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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骨眼上,突然把這么個角色駕到人前,老爺子意在敲打誰,也就不言而喻了。于是,秦佑走進去的時候,大廳里靜了一瞬。但這對秦佑來說,也真算不上什么場面,他如常一般寒暄過后在秦老太爺旁邊坐下了,沒失態(tài)也不失禮,神色一絲波瀾也沒有。在場看出些門道的人都緘口不言了,默默看著祖孫兩個打機鋒。果然,話沒說幾句,秦老爺子拍著侄孫的肩,不無贊賞地對坐在一邊的另一位老人說:“阿峰真是咱們家他們這一輩的翹楚,當年我讓你把他過繼過來,你不肯,是你阻撓了孩子的前程啊……“嘆口氣,又半真半假地問:“這話我今天要是再跟你說一遍,怎么樣,你答復還跟當年一樣嗎?”這就是堂而皇之,下秦佑這個唯一繼承人的面子了。大廳里瞬間鴉雀無聲。只有被稱贊的這位,神色惶然中透著一份欣喜,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但即使極力抑制,眼睛里頭還是透出一絲精光。如若秦佑是個全蒙祖蔭的公子哥,旁人還能生出些看熱鬧的興致,可偏偏,在場長輩晚輩前程生計,多半都看他的臉色。這些人心里大都明白秦老爺子心目中的秦佑是不可替代的,即使他真想,如今也沒那么容易撼動秦佑的位置了。這應該就是拿旁人做幌子,祖孫兩人不知道為什么交鋒。果然,片刻,秦佑悠悠然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古井無波的眼神瞟一眼旁邊候著的人,“去倒幾杯酒?!?/br>秦老爺子微瞇一下眼睛,轉眼間,酒送上來。秦佑順著那位阿峰的方向略使一個眼色,酒很快被端到阿峰面前。秦佑靠著椅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慢悠悠地理了理襯衣暴露在外的潔白袖口,眼皮都沒抬一下。沉聲開口時,話是對阿峰說的,“老太爺想過繼你,這酒,你肯喝嗎?”秦佑神色一絲不悅也沒有,但只要不是個傻子,多少能明白這姿態(tài)里面的嚼頭。阿峰肩膀微顫,佯裝鎮(zhèn)定地笑,眼神狀似無意地向秦老爺子瞟過去。他嘴張了張,剛要開口。突然聽見一聲低叱,“你敢喝嗎?”短短一句,秦佑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語氣中的威嚴肅殺之氣令人心驚膽寒。被他質問的人身子重重一顫,臉上頓時血色盡失。秦佑手指在扶手上輕巧幾下,目光朝著老爺子瞥去,冷冷地說:“可酒都倒了,不喝可惜?!?/br>秦老太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秦佑眼風朝著廳中掃去,他兩個保鏢立刻會意走過來。兩個大漢,一個按住阿峰的下巴和后腦固定住他的頭,強迫他仰頭張開嘴,一個端起酒杯,毫不猶豫地給他把酒灌了下去。由始到終,大廳里二十來號人,沒一個敢吭聲,客廳里一時針落可聞。就連秦老爺子也只是站起來,用拐杖重重地拄了拄地。生日宴到這,很多人都沒有再吃下去的興致,秦佑從樓里出來,被幾個保鏢擁簇著,大步流星地朝著車停的方向走過去。今兒本家親戚幾乎來齊了,有一群小孩在樓前笑鬧。秦佑眼光掃了一眼,沒再管他們。可是,在他將要走到車邊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隨后,他大衣的下擺被人拽住了。秦佑停步轉身,低下頭,看到的是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他一向不喜歡孩子,眉頭瞬時不耐地皺了起來。可是,男孩拽著他的衣角,一點不怯地問:“你知道楚叔叔什么時候來嗎?”秦佑只覺得腦子一空,艱澀地開口問道:“哪個楚叔叔?”小孩兒眼睛一眨不眨,“就那個大明星,會功夫的楚繹呀?!?/br>秦佑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多久沒人在他面前提這個名字了?他真沒想到,在這座陰冷得讓人不堪忍受的大宅里頭,還有人和他一樣,記得他。這一年金鳳獎的頒獎禮在s城,時間是一月中旬。當楚繹的名字回響在文化會長中心座無虛席劇場里的時候,他自己也愣了幾秒鐘的神。金鳳獎最佳男配角,這是他入行以來第一個獎。楚繹站在燈光璀璨的舞臺上,眼神掠過金碧輝煌的劇場,“感謝我的公司和經(jīng)紀人,感謝我的團隊,感謝燕秋鴻導演,感謝劇組每一個臺前幕后的同行。”“感謝每一個在我成長路上支持過我的人?!彼f。這是一個畢生難忘的時刻,他激動得連心臟都要從胸腔跳出來了。可是喜不自勝之余,心里頭又忍不住落寞,這是他事業(yè)的第一個巔峰,他最想分享的人不在。但楚繹卻好像能感覺到,流光溢彩的大廳里,好像有一束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當然,這個時刻所有人都在看他,只是,那束視線好像又和別人的不同。眼神在寬蕩的大廳掃視一周,突然落在靠近東側門的某個角落。其實那個角落也坐滿了人,從他這個方向遠遠望去,也只能看到人頭和肩膀,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但楚繹下臺跟燕秋鴻擁抱的時候,目光再次朝那個位置看過去,他依稀看見,有個高大的身影從東側安全出口走了出去。楚繹頓時愣住了,那個背影非常熟悉,他立刻稍稍用力推開燕秋鴻,對旁邊的人笑著說:“謝謝你們,我去去就來?!?/br>而后,繞過觀眾席朝著那個位置大步跑過去。他一直跑到安全通道門口,剛要推開門,胳膊卻被拽住了。回頭一看正是助理小馮,楚繹掙了下,但小馮拉住他的胳膊死死不放,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楚繹哥,你要干什么就讓我去吧,這門一出去,外邊全是記者?!?/br>楚繹頓時如夢初醒,這才放下推門的手臂。只是眼光看向緊閉著的兩扇門,好半天,都怔怔回不過神。這天晚上頒獎禮之后就是慶功宴,知道他酒品和酒量都欠佳,經(jīng)紀人有心圓場,沒讓他喝多少酒。回家路上,車跑在空寂的馬路上,楚繹一直很清醒。可能因為熟悉的城市,每一段路似乎都跟那段回憶有關。那些兩個人的片段,在這個浮華落盡后的清寂深夜,終于一個個浮出水面,在他腦子喧囂得一刻也安靜不下來。楚繹仰靠在椅背上反手遮住眼睛,但也沒容他感性多久,開車的是小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