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浦開濟目光久久逗留, 有點出乎商津的意料。

    她饒有興味打量浦開濟，不懷好意打趣：“原來你對女人的貼身衣物有特殊癖好？那會兒在東南亞我晾曬在天臺上的衣服豈不讓你大飽眼福了？哎呀, 你可真變|態(tài)！”

    浦開濟攏回目光到她臉上：“你喜歡我變|態(tài)還是不喜歡我變|態(tài)？”

    商津：“……”

    在他身上一向不存在開玩笑，所以不用懷疑他的語氣完全就像正在認真向她討教某個學術問題。

    “嗯？”浦開濟表示他等著她的答案。

    商津有心捉弄他挑戰(zhàn)他的底線，于是若即若離貼上他的唇：“那你倒是變|態(tài)給我看看，我才能清楚到底喜不喜歡你變|態(tài)呀……”

    “你穿這套。”

    順著浦開濟所指, 商津眉梢輕輕挑起。

    網(wǎng)格透明上衣和丁字褲……這套還真是唯一的擺設, 好像是她和吉吉某天逛街時買的, 為什么買的已經(jīng)忘記了。他還真會挑。

    商津拿小拳拳捶了捶他的胸口, 作臉紅嬌羞狀：“你之前的一本正經(jīng)果然都是騙人的呀！”

    浦開濟提醒她：“是你讓我變態(tài)給你看看?！?/br>
    商津哼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假裝順從意思用來遮掩你的本性？”

    浦開濟問：“你想不想我化身為狼？”

    這話竟能從他嘴里重復出來, 商津驚呆了，一時無法反應。

    浦開濟卻仿佛只是問她想不想吃飯一般平常, 收著她的神情說：“你如果還沒適應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我現(xiàn)在去訂酒店。你休息吧?！?/br>
    他拍拍她的后背，拂開她的手，往外走。

    商津晃回神, 追到玄關握住他準備拉行李箱的手，舌頭有點打結(jié)：“你、你——誰告訴你我還沒適應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

    浦開濟注視著她：“你告訴我的?！?/br>
    “……”商津摸了摸自己的臉，并摸不出自己臉上的表情，又結(jié)巴，“我、我哪有？”

    浦開濟無視她的狡辯，自顧自平靜道：“沒關系，你慢慢來。是我太著急了，不應該馬上跟來?！?/br>
    他的攬責讓商津說不出話來了。頃刻，她問：“你呢？你這么快就適應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了嗎？”

    “還沒完全適應?！?/br>
    商津再次意外浦開濟的回答，心底暗暗松一口氣，繼續(xù)聽浦開濟道：“我也在學習怎么和另一半相處，所以可以理解你的不適應?！?/br>
    商津又有些愧疚：“可……你是因為以前沒談過女朋友，我是因為……”

    糾結(jié)間，商津?qū)⑺壤酱策吢渥?，然后她坐到他的腿上，和他面對面：“我這個人其實有病。”

    商津做匯報似的將自己的情況簡要告知于浦開濟：“……現(xiàn)在誰也無法確定你的出現(xiàn)成為了特例，還是過不了多久又會復發(fā)。”

    浦開濟未言語，不曉得是不是在消化她的話。商津低著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摳他里面那件襯衣的扣子：“我現(xiàn)在是很喜歡你沒有錯……萬一以后我的感情又不受我自己的控制，厭棄你了……我說過，你要小心變心甩掉你，不是開玩笑?！?/br>
    “嗯，我知道不是開玩笑?！逼珠_濟握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兩人重新四目相對。燈光在他深黑的瞳仁里映出一片透徹，透徹中是她的倒影。他口吻篤定：“沒有萬一，你會一直喜歡我，不會變心?！?/br>
    商津撇嘴：“原來你是這么自大的人？誰給你的信心？你這人這么沒情緒，又是只沒有經(jīng)驗的童子雞，沒準不用病情復發(fā)，我就膩味你了，去尋找新的春——”

    “天”字被浦開濟的吻堵回嘴里，浦開濟語氣無起伏地丟出兩個字：“不會?！?/br>
    商津氣咻咻拿喬：“你個接吻狂魔，誰允許你又親我了？”

    浦開濟睫毛上浮著細碎的光：“你之前說不喜歡你才不能親你?！?/br>
    “……”商津噎了一下，另找個由頭反攻他，“你現(xiàn)在的話怎么這么多？”

    浦開濟于是不說話，并且讓她也講不了話，只余兩人彼此交纏的愈來愈重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商津抽泣：“你不是要去住酒店？怎么留下來了？快去快去現(xiàn)在就去！”

    浦開濟呼吸不穩(wěn)：“你拉我回來的?！?/br>
    “……”

    又一陣，商津的哭聲從枕頭里悶出來：“濟哥哥，我、我們先睡覺好不好？”

    “好。”浦開濟應承得爽快，可動作根本沒停。

    “……”

    第二天，商津是被鍥而不舍的手機震動聲給吵醒的，煩躁地想去摸手機丟掉，耳朵上率先貼上來什么涼涼的東西，然后吉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阿津？還在睡呢是吧？”

    “知道你還打？”商津惱火。

    吉吉知她起床氣大，也不生氣，有事說事：“這不是著急嗎？有演出機會，你來不來?。烤唧w情況發(fā)你微|信里，你今晚之前做決定哈?！?/br>
    “好了，知道了……”商津瞇著眼睛打呵欠。

    吉吉戲謔：“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起床的聲音這么嬌媚？不會在哪個男人懷里枕著吧？昨天也忘記問你，你去平城玩了兩個月，沒有哪個倒霉蛋又被你看上了？”

    視線里，所謂的“倒霉蛋”就躺在她的身邊看著他，伸著手臂幫她架著手機。商津猛然醒盹，拿回手機掛斷電話，圓瞪眼張了張嘴，似想說話，卻呆呆卡在那兒，一瞬不眨盯著他。

    浦開濟揉了揉眉骨，目露詢問：“怎么了？”

    商津坐起來，換了個姿勢和角度俯瞰他，根本挪不開眼。雖然之前和浦開濟稀里糊涂地睡過一覺，但這才是她第一次見到剛睡醒的浦開濟，還是事后清晨被吵醒沒睡飽的樣子。

    頭發(fā)壓得塌扁又凌亂，一點不若平日里精神，靠近左邊耳朵的一小撮特別鶴立雞群式地翹起來，稍顯滑稽。沒有緊捂的衣服，露在被子外的他的上半身全副赤|裸。商津的視線從他如線的鎖骨逡巡至他胸前的兩顆豆豆，窗簾閉合的朦朧光影里只覺他又慵懶又性感。平日根本沒機會見到的他獨有的情態(tài)，與他一貫的冰山氣質(zhì)反差極大，商津懷疑自己即將噴鼻血，不禁吞了口唾沫，在落針可聞的安靜中好大一聲。

    “……”

    “怎么了？”浦開濟重新問，難得又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些溫度，隱約攜帶情|欲退散后殘留的沉啞。同時他也坐了起來，被子瞬間自他胸口滑落至他的小腹。

    有魔力似的，商津的視線被勾住，怔怔伸出手，將被子全部掀開——唔，很好，他果然什么也沒穿。

    浦開濟：“……”

    未幾，被子被重新拉回去，遮擋住商津大膽又直白的目光。沒得欣賞了，商津才抬眼落回他臉上，也從男色迷眼中找回自己最初要和他算的賬：“現(xiàn)在你知道害臊了？夜里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