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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霆威,帶領(lǐng)將士收復(fù)漠城,北曄城,北韃避其鋒芒,退守庸安城,庸安城易守難攻,雙方對峙不下。慶宗十三年冬,塞北再次傳來捷報,太子出奇策,北征大軍一舉奪下固若金湯的庸安城,一名叫做孟勝男的小將取下金夷大王子首級,立下赫赫戰(zhàn)功,短短兩年,升為副將。半月后,晟王爺親自北上犒賞軍隊,卻大怒而歸,同行的兵部員外郎劉晉云,請命留在邊境御敵。慶宗十四年入春時節(jié),孟老將軍在巡視邊境時,安息在馬背上,溘然長逝。孟霆威,字繁生,最早追隨太宗皇帝的功臣之一,其一生戰(zhàn)功無數(shù),未嘗敗績,北韃聞之色變,孟家軍所到之處,敵人落荒而逃。消息傳出,舉國哀慟,慶宗帝聽到哀報,生生哭到昏厥。北韃得到消息,卷土重來。他們以為孟霆威以后,大邱再無帥才,殊不知,大邱的名將歷史,才剛剛開始書寫。孟霆威的離世,預(yù)示著一個新時代的到來。曾經(jīng)掩蓋在他光輝下的那批年輕將領(lǐng),開始書寫新的神話。第69章四載之后又三年三年后。京城繁華一如往昔。陽春三月,柳絮漫天飄灑,明月湖畔仍是熱鬧非凡,往來文人學(xué)子絡(luò)繹不絕,只是望月樓已不復(fù)往昔盛名。從書齋走出幾名半大少年,都是十三四歲的模樣,身穿儒衣,懷里抱著幾冊書卷,路過望月樓,其中一人道:“這茶樓瞧著清靜,不如進(jìn)去喝口茶水?!?/br>另一人道:“旁邊的珍味樓更好?!?/br>那人猶豫著道:“珍味樓……這名字,聽著有些庸俗,不如‘望月’二字來得文雅有韻味?!?/br>其他幾人笑話他,道:“柳兄,你剛來京城,所以不大清楚,這望月樓前些年的確是賓客如云,多的是附庸風(fēng)雅的人,不過自從珍味樓開張,便大不如前了,說到底,酒樓茶館這種地方,餐食美味才是正經(jīng)。”“品過珍味樓的茶水,望月樓的粗茶,簡直難以下咽,更別說各色美食糕點,哎,別只顧著說話,再晚些,可就搶不著位置了。”那姓柳的少年道:“如此說來,我今日倒是要嘗一嘗,若是不好,我可不會輕饒你們?!?/br>幾人說說笑笑,進(jìn)了樓里。伙計迎上,問:“幾位貴客可事先預(yù)定了廂房?”“不曾?!?/br>“那可有相熟的客人在此處用餐?”那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問:“難道今日我們來晚了,已經(jīng)沒有空座了?”“這倒不是,座位是有的,只是我們掌柜的早早回去陪夫人了,只將預(yù)定的餐食預(yù)備好,若是沒有提前預(yù)定,也沒有相熟的朋友在店內(nèi),便只有常備的茶點可用,不知幾位意下如何?”“茶點也是極好的,我們不挑嘴?!边@幾個出身高門的公子哥,連連擺手說道。柳姓少年道:“有生意不做,卻回家陪妻子,這掌柜的倒是個妙人?!?/br>那伙計道:“可不是么,我們掌柜的最疼夫人,幾年前一個人追去津州,在泰山老爺家門前跪了好幾日,這才打動了他們,同意把夫人嫁來京城。如今生意做大了,還是把夫人放在手心里疼,真真如神仙眷侶一般?!?/br>那幾位少年聽了,皆是感慨:“實乃真情可貴?!?/br>幾人正說著話,忽然齊齊住了口。只見從樓上下來一名白衣男子,俊逸無雙的面龐,周身氣質(zhì)清冷如玉,一雙寒眸透著一股子疏離冷淡。這幾人呆了一瞬,連忙讓開,只覺得與這人站在同一片天地間,是一件極為難堪之事,叫人恨不得低到塵埃里去。噗嗤一聲輕笑,從白衣男子身后走出一個男人,年歲稍長一些,笑容里透著一股風(fēng)流不羈,道:“恒之,你瞧,這幾個孩子像不像你我年少時,總是從書齋里淘幾本奇聞異錄,偷偷藏在書冊里帶回家,你那時最喜歡鬼怪志異,私藏了許多本?!?/br>葉重暉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徑自離去。羅衍望著他修長的身影,輕輕一笑,回頭對那幾個孩子道:“你們可不要學(xué)他,沒有半分人情味,叫人又惱又恨?!闭f罷卻快步追了上去,口中“恒之,恒之”地喚個沒完。等二人走出珍味樓,剩下的幾人還恍然如夢,柳毅問:“這人是誰?”伙計答道:“穿藍(lán)衫的那位,是羅尚書家的二公子,任戶部員外郎,至于那位穿白衣的公子……”一個客人剛好路過,冷笑道:“那個穿白衣的,更是了不得,出自名門葉氏,當(dāng)朝丞相的嫡長子,不曾科考,卻被圣上一道圣旨賜為翰林院編修,即便是新科狀元,也沒有這等際遇??蓾M朝文武,卻無人敢說一個不字。”“葉家三代皆是如此,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等著圣上降恩,我大邱,就離不了他葉家……”他話未說完,便被同行之人堵上嘴,道:“幾位小友不必在意,他喝醉了,說胡話呢?!?/br>說是喝醉,其實并無酒味,一行人匆忙離去,那伙計搖頭道:“這位‘喝醉’的大人,便是那年的狀元郎徐燮?!?/br>幾人了然,本該出盡風(fēng)頭的人,因為一道圣旨成了陪襯,不戰(zhàn)而敗,任誰都會郁悶。========上了葉家的馬車,羅衍問:“我不過提了一句,說來時見著竇先生,你轉(zhuǎn)頭就走,這是急著去哪?”“姚家,接阿錦?!?/br>羅衍眼里直冒酸氣,搖頭道:“你真是沒救了,我聽說南疆有一種蠱毒,中蠱者會聽下蠱者的所有命令,我懷疑,你弟弟給你下了蠱,讓你眼里心里就只有他。”葉重暉沒接這一茬,卻是瞇起眼,問:“你找我,若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就下去吧?!?/br>“……”羅衍盯著他沒有瑕疵的面龐,良久,啞聲道:“是有話說,只是馬車?yán)镎f不清,下回找你,可不許再逃?!?/br>葉重暉略一頷首,指向車簾,羅衍嘴角微抽,撩開簾子跳了出去,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馬車,嘆了口氣,輕聲呢喃:“恒之啊恒之,我為你著了魔,你可知道。”========姚家?;▓@里花團(tuán)錦簇?zé)o人欣賞,一群人圍在涼亭外,踮著腳往里瞧。一名纖細(xì)少年手執(zhí)畫筆,沾了沾顏料,在一張潔白宣紙上細(xì)細(xì)描摹,不多時,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