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禮法對女子本就苛刻，世人不會談?wù)撍麄冎g情深幾何，只會癔測是她太過善妨。善妒的女人，向來都為世人所不容，她以后必會受人指責(zé)。

    再者，他眼下只是王爺，倒還好說些。以后進(jìn)了宮，他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就算他肯，朝臣也不肯，母后也不會答應(yīng)，天下人也不會答應(yīng)。

    所以，不使些手段，怎么能順利滿足她的要求。

    偏偏這丫頭還用一副他不行的可憐眼神看著他，要不是時機還沒到，他真的好想向她證明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

    他忍得辛苦，可是她不知道。

    自打得知他那方面不行后，她倒是放開了許多。只可憐他，原本就死死控制著自己，這下更是難熬。真恨不得把這個小沒良心的按在床榻之上，好好懲罰。

    陳皇后自得知兒子的身體實情后，沉默了幾日。

    宮中無主，皇后在宮外，宮里的妃嬪以連貴妃為大。雖說以前也無人能及連貴妃的風(fēng)頭，可是名分?jǐn)[在那里，皇后再是深居簡出，那也是闔宮之主。

    若是從前，連貴妃必是歡喜難抑的。

    如今，她是無論如何也歡喜不起來。陛下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來她的平寧宮了，域兒和池兒今日也受了陛下的訓(xùn)斥。

    明明是為了其它的事情，可她就是知道陛下是因為壽王遇刺一事，心里有了懷疑，才會遷怒于域兒和池兒。

    池兒這孩子，行事就是魯莽，怎么能不和域兒商量就做出這樣的冒險的事情。不僅打草驚了蛇，還引來了陛下的猜疑。

    她心情煩躁著，突然聽到宮人迎駕的聲音?；琶砹唆W發(fā)，整了衣裙出去，一邊小聲責(zé)問嬤嬤，為何沒有提前稟報。等陛下到了宮門口，她才知道。

    嬤嬤小聲回著，陛下應(yīng)是臨時起意來的，自己沒有收到消息。

    這個時候，連貴妃自是壓下一切疑問，不會與下人掰扯這件事情。盈盈地迎出門去，與明帝碰了一個正著。

    明帝臉色平和，看不出喜怒。

    “臣妾恭迎陛下?！?/br>
    “起來吧?！?/br>
    陛下主動來平寧宮，連貴妃自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語氣極盡溫柔，眼神充滿愛意，斟茶倒水，事事親為。

    明帝心下受用，臉色帶著一絲放松。

    連貴妃一喜，看來陛下心里還是最看重自己的。這么多年了，她自認(rèn)為比所有人都了解這個男人。

    她溫柔的樣子，一如當(dāng)年。

    明帝受用著她的服侍，漸漸起了心思。一個眼神，連貴妃便心領(lǐng)神會，兩人進(jìn)了內(nèi)室一番濃情蜜意過后，室內(nèi)彌漫著歡好的氣味。

    連貴妃偎在明帝的懷中，說著很多年前的趣事。

    她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提眼下的事情，更不能提域兒和池兒被斥的事情。只有說起往事，陛下才會流露出當(dāng)年的表情。

    那時候，他們青梅竹馬，互許心意。

    明帝閉著眼，聽著她的溫言細(xì)語，仿佛陷入了情思之中。

    連貴妃說到柔情之時，光潔的手臂緊緊纏著他，一副小女孩嬌羞的樣子。若是以往，明帝自是會回應(yīng)，再來個梅開二度。

    可是這一次，明帝沒有動，反而是輕輕拔開她的手臂。

    “一晃眼都這么多年了，朕總覺得自己老了?！?/br>
    “陛下，臣妾不許你說自己老。在臣妾的心中，陛下永遠(yuǎn)年輕。”

    “愛妃慣會哄朕開心，以前不覺得，今日朝中有人上折，提議立太子，朕才恍覺，自己竟然到了要考慮立儲君的年紀(jì)?！?/br>
    連貴妃的心里一個“咯噔”，這個時候請立太子的人，肯定不是他們連氏一派的。壽王身體大好，時機不對。

    “陛下，您正值壯年，哪個臣子如此不長眼”

    “是沈尚書?！?/br>
    連貴妃倒吸一口氣，難道是因為前次婉婷的事情，沈家惱了他們連家。不僅沒有被拉攏，反而靠向了皇后那邊。

    “陛下，臣妾方才逾越了。朝堂之事，哪里是臣妾能過問的。不過沈尚書這人，臣妾實在是有些猜不透。前些日子還有意與錦寧侯府結(jié)親，什么都商議好了，就等下定。不想沈家臨時變卦，送沈公子出京，對親事不再提及。可憐婉婷這個丫頭，心眼子實誠，終日郁郁寡歡。臣妾看在眼里，實在是心疼?！?/br>
    明帝睜開眼，“還有這事，朕倒是頭一回聽說。”

    “兩姓結(jié)親，事先都是私下商議的。等過了明路，才會公開。婉婷一心以為會嫁進(jìn)沈家，不想空歡喜一場。有情人總是情路坎坷，臣妾每每見到別人受到阻礙，總會想起當(dāng)年?？墒浅兼换?，能陪在陛下的身邊，是臣妾三生修來的福氣。”

    明帝伸了手過去，摟著她光祼的肩。

    “你放心，朕不會負(fù)你的?！?/br>
    “陛下…”連貴妃感動淚流，“有陛下這句話，臣妾就是死也甘心了?！?/br>
    “說什么死啊死的，朕答應(yīng)過你，會給你一世的榮華富貴，自然不會食言。好了，莫哭了，像個小姑娘?！?/br>
    明帝親手替她拭去淚水，弄得她破涕為笑。

    室內(nèi)再次傳來男女的喘息聲，守在外頭的宮人各各低著頭，如木樁子一般。

    隨著沈尚書上過請立儲君的折子后，相同的折子每天都能看到。明帝的臉色一日沉過一日，總覺得這些臣子是在盼著他早死。

    又過幾日后，陳皇后無聲無息地回宮了，像她出宮時一樣，沒有大擺場，也沒有驚動太多人。比起以往，她更是深居簡出。

    連貴妃得了明帝的承諾，越發(fā)的溫柔，像個小妻子般，盡心服侍著。

    朝堂的立儲的聲音一日大過一日，若不是這次的事情，明帝根本不知道誠國公府落魄多年，還有如此的影響力，不由心生惱怒。

    立儲的事情僵持著，明帝不再臨幸其他的妃嬪，日日宿在平寧宮。此舉意味明顯，連貴妃越發(fā)的含情脈脈，瞧著眼里心里全是明帝一人。

    某日，明帝看著她像個小媳婦一樣忙來忙去，不經(jīng)意地道：“壽王身體大好了，也該接觸朝事了。朕下了旨，讓他明日開始上朝?！?/br>
    連貴妃替他除衣的手停了一下，抬起頭來，嫣然一笑，“陛下的安排，自是妥當(dāng)?shù)?。壽王以前身體不好，由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