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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御狀不可。如今人是回來了,一家老小坐在葉重錦屋里,各個心氣不順。連帶著看同樣姓顧的太子殿下,也滿是不善。葉老爺子坐在上座,一拍桌案,“老夫明日就去面見圣上,讓晟王府給個說法!”葉巖柏亦是臉色陰沉,道:“父親息怒,此事交給兒子處置便是,兒子為官以來太過和善,讓外頭的人以為,我葉家人好欺負(fù),此番便叫他們瞧瞧,我這丞相,到底是老虎還是病貓。”安氏眼眶還是紅的,怨道:“你還知道,若不是你一向好說話,我阿錦能叫人欺負(fù)了去?”老爺子也附上一聲冷哼,顯然是贊同媳婦的說法。葉巖柏被兩雙幽怨的眼睛瞧著,原本的火氣越燒越旺,打定主意要給那位刁蠻郡主一點顏色看看。內(nèi)室里,葉重錦剛喝下藥,精神恢復(fù)了一些,便使勁瞪顧琛。太子殿下很是無辜,他挑了挑小孩的下頜,笑道:“阿錦就這么對救命恩人?”“都是因為你,安成郡主才會找我的茬,而且你不來救,我哥哥也會救我的?!比~重錦道。葉重暉揉了揉他的腦袋,問:“安成郡主雖然刁蠻任性,但分寸是有的,阿錦是不是說了什么,惹怒了她,她才氣得把你扔在山上?”小孩一噎,他的確是說了些“真話”,讓那位郡主惱羞成怒了,但是這并不是他的錯,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他一直很君子,是那位郡主道行不夠,說不過別人就發(fā)火。他無辜搖頭:“沒有,我什么都沒說。”自己弟弟是什么性子,葉重暉一清二楚,聽他撒謊也不拆穿,反而寵溺地摸摸他的小腦袋。顧琛亦佯裝不知,同仇敵愾道:“既是如此,那一定要給她點厲害瞧瞧,讓她以后都囂張不起來?!?/br>葉重錦咧開唇,露出一口小白牙,道:“我有一個好主意,肯定能氣死顧雪怡?!?/br>顧琛附耳過去,小孩一開口便是一股淡淡的藥香味,一雙明眸傾瀉流光,鬼靈精怪的模樣惹得人心頭發(fā)軟,顧琛忍了忍,終究還是抵不住誘.惑,把這香噴噴的小娃娃摟在懷里。葉重錦一愣,隨即推了推他的肩,顧琛耍無賴道:“今日累得厲害,阿錦讓孤抱抱?!?/br>葉重暉眸色一冷,剛要動手把這只大型犬拽走,卻聽顧琛道:“葉公子莫不是忘記在龍址山上說的話了,若是孤先找到阿錦,你日后便不會阻攔我們相處,葉氏嫡子,總不會言而無信。”葉重暉沉默片刻,竟是轉(zhuǎn)身出去了。小孩下巴搭在顧琛的肩上,望著兄長的背影,奇道:“怪哉,我哥哥何時這樣守信了,我竟不知道?!?/br>顧琛沒有答話,只將懷里的寶貝疙瘩抱緊,幽深的眼瞳里閃過一抹不舍。下次見面,他的阿錦該有多高,是胖是瘦,他還能不能輕易抱在懷里?=========次日一早,葉巖柏跪在養(yǎng)心殿前,為子伸冤,此事迅速傳開,很快,安成郡主當(dāng)街擄走葉家小公子,將之拋在荒山野嶺之事,亦是不脛而走,一下子掀起了民憤。安成郡主的名聲本就極差,在葉家的百年清名面前,孰是孰非,根本不必想,已經(jīng)清清楚楚。大街小巷都在談?wù)撊~家那個可憐的小孩,聽說一出生就有著不足之癥,這些年小心將養(yǎng)著,好不容易養(yǎng)大了,這么一病,也不知還有沒有個好的,晟王爺家這閨女,哪里是女孩,分明是女羅剎??!甚至有人往晟王府門前扔臭雞蛋和白菜,聯(lián)名上書大理寺,要求嚴(yán)懲安成郡主,御史臺那些人更是沒閑著,因著栗縣澇災(zāi),百官都夾著尾巴做人,想寫幾份奏折罵人都找不到,如今晟王爺?shù)暮门畠哼@就上趕著送上來,后頭又有葉相撐著,他們哪里會客氣,日日上諫,惹得皇帝跟晟王爺焦頭爛額。慶宗帝拉著弟弟走進養(yǎng)心殿,指著御案上的奏章,道:“你自己去看?!?/br>晟王爺連連擺手,道:“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耐煩看這些咬文嚼字的玩意兒,一句都看不懂。”慶宗帝虎著臉道:“你以為朕耐煩看?這滿桌子的奏折,都是要求嚴(yán)懲雪怡的,你說這叫什么事?!?/br>“那就嚴(yán)懲吧,那丫頭就是欠收拾,早該給她點教訓(xùn)了!”慶宗帝嘆了口氣,道:“雪怡是朕看著長大的,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本性是善良的,朕如何忍心苛責(zé)于她?”晟王爺皺眉,“那你說怎么辦,葉巖柏那老狐貍愛子如命,這次動了他的心肝,他非把京城攪得不得安寧不可,不說滿朝文武都向著他,現(xiàn)在外面的民眾,就連栗縣那些自身難保的災(zāi)民,都在為他請愿。再說,這次的確是雪怡那丫頭做錯了事,她皮糙rou厚的,打一頓也不妨事,皇兄您只管下旨吧?!?/br>慶宗帝氣得拿奏折打他腦袋,罵道:“什么叫皮糙rou厚?什么叫打一頓也不妨事?朕若是打了雪怡,回頭母后就要跟朕哭鬧,你也跑不了?!?/br>兩兄弟唉聲嘆氣的,內(nèi)侍通傳,說太子求見。兩人一個往龍椅上跑,一個往大殿中央跑,整理好冠帶,擺出君臣有別的模樣,這才傳喚太子覲見。顧琛進了養(yǎng)心殿,只待了一盞茶的工夫,等他離去,皇帝便擬寫了一份圣旨,讓安成郡主閉門思過三月,罰俸半年,三月后出嫁,對方是羅尚書之子羅衍,一個風(fēng).流才子,一個野蠻郡主,正是絕配,雖然兩位當(dāng)事人并不這樣認(rèn)為。民憤終于平息了,因為不再可憐葉家小公子,轉(zhuǎn)而心疼羅尚書一家子,尤其是羅家二公子。羅家收到圣旨的時候,羅尚書直接臥床不起,這么個兒媳婦娶進門,家里還有一刻安寧嗎?而且全京城都知道,安成郡主心儀鎮(zhèn)遠(yuǎn)侯,這日子還怎么過!羅衍服侍在父親榻前,想起自己曾經(jīng)對葉重暉說的那一席話,頓時悲從中來。“重暉師弟,我知道你是個直率的性子,所以這些話我也只跟你說,咱們這樣的門第,要找個情投意合的姑娘實在是難,趁著年輕時還能瀟灑些,年紀(jì)稍大一些,還不是家里讓你娶誰就得娶誰,哪怕對方是安成郡主那樣的母大蟲,為了家族的欣榮,也容不得咱們說一個不字?!?/br>哪怕對方是安成郡主那樣的母大蟲……果真是一語成箴。躲在將軍府的顧雪怡也是驚呆了,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