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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好似聽不到一般,只望林子里駛,他猛地一刀扎下去,卻不料被他隨意躲避開來,他又是橫刀一掃,那人又是一側(cè)身,避了過去。葉重錦知道糟了,他遇到練家子了。“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可知道我爺爺是誰?”那人仍是不做理會,葉重錦沉默片刻,泄氣地坐回去。車外那人開口了,問:“怎么不說了。”“登基大典這么早就結(jié)束了?”車總算是停下來了,那人掀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冷峻的面龐,挑眉問:“怎么猜出是我?”葉重錦忍不住彎起眉眼,道:“我詐你的。”顧?。骸啊?/br>第76章賭氣眼前的少年眨著一雙黑白分明,靈動的眸子,唇角帶著淺笑,白玉似的面容染了一層緋色,惹得人心跳不止,年輕的帝王瞇起狹長的黑眸,驀地出手,將這招人的妖精拉入懷中。葉重錦猝不及防,跌入一個堅硬的懷抱里,一雙黑眸在他臉上逡巡,粗糲的視線,夾雜了一絲柔色,這個男人在邊關(guān)待了七年,沾染了大漠的氣息,好似能生生把人吞噬了去。他不敢再鬧,斂了笑,嘟囔道:“是你戲耍我在先的……”委屈的嗓音,如羽毛劃過心尖,帶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癢意。顧琛喉結(jié)微動,道:“是,是我有錯在先?!?/br>少年一噎,用力掙了掙,顧琛巋然不動,仍舊把人圈在懷里,好不容易逮到的寶貝疙瘩,哪里肯輕易撒手。“阿錦?!彼ひ舻统?,似穿越風(fēng)沙里的號角聲,隱藏著讓人驚懼的力量。葉重錦小心抬眸,視線落在男人滾動的喉結(jié)上,飛快的移開視線,他很清楚,此時的顧琛,不再是七年前那個收斂了爪牙的幼虎,他渾身散發(fā)著成熟野獸的氣息,他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大,不需要收斂鋒芒。他小聲囁嚅:“什么?”顧琛好像怕嚇到他,用極輕緩的語氣,道:“我對你的心思,早在多年前,晟王府那夜,已向你父親闡明,所以,你的意思呢。”“你是皇帝……”顧琛撫上他的唇,打斷將出口的話,道:“不是皇帝,在阿錦這里,我就只是我,你不必把我當(dāng)做大邱的君主,也不必礙于權(quán)勢地位,你只說,若顧琛喜歡你,想照顧你一生一世,你可愿意?”他的指尖有一層硬繭,葉重錦的唇又極為柔嫩,輕輕一碰便有些微刺痛,生出一種被灼燒的錯覺。日暮時分,風(fēng)拂過樹葉,一片沙沙的聲響。良久,少年從男人的懷里鉆出來,眼睫微顫,“其實我想過的,七年前,你離開京城時我就想過,于我而言,你到底意味著什么。若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離開,我不會那樣不舍,可那時,我很想留下你?!?/br>他抬眸道:“我是有些喜歡你的?!?/br>顧琛蹙起兩道劍眉,靜默不言,他知道后面必然有轉(zhuǎn)折。果然,便聽葉重錦道:“可是,我喜歡的東西太多,例如美味佳肴,日月星辰,無拘無束的日子,再例如大貓,喜歡也有深淺之分,若此時讓我在你和大貓之間選其一,我是一定會選大貓的?!?/br>顧琛愣了片刻,才想起葉重錦口中的“大貓”,是幾年前,他送的那只小白虎。一時間臉色便有些難以言喻。葉重錦見他面色不善,心中一凜,忙道:“你不許傷害它!”帝王沉默片刻,卻是勾唇,露出淺淡的笑。“怎么會?!?/br>葉重錦抿抿唇,睨他一眼,道:“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顧琛望入他的眸,道:“當(dāng)初不該離開京城的,若陪伴你七年的人是我,此時你也不會拿這種荒謬的說辭搪塞我?!?/br>說著,他長臂一伸,把纖細(xì)的男孩抱在自己腿上,葉重錦臉頰通紅,他坐在顧琛的腿上,被他用年幼時的姿勢抱著,心里升起一股奇異的羞恥感,他又羞又臊,道:“你這是做什么……”“阿錦,丟失的這七年,我們找補(bǔ)回來可好?!?/br>說著他拿起韁繩,驅(qū)使馬車,從林間繞了出去,也不知去往何處。葉重錦窩在他懷里,身后的胸膛就像一塊guntang的石頭,燙得他坐立不安。這個男人即便一身簡單的裝束,也透出一股懾人的氣勢,墨發(fā)如潑墨一般,落在自己的白衫上,顯得張狂而肆意。========而此時,葉家的車夫被人從寺廟禪房里發(fā)現(xiàn),他慌忙去找小少爺,卻發(fā)現(xiàn)連人帶車一并消失了,慌忙往府里跑。聽完下人的稟告,葉家兩父子顯得很鎮(zhèn)定,擺擺手,道:“下去吧,此事莫要張揚。”等人退下,葉重暉冷著臉,說:“他從前就無法無天,如今沒了顧忌,只會變本加厲?!?/br>葉巖柏捋了把胡須,道:“然也?!?/br>葉重暉道:“孩兒去尋阿錦?!?/br>葉巖柏卻將他喚住,道:“他若有心藏,你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是找不到人的。何況,陛下再如何亂來,也絕不會委屈阿錦,好些年沒見,總歸有些話要說,隨他去吧?!?/br>“父親想得開,孩兒卻無法茍同,阿錦這些年養(yǎng)得嬌貴,陛下又沾染了軍蠻子的脾氣,手上沒個輕重,傷了弟弟該當(dāng)如何?!毖粤T,略一頷首,轉(zhuǎn)身去尋人了。葉巖柏面露愕然,而后無奈一笑,他這大兒子樣樣都好,只可惜對感情過于木訥,新帝對阿錦,哪里是尋常的喜歡,分明是情愛,不娶回宮,誓不罷休的。新帝如今已十八有余,皇室子弟在這個年歲,別說正妃,就是嫡子都該學(xué)走路了,他卻孑然一身,就連宮里的太后,還有太皇太后,都沒有替他置辦的意思,其中緣由不難猜想。他先前參加宮宴,無意間聽劉晉云提起,塞北戰(zhàn)事早在一年前已經(jīng)收尾,不過太子臨時起意,深入大漠腹地,追擊金夷殘部,本不過是幾支殘余部隊,給他們十余年,也未必能卷土重來,太子卻花了大力氣,將其清除。也許……等到陛下垂危歸來,是他的本意,他不想受人干涉婚事,又不愿與陛下生隙,所以遲遲不肯班師回朝。如此一來,倒是說得通了。他從一冊書卷中翻出一道明黃圣旨,展開來,卻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