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榮國府的能量，好幾年了，怎么也該將人找出來才對。

    賈代善的臉色卻陰沉下來：“沒有。”

    賈數(shù)愣?。骸皼]有？指向性這么明顯了，你竟然好幾年都沒查出來？你的手下莫不是吃干飯的？”

    賈代善嘴角抽了抽：“這與你何干？”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賈代善眼底有些不懷好意，“我記得當(dāng)初與你之間的約定，是你將那背后之人找出來才算完成約定，如今又該怎么算？”

    賈數(shù)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能力不行，還怪我？”

    她也不想和賈代善抬杠，直接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正巧我找你這事兒，也跟這位殿下有關(guān)?！?/br>
    賈代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怎么回事？”

    “之前如海被晉陽侯下藥一事……”

    賈代善失望：“我知道，當(dāng)時就猜到了晉陽侯也是受到了那位皇子的指使，但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與大理寺沒什么差別?！?/br>
    “但最近，我這邊又發(fā)生了一件事。”賈數(shù)神情沉凝，“那位殿下不知為何，突然想要對付林家?！?/br>
    賈代善看了賈數(shù)一眼，嘲諷地笑了幾聲：“若不是我知道你并非常人，我都會對林家出手?！?/br>
    之前江南之事，太子可是損失最嚴(yán)重的一位，不但失去了江南的勢力，還因為府上的瘦馬而讓啟圣帝失望透頂。

    若不是太子膈應(yīng)瘦馬的身份，對她們并不寵愛，說不得太子在啟圣帝心里的形象，已經(jīng)跌落谷底。

    但如今，似乎也沒好到哪兒去。

    賈數(shù)完全沒將江南的事兒與林家聯(lián)系到一起，難免反應(yīng)不過來：“林家做什么了，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想要對付林家?！?/br>
    賈代善原本不想告訴賈數(shù)，但他對賈數(shù)口中的信息又十分好奇，便耐著性子解釋了。

    “那林如海不是用那西洋畫法畫出了兩個異族jian細的畫像？jian細是被逮住了，那jian細的老窩也被端了，可同時也因為那些jian細大多是揚州瘦馬，最后搞得江南一片混亂，連鹽政之事也都一并暴露出來，惹得皇上大怒，最后，所有皇子安插在江南的棋子，全廢了。”

    銀子沒了，人也沒了，你說那些個皇子恨不恨？

    按理說，皇子們應(yīng)該遷怒的人怎么也是異族jian細，可啟圣帝手段狠辣，那些jian細全都死無全尸，他們想要遷怒根本就找不到對象，最后可不就盯上了林家嗎？

    大部分皇子還好，比如太子，他雖然對林如海有些惱怒，但因為他那畫像確實對大夏有功，也沒打算對林如海與林家做什么。賈代善與大部分皇子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生氣，當(dāng)年不至于針對林如海與林家。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其中有那么一兩個因為損失太過慘重，而真的將林家視為仇敵的。

    賈代善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位如今不過露出冰山一角，便已經(jīng)讓許多人吃了大虧的，至今也不知道身份的皇子殿下。

    賈數(shù)嗤笑：“都什么玩意兒！”

    賈代善看了她一眼：“江南如今被皇上完全把持在手上，若再想要插手，至少要花費四五年的時間，到時還不一定能發(fā)展到之前一般的勢力。太子明面上，是在江南損失最嚴(yán)重的皇子，但最后落網(wǎng)的官員之多，卻讓我有了懷疑?！?/br>
    賈數(shù)偏頭：“太子對林家是什么想法？”

    “愛恨參半，但為了大夏，他決定咽下這口氣?！辟Z代善瞥見賈數(shù)眼底的不信任，咳了聲，，“至多，給他使點兒小絆子。”

    賈數(shù)對上賈代善的眼睛，確定他沒撒謊后，撇嘴：“那看來，這位藏在陰溝里的皇子殿下，在江南損失的人手比太子更多呀?！?/br>
    她眼神閃了閃，有些不懷好意，“說不得這位皇子殿下的勢力所在，正是江南呢？”

    不然當(dāng)初那胡耀的忠仆，怎可能全都跑到江南？

    賈代善眼底閃過一絲喜意，若真如此，太子就不必將他放在眼底了。

    賈數(shù)直接拿出車夫的畫像：“這人是個車夫，很可能是那位皇子府上的。你若是能調(diào)查出這人究竟是哪家的仆人，說不得就將人揪出來了。”

    賈代善將畫像接過，贊了一句：“如海的畫技又提升了。”

    因為聽說那異族jian細是栽在林如海的兩幅畫上，他難免心癢，還特地到大理寺去要了兩幅畫像回家品鑒。確實與平日見到的畫作不同，畫出來的人物也栩栩如生，就算沒有經(jīng)過特殊培訓(xùn)的普通百姓，也能通過畫像將人找出來。

    而經(jīng)過特殊培訓(xùn)的人，甚至可以通過畫像，將變裝后的人找出來。

    是個好東西。

    賈數(shù)撇撇嘴：“我給了你一個信息，你不回我一個？”

    賈代善眉心跳了下：“這本就是你欠我的！”

    賈數(shù)靠在椅背上，眼皮輕撩：“所以你就更應(yīng)該將你知道的信息告訴我了呀，不然我怎么幫你將人找出來？”

    賈代善有些猶豫，畢竟他手上有了這個車夫的畫像，將那位皇子的身份揭穿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在確定自己能獨立將人找到后，他并不想讓賈數(shù)進來插一手——

    若是他們提前將那位皇子的身份揭穿，那么，他自然可以拿著這個消息，讓賈數(shù)再幫他做一件事。

    賈數(shù)見賈代善遲疑的神色，立刻便猜出了他心底打算，當(dāng)即冷笑一聲：“若你不告訴我，這事兒可就完結(jié)了，日后不要再來找我?！?/br>
    賈代善一愣，愈發(fā)踟躕。

    雖然覺得以他和太子兩方人馬，必然能靠著這個馬夫，以及他們之前調(diào)查到的東西將人揪出來，但萬一呢？想想他們之前，不也是躊躇滿志，覺得一定能將那位皇子的狐貍尾巴揪出來？但耽擱了這么些年，進展卻十分緩慢。

    況且這個馬夫雖然很可能指引著他們將人找到，但他畢竟是個下人。而下人的命從來不值錢，萬一他出了什么意外……

    因為賈數(shù)的話，賈代善一下子想到了許多可能。

    賈數(shù)見他神情松動，猛地起身：“既然你決定了，我們便各憑本事。日后可不要來找我問情況……”

    “等等……”

    眼見賈數(shù)要走，賈代善急忙將她叫住。

    賈數(shù)回頭：“國公爺還有什么事？”

    賈代善見她云淡風(fēng)輕，似乎真沒將他手上的信息放在心上，立刻下定決心：“你坐下，我又不曾說不告訴你我在江南調(diào)查的結(jié)果?！?/br>
    賈數(shù)看了他一眼，對剛才的交鋒彼此心知肚明。

    她挑了挑眉，直接坐下，仿若剛才一切都是幻覺，什么都未發(fā)生：“國公爺，還請不要隱瞞?！?/br>
    既然準(zhǔn)備說，賈代善自然沒打算隱瞞。

    他想了想，讓人到書房取了一個匣子過來，然后從里面拿出一張畫像：“這人叫馮文，江南的所有事，都是他出面辦理?！?/br>
    賈數(shù)將畫像接過，然后：“……這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