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怏不樂的帶著小兒子回家了。“清雅,你說小昕他……”容肅卓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兒子才好,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晏清雅也滿臉疲憊,“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比起我,你還算好的,至少兒子對你還有些話說,對著我除了日常的打招呼,就沒了其他的話了,不如我們搬家吧?小昕是在這里被那群八卦的鄰居弄成這樣的,我們找個風(fēng)氣好的小區(qū)搬家,沒準(zhǔn)小昕就好了呢?”“這樣真的可以?”容肅卓遲疑的說道。晏清雅苦笑,“我這也不是沒辦法了嗎?”“也好,”容肅卓想了想,覺得妻子說的有幾分道理,“那我讓秘書去找房子?!?/br>“買個別墅好了,我爸說的也有道理,容昕大了應(yīng)該有自己的空間了,我們做父母的不可能一直陪著他,”晏清雅這么說著,心里依然很難受,“只希望兒子能早點打開心結(jié)?!?/br>容肅卓苦笑,打開心結(jié)?怕是有的時間等了。兒子如果有打開心結(jié)的意思,會頻頻做出遠(yuǎn)離他們的舉止嗎?想也知道不會。不管搬家有沒有用,容肅卓現(xiàn)在也是無計可施了。所以容昕在醫(yī)院又住了兩天,等回來梳洗一下,卻聽父母說要搬家。容昕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有摔死弟弟,前世做過的事情,他什么都沒沾染,但還是在這個時間父母要搬家……容昕面無表情回了房間,什么意見都沒有發(fā)表。容肅卓和晏清雅見狀更加的堅定要搬家的念頭了。容昕躺在床上,房間的燈也沒開,黑漆一片,仿佛整個人都被黑暗吞噬。搬家,搬家他當(dāng)然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可搬去的地方……就是前世他摔死弟弟之后,容肅卓為了不讓晏清雅觸景傷情而選擇的天驕時代小區(qū)的別墅,連那棟樓都選的一模一樣。他什么都沒有做,還是逃不開前世的命運嗎?弟弟雖然沒有死,可他……還是要步前世的后塵?容昕知道自己的重生是最大的蝴蝶,很多事他看似沒有做什么,但他小小的決定還是會蝴蝶到以后會發(fā)生的事情。所以他前世那些經(jīng)歷過的事情,很多都不能拿來當(dāng)做這輩子的參考。手背覆在眼睛上,他無聲笑了。他早就是個被世界遺棄的人,世界總是眷顧他弟弟的,讓他重來一次,也只是看他弟弟幸福?容昕的心里被所有的酸澀吞噬,他不忿,不甘,不服,可是……他還是沒辦法真的做出什么傷害容家任何人的事情。就像他前世加入了火焰幫,也一直在約束那些人不要對容家的人下手。可容家沒有人領(lǐng)情。誰讓他弒弟,同胞弟弟都能害死,約束那些手下不對容家的人下手,誰知道是不是他這個心狠手黑的黑幫頭子的陰謀詭計?第二天,容昕天還沒亮就拿著自己的東西出門了。走在大街上,才過秋分,晝夜溫差大,而且溫度正在逐日的降低。此時此刻,迎著清晨微冷的風(fēng),容昕才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他不想管為什么這輩子他沒有摔死弟弟還會搬家的原因是什么,說他逃避也好,說他不敢面對真相也罷,他真的好累。重生以來一直帶著假面面對所有人,哪怕對著姚賦,他雖然敞開自己的心扉,但他也不敢讓姚賦真的看見自己黑透了的心。不知不覺,容昕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而他也不知道在醫(yī)院的大門口站了多久。他苦笑一聲,邁開步子走進(jìn)醫(yī)院大門。原來他最無助最害怕的時候,最想見到的人,還是姚賦……姚賦也才剛剛梳洗,看見容昕的時候他也有些意外,上次容昕是在十點左右過來的,這次卻早了一兩個小時。容昕的神情讓姚賦心一揪,抬起那只沒有打石膏的手去扯容昕的手臂,語氣滿是擔(dān)憂,“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容昕垂下眼瞼,順著姚賦的力道坐在病床邊上,“我要搬家了?!?/br>“搬家?為什么?你家離學(xué)校那么近,為什么還要搬家?”姚賦頗為不理解的道。這也是容昕想不明白的事情,但他不可能告訴姚賦前世他摔死了弟弟,之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這件事,他會永遠(yuǎn)埋在心底,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我不知道。”容昕情緒很低落,這是姚賦認(rèn)識容昕以來,第一次看見容昕的情緒如此外露。姚賦很擔(dān)心容昕,因為容昕哪怕再不高興,也從來沒有表露出來過,這是第一次。“我不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不開心就呆在我這里吧。”姚賦也發(fā)覺到容昕跟他父母之間似乎隔閡很深,也不勸容昕回去,很體貼的讓容昕呆在他這里。容昕眨眨眼,抬頭看向姚賦,姚賦也不避不閃的跟容昕對視。半響后,容昕微笑起來,“謝謝……”姚賦……沒有在把他隔絕在心門之外了呢。雖然父母要搬家的事情讓他心情很差,但姚賦這里的進(jìn)展,卻把他那些壞情緒全部抵消了。所以說,姚賦真的是他的光,不,應(yīng)該是他的救贖。見容昕低落的情緒緩解,姚賦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微笑。容肅卓選的新家是別墅,裝修雖然好了但暫時還不能住人,還要重新購買家具,等到搬進(jìn)去,容昕請的一個月假也要過完了。他很不想去那棟別墅,對他來說,其實江南水鄉(xiāng)的小區(qū)對他的影響遠(yuǎn)不如那棟別墅帶給他的陰影大。那棟別墅他雖然住了僅僅三四年,其他時間都住在學(xué)校,但父母所有的冷漠疏離和所有人的變化全是從進(jìn)入那棟別墅開始的,他說不出拒絕搬家的話。因為,容昕一直是整個容家最聽話懂事的孩子,他只能扮演聽話懂事的孩子——至少,在他還沒離開容家之前都要這樣。其實容昕很慶幸他選擇了寄宿,雖然在學(xué)校寄宿的時間也不長,加起來也不過九個月左右,但能少住在容家一天,對容昕來說都是天大的幸福。姚賦不明白為什么搬家會讓容昕的情緒外露的這么明顯,但很顯然搬家不是個能讓容昕開心的事情。他不信容昕的情緒變化容昕的父母會感覺不到,即便容昕不高興也要搬家?他實在有些搞不懂容昕的父母在想什么了,對父母來說,孩子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到底容家是個什么奇葩的存在,容昕居然會因為精神壓力過大昏迷整天,還性情大變。據(jù)說容昕以前是個開朗活潑的孩子,姚賦深深為自己最初對容昕的誤會難過,他不是容昕的親人,沒有跟容昕朝夕相處過,剛剛才認(rèn)識容昕會對容昕產(chǎn)生偏見還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