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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副面孔,瞧低仰上,截然不同。 他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 唐念錦是是知縣的女兒,即便家中有后母欺負,也極少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更不必說能知道處理傷口的正確方法。 相反,她遇事遠比一般人冷靜得多。 以往遇見常邊等惡匪,她不但不怯,反而能演一出戲來。被人綁進蠻人的寨子里,非但逃了出來,還順帶坑了那些蠻人一把,炸了他們的老窩。 這真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能做的事? 看著少年眼里淡淡的疑惑,唐念錦吸了吸鼻子,道:“你覺得奇怪吧,我是不是看上去什么也不怕?” “我也是人,我當然也會害怕,我看見你身上的傷口止不住的流血,我怕你疼,我怕傷口好不了,要了人的命。我被搶進寨子的時候,也怕自己沒辦法反抗,我不知曉你能不能來,也不知曉自己的下場是死是活?!彼嘈Φ溃骸翱墒俏以脚?,就越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亂,因為哭是沒有用的?!?/br> “我沒經(jīng)歷過什么大風大浪,從小成長的也很順利?!彼龗仐夁@具身體的背景,想起自己從小的經(jīng)歷來:“我打小就一個人生活,可我不怨我的父母。人生在世,本就不該把自己的命指望在別人身上。想要什么,全憑自己去爭取,怨不得旁人不給?!?/br> “旁人非是一定要對你好的,也并非一定要管你,愛護你,關心你。都說我就比一般的孩子早懂事,”她處理完最后一處傷口,感受到洞口吹進來的冷風,搓了搓手臂:“我有時候也喜歡一個人在外面的感覺,走在外邊兒,看著山看著云,看著周圍的一切。” “那時候也覺得,走著走著,連我自己也不見了,只剩下這廣闊的天地?!闭f到這些的時候,她有些出神,眼里全是向往:“所以等我攢夠了銀子,我一定要出去到處看一看,死過一次的人了,才知道生命有多么可貴?!?/br> 才知道一生未沒做的事有多少,未經(jīng)歷的風景有多么遺憾,未好好愛過一個人,有多么對不起這世間走的一遭。 陸宴認真看著她,忽然伸手把旁邊的酒壇拉了過來。 唐念錦按住他的手,阻止道:“你身上有刀傷,不能喝酒。” “有些冷?!彼穆曇舻土说?。 “我只喝一口?!?/br> 他的確不輕易喝酒,他的酒量著實不好,一口就能醉。但他受傷的時候,都是一口酒過去的,酒能麻痹人,只要一口下去,第二天醒來身上的傷就已熬過去了。 她盯著他,搖搖頭。 半晌,他的手也沒放開酒壇。反而身子晃了一晃,喉嚨里悶哼了一聲。 她才知道,他是真的有些難受。 不然不會要酒喝。 酒的確能麻痹人的神經(jīng),帶來灼熱感,但也能活血通脈,不利于刀傷愈合。此刻,他的確不適合喝酒。 可看著他越來越白的臉色,她還是退了一步:“就一口,一小口?!?/br> 陸宴嘴角扯了扯,提起酒壇,輕輕抿了一口。 唐念錦把他身上蓋著的自己的外衣取下來,搭在簡陋的木架上,又把上面他的衣服取下來。 在回頭看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年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血色,臉頰浮現(xiàn)隱約的酡紅。 他的唇不再干裂泛白,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酒,眼中一片暗涌。原本就是輕佻上揚的鳳眼,此刻看來更有一番風流。 他抬手又要喝酒。 唐念錦連忙按住他,伸手把酒壇搶了過去。轉(zhuǎn)頭看著少年暈沉的眸子,聞了聞酒香,自語道:“什么酒,勁兒這么大?” 又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陸宴,你沒事吧?” 少年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嘴里嘟囔地說了幾句。 她沒聽清,感受到少年灼熱的氣息包圍著自己,心跳快了一些,伸手推他:“我替你把外衣穿上,免得著涼?!?/br> 里衣太厚,還未曬干。 他卻不肯放手,把頭埋得低低的,鼻子蹭在唐念錦耳側(cè),像個半大的孩子。開口說話的氣息弄的她癢癢的,不僅是耳朵癢,心里也癢癢的。 他的外衣搭在腿上,身上只纏著幾塊布料,腰身精瘦,溫度灼熱。 貼在她耳邊,又不知在嘟囔著說什么。 唐念錦縮了縮脖子,覺得有些癢,想推開他,又怕弄到傷口。 陸宴的聲音大了些,但還是說不清話。 這回她聽清了,陸宴要他的衣服。 她把落在他身上的外衣舉起來,放在他面前,陸宴偏頭看著衣服,慢慢伸手拿了過去。 可他也不穿,在里面翻來覆去找了一會,啪嗒一聲,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陸宴一手仍然抓著她,半瞇著眼睛,好像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不見了一樣。 另一只手撿起地上的東西,遞到她面前,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她。 唐念錦只覺得他和往常不太一樣,有些異常,但還是伸手打開他手里那個小小的木盒。 她看了一眼,忽然說不出話來。 是一支銀珠雕花的石榴釵。 她還記得它的價格,兩貫錢。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有了太多比這只釵子更精美寶貴的飾品,光是柳二娘送她的那一盒,每一件挑出來都是頂好的。 上次和沈盛在首飾閣見到這個釵子,她的確很喜歡,可因為撞見陸宴,兩人賭氣沒買就走了,后來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她早就不生氣了,自己也沒放在心上。 她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輕聲問他:“你什么時候回去買的?” 陸宴眨眨眼,疑惑地看著她,眼底涌上一片倦色,好似下一刻就會睡過去。 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他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將釵子拿出來,抬手想插在她的發(fā)上。 她發(fā)頭發(fā)還未干,發(fā)尖低著水,又散著發(fā),插了幾次也不穩(wěn)當。反而牽動少年身上的傷口,惹得他連連皺眉。 唐念錦見他著急的樣子,噗嗤笑了起來,伸手攔下他的手,拿起簪子,隨便挽了濕發(fā),簡單插了上去。 濕發(fā)盤起雖然有些不舒服,可她卻一點都不在意。 陸宴滿意了,漸漸合上眼。嘴角輕輕彎起,又低頭靠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