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來，“我的呢我的呢？”

“傻嗶！別動！豆?jié){要撒了！”我抬手把熱乎乎的糯米飯往他臉上按，“吃去！”

“哇！好久沒吃了！”黃學平推開我，餓狗奪食剝開塑料袋就吃，剛嚼兩下他皺著眉說，“怎么是咸的？我要吃甜的！”

我低頭看看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團糯米飯，臥槽，不是吧？！又搞錯了？！這才是被樂樂咬過的那個？！還他媽是甜的？！我磕磕巴巴地說：“沒，沒糖了，你湊合湊合，別廢話。”

“哈哈哈哈哈，你就說你還能干點什么吧？”莊予樂見我吃了鱉，開懷大笑。

我憤憤地剝開塑料袋咬了一口，媽蛋！換換口味怎么了！哎喲臥槽，甜糯米飯真是太難吃了！

黃學平說：“你那個看起來好像是甜的?！?/br>
我轉身回自己的座位：“媽的！什么都沒放！淡的！”

黃學平跟過來問：“為什么不放？”

“我減肥行不行？！去去去去！走開！”我偷偷看了莊予樂兩眼，他一直在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應該是雨過天晴了。

“莊予樂！周智新！黃學平！”老板走進來一聲怒吼。

“在！”我們三個齊齊站起身把啃了一半的糯米飯藏在背后。

老板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黑色的煞氣，他說：“十五分鐘后到一號會議室開會！”

“好！”我們又齊聲應道。

“大清早的，你們誰招惹他了？”老板一走，我們仨捧著豆?jié){糯米飯圍成一圈先開了個小會，我說，“肯定不是我，我最近忙出屎來，連闖禍的機會都沒有?！?/br>
莊予樂說：“我也沒有?！?/br>
我和他一臉鄙夷地看向黃學平，黃學平急道：“我更沒有了！”

我說：“那是怎么回事？”

莊予樂說：“想這么多干嘛？一會兒不就知道了?！?/br>
黃學平說：“智新，你這個好像是甜的，我都看到白糖了?！?/br>
我說：“媽的，你眼花了！”

十五分鐘后，我們仨一排正襟危坐直勾勾看著對面的老板和俞小魚，他們兩個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已經無法用顏色形容的混沌煞氣，多看一眼都會被吸進去。

完了完了完了，這什么情況？我最近真沒闖禍??！難道是公司要倒閉了？還是陳唯璞他爹認為我小狐媚子勾引他兒子強迫老板開除我？！別?。∥液⒆舆€沒拿上天域武器！我還不能做個無業(yè)游民呢！

“城北商務中心VI系統(tǒng)的制作工程還是要招標。”就在我急得內褲都快被冷汗浸濕之際，老板終于出聲了。

“招標？”莊予樂不解地問，“當時不是說好了讓我們報價，成本部審核沒問題了直接制作嗎？”

我說：“沒錯，還是他們集團老大親口說的。”

老板說：“問題就出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成本部找了三家單位詢價，而我們不是最低的，所以現在還是要按流程招標?！?/br>
莊予樂悶聲罵道：“出爾反爾算什么意思？那天的會議是有記錄的！”

俞小魚說：“山高皇帝遠，而且把三份報價往董事會面前一擺，你覺得他們會選哪家？”

我問：“那……陳唯……陳總是什么意思？”

老板說：“暫時還不知道，今天早上七點，曹總打電話通知我，下午兩點去他們公司領取標書順便開招標答疑會，三天后開標?！?/br>
我說：“這么急？”

老板說：“再有25天就封頂了，能不急嗎？”

黃學平問：“另外還有哪兩家公司？”

老板說：“一家小作坊不用在意，還有一家是我入行以來十幾年的宿敵?！?/br>
老板入行以來的宿敵？我問：“DX？”

老板反而氣笑了，點點頭。

這下麻煩了，DX可是出了名的不擇手段，他們跟我們一樣有自己的印刷裝訂設備，買通圖文店小妹都沒用。

莊予樂說：“或許情況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只要把報價再壓低一點……”

俞小魚說：“沒用的，我聽說了，DX的老板給了老曹五萬回扣……”

“……五萬？才五萬？”莊予樂氣得一錘桌子，“好笑，我們這幾年給他的回扣遠遠不止十萬了吧？！”

我按住莊予樂的手，輕聲說：“他根本不是為了錢……”

只是為了和陳唯璞作對。

莊予側過頭對上我的視線，會意地呼了口粗氣：“去他媽的！”

是錯覺嗎？這一瞬間我居然分辨不出他罵的是老曹還是陳唯璞。

黃學平問：“我們現在怎么辦？”

“先別自亂陣腳，下午開完會再說?！崩习迮呐淖雷?，指著我們罵道，“你們三個現在像什么樣子？！我?guī)е銈兂鋈G人！都給我精神點！”

我指著自己說：“??？我也要去嗎？我就不用去了吧？”

老板說：“這公司跟你姓周了？你說了算？”

我忙討好他說：“忠哥，忠哥，別生氣，生氣傷身體，我去還不行嗎？”

其實這種競爭對手撕嗶大會對我來說就跟刷鉆本一樣簡單，我只是怕見到陳唯璞，又隱隱地為他擔心，不得不去見他。

☆、商戰(zhàn)（二）

幸好這天的招標答疑錯開了三家公司，不然一定會當面撕起來。小作坊被安排在上午，DX一點半，我們兩點。不知道各位甲方領導每次看數家供應商為自己打得頭破血流會不會有一種當皇帝笑看嬪妃爭寵的快感？哎？你們說我這樣的在后宮能混出頭來嗎？哦……生不了孩子沒有子嗣肯定是不行的。

我搖搖頭，呸！媽的，都怪我爸，為什么要看那么多遍甄嬛傳？把我這個旁聽的都整魔怔了！

我們上樓正好遇到剛開完會的DX，兩撥人在電梯口狹路相逢，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fā)。

好家伙，DX那個錐子臉燈泡眼鼻梁戳破天際的整容色/魔男老板這回居然帶了六個妞，各個大胸長腿，黃學平看得眼都直了。老板和色/魔向來不對付，瞬間黑了臉裝作沒看到直接走人，我們也只好乖乖跟著他走。擦肩而過時挨了大胸長腿jiejie們無數個白眼加冷哼。色向膽邊生慢了半拍走在最后的黃學平被大胸jiejie1號攔住了，她一挺胸擋在黃學平面前嬌聲說：“帥哥，我看你好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黃學平站直身子讓自己顯得更高大偉岸，然后故作鎮(zhèn)定地露出個自以為紳士的笑容說：“我確定沒有，我活了二十多年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像你這么漂亮的女生?！?/br>
我翻了個白眼，暗罵道，媽的，神經病。轉身拽著黃學平的胳膊就走：“昨天你也是這么跟湘兒說的?！?/br>
“我，我，我什么時候說過了？！”黃學平回頭對大胸jiejie1號解釋道，“小孩子不懂事胡謅呢，美女，電話留一個?。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