閆道:“長聘的消息來了,且容微臣先行整理一次,再抄錄予殿下一份?!?/br>“不妨。”蔡閆朝牧曠達說,“正想拜托武卿一點小事?!?/br>“是。”牧曠達便順勢退了出去,為武獨關上門,前去看段嶺的信。靜了片刻后,蔡閆朝武獨說:“鄭彥是自己人?!?/br>武獨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現在不要多說。蔡閆想了想,便點點頭,切入正題,說:“烏洛侯穆一個半月前便不知去向,連封信也未留給我。”鄭彥“嗤”地一聲笑了。“良禽折木而棲。”鄭彥朝蔡閆說,“殿下,你就不要這么執(zhí)著了?!?/br>蔡閆眼中微現怒意,顯然對鄭彥的無禮甚為光火,卻不敢拿他如何,武獨一看就知道,郎俊俠不聲不響地跑了,鄭彥替上守護他的位置,多半也是由李衍秋指派的。只是這個貼身侍衛(wèi),蔡閆仿佛使喚得不是那么順手,只看鄭彥居然敢在蔡閆說話時插嘴,便知道蔡閆一定忍了他很久。“烏洛侯穆叛了先帝,再叛殿下。”武獨說,“是該將他緝拿歸案?!?/br>蔡閆嘆了口氣,擺擺手,說:“倒也不是怪罪他,畢竟連鄭卿也猜不到烏洛侯穆會去何處……武獨你……若有他的線索……”“你就實話實說吧。”鄭彥不耐煩道,“哪來這么多彎彎繞繞的?!?/br>“你給我出去!”蔡閆震怒,一聲斷喝。武獨十分尷尬,鄭彥卻是個二皮臉,端著杯,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拉開門,把門一摔,“砰”地聲響。蔡閆的臉色黑得簡直可怕。武獨說:“如何為殿下分憂?”蔡閆猶豫片刻,最后道:“今天來此,除了與牧相商量遷都事宜,也是想拜托你,輾轉找到烏洛侯穆?!?/br>武獨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答道:“白虎堂雖曾是四大刺客統(tǒng)領,傳到我這一代,卻已人丁凋零,烏洛侯穆鮮卑出身,更屠戮師門,應當也不至于聽我號令,但只要殿下一句話,能不能抓活的我不敢擔保,尸體是可以拿回來的?!?/br>蔡閆不吭聲了,眉頭緊緊擰著,仿佛在下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盡量抓活的吧?!辈涕Z最后說。武獨點頭,這時間牧曠達又敲了下門,進來,朝武獨說:“我已知道了,你日夜奔波,辛苦了,且先回去歇著,用了晚飯,補充體力,天明前還得為我跑一趟腿?!?/br>武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