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小炯很樂意地照韓育陵的囑咐做，“別再讓我看到你！見一次我就吐你一次！”他這么警告早已無還手之力的葉崇杰。

臨走前，駱禾羽把手機(jī)還給葉崇杰，“如果沒有計(jì)程車肯來這里載你，再多等幾個小時也天亮了，保重啦。”

小炯把駱禾羽送回家，路卡卻不回韓育陵家，讓小炯把他送到深夜仍然燈火通明的鬧區(qū)。路卡下車后很快就在人群中消失，小炯納悶著給韓育陵撥電，接電話的是韓封，韓封說韓育陵已經(jīng)睡著，要小炯把今晚的事當(dāng)作不曾發(fā)生。

韓封把電話掛了不久后便停車，趴在車后座的韓育陵確實(shí)已經(jīng)呼呼大睡，剛才雖口頭警惕干兒子以后出門在外必須時刻保持警覺，但見疲憊不堪的寶貝咬著唇努力保持清醒，韓封還是敗給了心軟，讓寶貝爬到后座去休息。

車子停在一處鬧區(qū)街邊，這時只余一些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娛樂場所和便利商店周遭有些許人，熱鬧的夜市早已漆黑一片，夜市外的廣場在街燈下亦一片冷清，這廣場占據(jù)韓封一部分的難忘回憶，他曾每晚帶著韓育陵和三個女孩來這里表演，并接他們回家。女孩們總是在演出過后就到夜市買各種小吃，煎炸烤冰的，都是他不準(zhǔn)韓育陵碰的食物，而這寶貝也很乖，從來就沒吃。

韓封靈機(jī)一動，想買些什么給寶貝，讓寶貝開心一下。他見廣場外圍有一盞熟悉的微弱燈光，那是自韓育陵還在街邊演唱時就做生意直到現(xiàn)在的烤串流動餐車，韓封從前就常在那里吃宵夜配小酒，餐車售賣的烤蛤蜊價廉物美，最受歡迎。

韓封正想開車過去買幾串，就看見他正等著的人從餐車的方向大步走過來，手上拎著露出烤串竹簽的一個袋子。

知我者莫若老婆，韓封揚(yáng)起嘴角笑，但這笑容很快就斂去，他看見路卡身后出現(xiàn)了幾個人影，猶如鬼魅般地自黑暗中冒出來，步步進(jìn)逼。

“起來！”韓封大吼，韓育陵驚得跳起，韓封同時間已開門下車，車鑰匙留在車內(nèi)，跑向路卡時，韓封向身后比手勢，要韓育陵留在車?yán)铩?/br>
已意識到被人接近的路卡停下了腳步，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回身，面向著逐漸來到他跟前的五個人，“啊?！毕駥嫌汛蛘泻舭?，路卡神態(tài)自若，“龍哥，晚上好?！?/br>
五人中居中而站的高瘦男子往前走出兩步，吐出口煙，語氣和路卡不相上下地慵懶，“還記得我啊，大雨。”

韓封趕到了路卡身旁，那被喚作龍哥的人揚(yáng)了下眉，身后四人就移動腳步，把韓封和路卡圍在中心。

“一直聽說你沒死，但就是找不到?！薄埜纭脢A著煙的手朝韓封指，“一直那么低調(diào)不是很好？突然聽見有人說你出現(xiàn)，我想不來都不行?！?/br>
韓封呵呵笑了下，拍著腦袋說：“被號稱洗錢第一家的國際犯罪集團(tuán)首領(lǐng)大老遠(yuǎn)從意大利來會見，老子這面子還真是大啊哈哈哈！”

“你要找的是我，這里沒有韓封的事?！甭房ò芽敬舆f給韓封，輕輕說了聲‘你走’。

韓封接過袋子，拿出一根熱騰騰的烤蛤蜊，一口就吃掉一串，邊嚼邊說，“老子今晚想艸你，必須一起走啊?！?/br>
“呵?！薄埜纭l(fā)出一聲輕笑，眼神有些無奈地看路卡：“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不懂，你為什么會選他，看，不管是當(dāng)初只能當(dāng)個老二的命，還是現(xiàn)在像個在夜市擺攤的樣子，遠(yuǎn)遠(yuǎn)都比不上我，他根本配不上你?！?/br>
“老子鵰比你大?！表n封一點(diǎn)也沒有被激怒的樣子，像個自信心爆棚的小流氓。

路卡微微翹起嘴角，附和著點(diǎn)頭，“那是。”

“哼?！薄埜纭鵁熥齑蟠笪艘豢?，nongnong的煙自他鼻孔透出，“我就喜歡你這樣，不肯服輸?shù)臉幼樱矚g得，三十年了，還是很想要你。”

“不是呀，他可能沒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可以要?！表n封擺擺手。

“嗯?！甭房ㄎ跉?，想在回味著什么很美好的事，“我想跟的人，不止前面要大，后面也得緊?！?/br>
“嘖，別說這么露骨！”韓封不滿地瞪路卡，一邊再拿出一串烤蛤蜊吃。

路卡拿出一串rou丸子，優(yōu)雅地咬下一顆，邪魅地抬抬下巴：“今晚其實(shí)應(yīng)該輪到我。”

“路大雨?！薄埜纭恢本S持的冷傲神色終于還是顯露了不耐，“當(dāng)年我沒有把你帶走是因?yàn)榻M織里有麻煩的事必須解決，后來我回去找你，居然就聽到韓封失蹤而你在泰國死掉的消息！我一直要把韓封找出來問個清楚，結(jié)果就得知你和他因?yàn)榕炎兌惶幩?！你知道?dāng)時我有多么心痛！”‘龍哥’越說越激動，臉上的皺紋在跳動，香煙都給在他手里碾碎。

“哦?！甭房c(diǎn)頭，咬下第二顆rou汁飽滿的rou丸，卡茲卡茲吃著說：“我如果對你那么重要，你為什么不能暫時放下組織的事，把我從韓封那里搶走？你如果在乎我的死活，為什么一聽到我在泰國出事沒有馬上去那里找我？知道我被處死，你如果那么心痛，為什么沒有找出害死我的人為我報(bào)仇？”

卡茲、卡茲，韓封吃蛤蜊吃得更大聲了。

‘龍哥’沉默半響，自言自語了兩句意大利粗口，韓封聽得懂，是路卡教他的，路卡怎么會的？當(dāng)然是跟這位領(lǐng)導(dǎo)意大利最大華人幫派的大人物學(xué)的。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饼埨洗笮χc(diǎn)頭，往后退開半步。

皮鞋在粗糙的石灰地上帶出細(xì)微的沙礫摩擦聲響，輕脆的保險(xiǎn)桿拉動聲此起彼落，龍老大的鞋后跟還未著地，韓封已經(jīng)閃到了他身后，粗壯的手臂緊緊扣住他喉嚨，另一手的兩根竹簽折了一半，尾段被緊握著，尖利的部分直指龍老大睜大的眼瞳，竹簽和眼珠之間差了僅有一公分的距離。

動的人不止韓封一個，路卡一探手就準(zhǔn)確無誤地從龍老大外套內(nèi)取出一把安了消。音。器的槍，他把身體緊貼著龍老大，槍管抵著槍主人的喉嚨。

所有人都僵硬了不動。

“龍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甭房ň徛卣f：“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知道你的事業(yè)不同凡響，我不是要拿你和韓封比較，只是有時候命運(yùn)是很公平的，你現(xiàn)在威風(fēng)八面，代價就是得不到對你來說是多余的我，我沒有選了韓封，而是在我?guī)状我粺o所有、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就會找到我，是命運(yùn)替我選了他?！?/br>
路卡緩緩垂下槍支，還把韓封握著的竹簽撥開。

“我不是一只可以被馴服的鹿?！甭份p輕摁下龍老大蓄著整齊胡渣的下巴，“如果你拿走了我，我想命運(yùn)會拿走你所有其他的東西。”

圍在四周的人漸漸掏出藏在大衣里的手，路卡眨了下眼，微張的嘴幾乎貼上面前薄而緊抿的唇。

“一個吻別還是兩條尸，你選?！?/br>
路卡閉上眼，不去看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