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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看得緊,不過黏黏糊糊好幾天,乍一分開,還真不習(xí)慣。怕他吃飯這么久是臨時遇上應(yīng)酬,楚繹怕打擾,沒直接打電話,在回酒店路上發(fā)了個信息過去。但一直到他回酒店房間,都沒有回復(fù)。而此時此刻,助理先生下了車還一臉愕然地看著秦佑,支吾著問:“你是說所有嗎?”秦佑大步朝前走,眼光冷冷掃他一眼。助理先生趕緊閉緊嘴巴,沒敢再多說什么。可是,雁回山風(fēng)景秀麗,氣候宜人,非常適合療養(yǎng)。上面當(dāng)年就有好幾個重要單位的療養(yǎng)所,還有兩家地產(chǎn)投資人在上邊建的酒店,加上山上雁回鎮(zhèn)本來的居民和游人,事情都過去將近二十年了,這份名單何其難搞。但秦佑態(tài)度堅定,他長長嘆出一口氣,立刻就大步跟上秦佑往屋里去了。秦佑回房在起居室坐著出了會兒神,被一陣鈴聲驚醒。拿起手機一看,是楚繹。這是個視頻邀請,秦佑這才察覺時間已晚,按下接通,楚繹俊朗白皙的臉龐立刻出現(xiàn)在他眼前。心里頭的抑郁和煩悶立刻舒緩了些,但楚繹在那頭目光卻往他身后掃,秦佑這才想起來約好的電話他忘了。豈止是忘了電話,剛才路上他收到楚繹的信息,拿著想回,可腦子里頭想著其他事,半天沒回復(fù),后來也忘了。果然,楚繹微笑著問,“剛吃完飯?”秦佑呼吸微滯,沉聲回答,“去老宅吃的,一去一來,路上耗了些時間?!?/br>酒店,楚繹的房間,他趴在床上,心里咯噔一下,“是有什么事嗎?”否則車跑在路上的時間,秦佑不會連信息都沒回。秦家老宅,那可是,秦老爺子的根據(jù)地。但秦佑幽深漆黑的雙眸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回答,“沒事。”很快轉(zhuǎn)了話題,“下午拍戲到幾點?累嗎?”秦佑情緒明顯不對,楚繹哪能相信真沒事兒,但秦佑不想告訴他,他怕問得太急,反而讓秦佑煩悶。所以,東扯西拉地聊了幾句,楚繹對秦佑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秦叔,我很想你?!?/br>秦佑本來深沉的眸色終于現(xiàn)出一絲溫軟,“嗯?!?/br>但電話掛斷,楚繹躺在床上,第一次覺得異地戀原來是這么讓人煩悶的一件事。猜測對方有事,可是連察言觀色和安靜地陪在一邊都無能無力。助理先生把那份名單交上來,是在一周后的一個夜晚。秦佑看了片刻,眼色瞬時凜冽如冰,東西啪地扔到助理先生面前,“這就是你的辦事能力?”上邊只有草草幾個單位,人名寥寥,即使有背景都寫得非常粗淺。助理先生覺得這樣找人好比大海撈針,覺得不能抱希望的事,難免辦得敷衍,他覺得秦佑早晚會想明白這樣找人很蠢。這會兒秦佑明顯不這么覺得,助理先生有些心虛,嘴唇張合幾下,“我……再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這就是能辦到的都沒盡力辦,秦佑頓時心頭涌起一陣無名火,臉色也更加陰沉,眼神死死盯著垂著頭的助理,不巧,電話響了,他一臉陰云密布,胸膛上下起伏,手在兜里掏了兩下才把手機摸出來,看都沒看是誰就隨便按了下接聽。但那邊似乎沒人說話,只有清淺的呼吸聲,沉默幾秒,秦佑蓄積的不耐瞬間爆發(fā)出來,開口時聲音冷厲徹骨,“有事說事,沒事趕快滾。”話音一落,那邊連氣息聲都聽不見了,秦佑剛準(zhǔn)備摁斷電話。手機才離開耳邊就聽見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吧,你先忙,我待會兒……再打給你。”秦佑頓時心頭一緊,似乎連脈搏都遲緩下來,急忙開口:“別掛?!?/br>而后沉沉掃一眼一臉驚惶的助理,轉(zhuǎn)頭就往臥室去了,嘭地甩上門,深呼吸幾下才開口無措地說:“寶貝兒,對不起,我剛才不知道是你?!?/br>而電話的另一端,楚繹也是臉色蒼白,秦佑從來不對他說一句重話,剛才猝不及防地一句滾,要說他一點委屈都沒有,純粹是騙人。可是,終究是在意秦佑這些日子的反常,明明知道秦佑看不到,但楚繹還是強扯出一絲笑,佯裝無事的說:“原諒你了,跟我猜的一樣……”隨后,又問,“可是,最近究竟出了什么事兒,不能告訴我嗎?”懂事得讓人心疼,秦佑本來不想讓他難受,但家里邊這些事,終究說不出口。他父母強取豪奪的婚姻,把兒媳虐待到精神失常的老爺子……還有,他那個臨死前受盡屈辱的母親……太沉重,他不希望楚繹知道跟著沉重,只好盡量把聲音放得溫和,“沒什么大事,等過完這兩天,我過來看你。”楚繹算是個行動力強的人,既然覺得秦佑已經(jīng)非常不對了,當(dāng)然不會真坐在原地等著秦佑來看他。秦佑在他眼里永遠(yuǎn)強大得讓人心疼,強大就意味著,他所有的難過都只靠自己紓解,幾乎,連對人傾訴的能力都沒有。楚繹先訂了第二天晚上的機票,次日上午有一場他的重頭戲,早晨趁著景還沒搭完,他走到燕秋鴻跟前,就待會兒的戲聊了幾句,笑瞇瞇地說:“表哥,從下午到明天我戲都不怎么多,可以用替身,要不你先給我兩天假吧?!?/br>一聽他要請假,燕秋鴻立刻橫眉倒豎,“這幾天拍攝正緊張,你叫什么都不好使。”楚繹就站在原地把接下來兩天戲的拍攝日程中自己的部分跟他說了一遍,的確沒幾場。燕秋鴻聽他說完,也覺得這時候太計較有些不近人情,但又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請假干嘛?兩天加上路上來去,干什么都不夠,還不如等他來看你,能多待一天?!?/br>又笑笑:“別是秦佑有什么不老實,你趕著回去打保衛(wèi)戰(zhàn)吧?!?/br>楚繹知道事成了,呵呵笑地在心里頭罵了他幾句,沒說話。但他終究沒走成,這天早晨第一場戲在水邊打斗,走位的時候一個不慎,楚繹跌進(jìn)了水里。雖然是初春,但剛好這幾天強冷空氣來襲,從水潭里扒拉出來,他整個人凍得瑟瑟發(fā)抖,而劇組完全沒有拍下水戲的準(zhǔn)備,楚繹去休息室把衣服換下來的時候,噴嚏已經(jīng)一個接著一個。燕秋鴻干脆讓他回酒店休息,楚繹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還是覺得寒氣嗖嗖從骨頭縫里往外冒。他把暖氣開到最大,人捂進(jìn)被子里,小馮給他送來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