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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樣的眼睛掃了一圈榮真的臉,微微點(diǎn)了下頭。“你原諒我了?”木樨再次點(diǎn)頭。他只是和榮真鬧別扭而已,怎么會真的生他的氣,木樨抿著嘴看榮真,忽然踮起腳尖,用鼻子輕輕碰了下榮真的臉頰。之前的所有怨氣隔閡都隨著這個簡單的動作飄了遠(yuǎn)。……紅光滿面地走到飯廳,榮真才想起來自己這位新婚妻子。江玉簪朝他眨眨眼,“怎么你很高興似的?”“娶了你,哪敢不高興呢。”江玉簪癟了下嘴,到自己這里就是一副欠他多少錢似的樣子。不過好在后面木樨也跟上來了,看著木樨那帶著笑意的眉眼,江玉簪也總算放了下心。木樨一坐下,就用手語問江玉簪,“昨天那么累,身體會不會不舒服?”“沒有,”江玉簪看著木樨,“大夫早上來看過了,說完全沒關(guān)系?!?/br>木樨點(diǎn)頭,表示如果要去取藥自己也可以幫忙。江玉簪連連搖頭,她和榮真成了親,身份便光明正大,取藥的事交給下人也不奇怪了。“我今天要去見禮部尚書?!睒s真提了一聲,“你和我一起嗎?”“我……”江玉簪想到這事就頭疼極了,她這事可是把家里的臉丟了個干凈,她爹就差指著她鼻子罵了,要不是有太后在其中調(diào)停,她怕是更不好過,“你就一定要去找他?”“皇上大婚的典禮由我與他共同負(fù)責(zé),我不找他找誰?!?/br>江玉簪嘆了口氣,“可我確實(shí)又想見見娘親?!?/br>“那你到底要不要跟來?”“我再想想?!?/br>飯后江玉簪也沒有想好,還是稀里糊涂地被帶上了轎子。江家頂峰時是可以和楊家一分高下的,但后來一直沒再有更能拿得出手的功績,逐漸在沒落,到了江玉簪她爹這里已經(jīng)快走到世家大族的邊緣地帶了。她爹是個謹(jǐn)小慎微的人,又很會審時度勢,走到現(xiàn)在榮真倒也不覺得稀奇。重點(diǎn)是他們家生的女兒多,各個嫁的不錯,又頗為照拂母家,現(xiàn)今又出了個皇后,怕以后更加權(quán)大勢大。只是沒想到,出了個皇后的同時,也出了江玉簪這么個禍頭。禮部尚書不情不愿地站在門口等著榮真,換做平常,榮真比他官職更高,身份更尊,更受太后待見,他早就恨不得走出幾條街去迎他。現(xiàn)在榮真成了他的女婿,又是個見不得人的女婿,他真是藏進(jìn)地縫里的心都有。竟然又把那不要臉的女兒也帶回來了。江玉簪低著頭,站在榮真身后,小聲喊了聲爹,又鉆了回去。江頌亭看都不看她,咳了一聲,“榮國公到了啊?!?/br>榮真兩手合著,朝他作揖,“尚書大人。”倒是江玉簪的母親先迎了上來,“叫什么尚書大人啊,要叫岳丈。”嫁給榮真這么個活生生的人總比嫁給那冰冷的牌位強(qiáng)不是?江玉簪的母親嗔怪地看了江頌亭一眼,拉著榮真的手便往府里走,“快快,進(jìn)來?!?/br>江玉簪看了眼她爹,不知死活地朝他爹吐了下舌頭,差點(diǎn)沒把老江大人氣暈過去。江府自然不能和榮國府比大小,但因著是書香門第,盡顯優(yōu)雅風(fēng)流,和楊槿他家倒是有些像。江玉簪他娘把榮真兩人迎進(jìn)來之后,就一直忙前忙后,說著一定要把他們留下來吃頓飯。江玉簪和榮真的儀式簡單,能省的都省了,但是自家mama還是不忍心,總想給女兒最好的,尋思著還是要帶她去見見祖宗,便連忙拉著江玉簪走了。江玉簪一走,榮真便開始和江頌亭談起了正事。他從袖子里拿出自己擬好的奏章,交給江頌亭,“尚書大人怎么看?”“不行。”江頌亭還沒看就把榮真的奏章摔在了地上。第120章第一百二十章榮真面上不驚,毫不在意地?fù)炱鸬厣系淖嗾拢吧袝笕?,何必火氣這么大呢?”“你以為我為什么火氣這么大?!”榮真舒了口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成親的事也是太后允了的,她以后便是榮國府的正房夫人,你還有什么不滿意?”“滿意?”江頌亭的臉都?xì)饧t了,他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但自己女兒莫名背上了和小叔私通的名分,誰能接受的了。“她嫁給個死人你沒意見,嫁給我個活人你倒是氣上頭了?”江頌亭愣了下。“你想著她的名聲,可想過她的幸福?”“若她真一輩子守著那個牌位,你就覺著不氣了?”“成,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立刻就把她修了,讓她陪著我哥的牌位過到白頭?!睒s真咄咄逼人,直噎得江頌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好了,家事說明白了,”榮真把奏章重新擺到江頌亭面前,“來談?wù)劰??!?/br>江頌亭抖著手打開奏章,他氣的眼睛都紅了,哪看得清上面的字,反正一律是,“不行!”“哪里不行?”榮真耐著性子,他已經(jīng)很少這么遷就別人了,“尚書大人,這件事是太后吩咐下來,搞砸了可不只有我會被治罪?!?/br>江頌亭一閉眼,把奏章往桌上一砸,“那就都按公爺?shù)囊馑紒戆??!?/br>早這樣不就好了。榮真瞇著眼,態(tài)度也軟下來,“尚書大人,我知道,我和令愛的事情讓您倍感苦惱,但請您相信,既然她進(jìn)了榮家門,我自然拿她當(dāng)自己人,我會好好對她?!?/br>江頌亭哼了一聲,扭過臉去,他嘆了口氣,正要說話,卻看見江玉簪攜著她母親走了進(jìn)來。江玉簪跑了兩步,奔到江頌亭的面前,跪了下來,“爹!”“你別碰我,”江頌亭轉(zhuǎn)過身子,“誰都管不了你!”榮真嘆了口氣,也跟著江玉簪跪下來,“岳丈?!?/br>他這聲讓屋子里的幾個人都驚了下,江母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跺著腳,“老爺!”江頌亭再堅持不住,把江玉簪和榮真一起摟緊懷里,“誒。”江玉簪淚眼朦朧中看了下榮真,榮真給她了一個安慰的眼神,讓她更加哭泣不止。他們倆一回到榮國府,就看見木樨站在門口等著了。木樨一見江玉簪眼圈通紅,便以為她受了委屈,連忙問榮真,“你是不是欺負(fù)她了?!?/br>榮真哼了一聲,抬手按了下木樨的頭。江玉簪連連說沒有,跟著榮真的后面一起進(jìn)了府。木樨一看他倆沒以前那么針鋒相對了,倒挺高興的,聽聞他們已經(jīng)用過午膳了,便默默自己跑去了廚房。“你跟著我干什么?”榮真走到書房里,看江玉簪還跟著,不耐煩道。“想謝謝你?!苯耵⒄f得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