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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子都在身邊,唯我的就隔著萬里重洋,你也偏心了些?!?/br>顧思明一笑,順勢道:“既然如此,倒不如你親自叫他回來就是了。”女人看了他一眼:“這可是你允許了?還是你打給他吧,他也只聽你的話?!?/br>“好,好,我來打。”顧思明做了個請的手勢,女人復(fù)又笑了,優(yōu)雅地步出了房門。平靜的水面倒映著并不平靜的岸邊,棲息的水鳥不安地在人聲中踱步、游弋,偶有頑童撿起石子擲向湖水,驚得鶴舞鵝鳴,一年里最不堪擾的時節(jié),即便努力地?fù)]舞著雙翼,也擺脫不了捆縛的命運(yùn)。陳歡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湖水,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報告,原以為它可以叫人重新開始,卻原來只是一個結(jié)束,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意義,總有個人似火如冰地熬練著別人卻又叫人無端地牽掛?緩緩地將報告撕成了碎片,正如此時一點一點破碎的心。震動的手機(jī)不停地催促著,陳歡接起來,遠(yuǎn)在澳洲的陳牧懷語氣聽起來并不怎么愉悅:“怎么打你電話老是不接?”“哦,改震動了,沒聽見?!?/br>“你跟我老實說,最近都干什么了?”呃,老陳很少用這種責(zé)備的口氣,陳歡一時犯蒙。陳牧懷嘆了口氣:“你跟那個宋曉到底是怎么回事?”“挺好的???”“好的什么程度了?”陳牧懷的口氣很嚴(yán)肅。陳歡忍不住笑了:“就是一般朋友,干嘛啊你這是?什么時候?qū)ξ宜缴钸@么感興趣了?”“一般朋友?”陳牧懷壓了壓火氣:“我跟你說,要是真把人家怎么著了,也別藏著掖著,你也不小了,結(jié)婚生子都是人生大事,也用不著瞞著?!?/br>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陳歡不禁道:“您放心,我要真結(jié)了,肯定第一個發(fā)你喜帖?!?/br>“別跟我這嬉皮笑臉的,你以為你不敢啊,請我直接喝滿月酒你都能干的出來?!?/br>面對老爹如此之高的評價,陳歡也是無語了:“都跟你說了,我跟宋曉真的沒什么,就是普通朋友?!?/br>老陳惱了:“那你陪著她去做產(chǎn)檢?把人家女孩肚子都搞大了,還普通朋友?”噢……原來因為這個,陳歡想起來了,前兩天陪宋曉去產(chǎn)檢的時候,恰好碰上老陳的一個朋友也在那家醫(yī)院工作,還說恭喜陳教授要做爺爺了,陳歡和宋曉都是懶得解釋的人,也沒理會,想不到這家伙暗自給老陳通風(fēng)報信,可真是,到處都有革命群眾的眼睛,八卦是怎么出來的?就是這幫無聊人士自以為是傳播出來的。一陣思索后,陳歡的語氣變?yōu)榈统粒骸芭?,你都知道了??/br>果然出了事,陳牧懷喜憂參半,喜的是兒子終于開花結(jié)果自己要做爺爺了,憂的是孩子都有了,可陳歡卻半點沒提結(jié)婚這碼子事。“幾個月了?”“四個多月了。”“你怎么不早說?這宋曉也真是的,跟著你一起瞎胡鬧,好吧,等我從澳洲回來馬上就給你們辦喜事。”陳歡失笑:“誰說我們要結(jié)婚了?”老陳的天靈蓋猶如被誰拍了一掌:“你說什么?不結(jié)婚怎么生孩子?”“就那么生啊,生孩子又不犯法!”陳牧懷呆在電話旁,這是個什么邏輯?自己的兒子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做個正常人呢?“胡鬧,不結(jié)婚就沒有資格生孩子,生下來也是個黑戶,宋曉也是這么想的?”“對啊,孩子只是意外嘛,誰也不想的,但總不能殺了他,只好一起養(yǎng)了,我們之間真的沒那種感情,結(jié)婚也是個離,費(fèi)那事干嘛?”陳歡說得振振有詞。陳牧懷突然怒喝:“沒感情上哪門子床?”“誰說沒感情就不能上床了?我都多大了?這些事你也管。”陳牧懷活到今天似乎才發(fā)現(xiàn),他完全不了解兒子。陳歡什么條件,陳牧懷不是不知道,原先總有些女孩子圍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兒子一副來者不拒的樣子,后來才發(fā)現(xiàn),陳歡面上的鶯鶯燕燕都是假象。不知是陳歡過于簡單還是別人都太復(fù)雜了,總之,陳歡一直單身,準(zhǔn)確地說,一直沒有真正喜歡的人才是真的,陳歡雖然一向都很有自己的主意,但從小到大倒也沒干過什么出格的事,搞不懂跟這個宋曉怎么會整出這么大動靜來?自己很少過問陳歡的事,父子倆這么多年都保持著各自安好的狀態(tài),除了考大學(xué)時因為志愿的事鬧過別扭,幾乎沒有再對峙過,陳牧懷心中一陣難過,扶了扶眼鏡,緩和語氣:“知道自己不小了,就要懂得負(fù)起責(zé)任來,婚肯定是要結(jié)的,等我回去,你跟宋曉說,雙方父母見個面,趕緊把事辦了吧?!?/br>“她父母早就過世了,只有個姑姑在意大利,您就別想了……”陳牧懷沉默片刻,宋曉的身世令人堪憐,于是道:“那你就更該給她一個像樣的家?!?/br>陳歡也不高興了:“爸,你以為我是你啊,奉子成婚,給自己人生制造連環(huán)悲劇嗎?”陳牧懷想都不想地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埋單,至少我沒讓你連個戶口都沒有!”嗯……陳歡吐了口氣:“爸,你果然是奉子成婚?!?/br>陳牧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結(jié)果電話那端接來下的話,簡直了,抽兩個嘴巴子都不解恨地說。陳歡嘆了口氣道明真相:“我倒是想跟宋曉結(jié)婚生孩子呢,可惜,肚子里的孩子是德國人民的,我?guī)ノ鞑?,她高原反?yīng)差點流產(chǎn),我心里過意不去,她又是自己一個人生活,所以偶爾當(dāng)當(dāng)雷鋒了?!?/br>清楚是清楚了,可肺都要?dú)庹?,這兒子養(yǎng)的真特么孫子,想發(fā)火,偏偏陳歡又服了軟:“爸,對不起了,害你想起那些破事,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想光聽杜麗娘一面之詞?!?/br>陳牧懷不言語了,“爸——”陳歡忽然輕聲道:“如果當(dāng)年,你能像我這樣堅持到底就好了,沒有感情的婚姻,為什么一定要結(jié)?”良久,電話那端才響起陳牧懷平緩的聲音:“有一種傷心就是看著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在為別人傷心,那一天,是你mama最難過的一天,也是我最難過的一天。看著她哭著把自己灌醉,我卻無能為力,只好陪著她一起醉……后來就有了你,我懷著僥幸的心理懇求她嫁給我的時候,沒想到她居然答應(yīng)了,陳歡,有些話,這些年我沒法說出口,也不想讓你知道,我是在她的傷心里欣喜若狂的,這算是錯上加錯吧?!?/br>“爸,對不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