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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魚rou,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名字起得相當應景。強烈的羞憤、厭惡以及一種深深的不甘緊緊攥住安知魚的心臟。 “別怕,我就親一親?!?nbsp;水月樓呼吸沉重,彷佛壓制著驚天駭浪。他的動作近乎狂熱,卻又小心翼翼。 半響,水月樓埋首在安知魚頸間,聲音沙啞至極:“真想馬上就是春天?!?/br> 來年春天,便滿了安同塵的孝期,就能舉辦婚禮。至于安知魚愿不愿意,水月樓不在意,而安知魚這個準新娘面孔一點一點蒼白下來,比外面的雪還要白上三分。 她視水月樓如兄長,從未想過嫁給他為妻??筛赣H走了,萬劍山莊由水月樓當家作主,山莊里的她也由水月樓做主。 藥里有安神成分,每次喝完,安知魚都會犯困,睡上大半個時辰,權當做午歇。 水月樓抱著她放在柔軟的床上,蓋上云錦羽被。而他坐在了床頭,目光細細密密地籠著安知魚。 安知魚選擇了閉上眼,失去視覺之后,其他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她能感覺到水月樓一直一直盯著她,令她如芒刺在背。他還將她的手包在掌心,他的手因為練劍而帶著粗糲的繭,因為九寒決而冷如寒冰,安知魚想抽出手,但是她沒有。 她不敢,她其實一直都是害怕著水月樓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便是父親在的時候,她就怕了。父親玩笑般說讓她嫁給他時,她嚇傻了眼。父親說以后不再開這種玩笑的??筛赣H走了,再也沒人能保護她,從此以后,她只能靠自己。 水月樓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床上的佳人,眼角眉梢俱是情愫,哪里有人前冷厲高傲,就連嘴角的弧度也透著溫柔。 眼見著她故作平靜的呼吸真正平靜下來,水月樓輕輕一笑,她總是要習慣的,習慣他的存在。注目良久,水月樓附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放下帳幔,戀戀不舍地離開。 外面又開始下雪了,撲簌簌的一直下,碧嶺看了眼帳幔,往常這個時候,姑娘該醒了,不過也才過去沒多久,遂碧嶺沒有出聲喚人。 床帳之內,阿漁睜著眼,吸收完安知魚所有的記憶之后,按了按額頭。 這位小jiejie的人生是真的波瀾起伏,遇上的男人一個兩個三個都是變態(tài),口口聲聲愛她,愛而不得,全都用上了威脅、強迫、禁錮等等手段,虐身又虐心,奈何美人小jiejie沒有患上格德斯摩爾癥狀,不能由恨生愛,注定了她的痛苦。 不在痛苦中滅亡,就在痛苦中變態(tài)。原本十分善良溫和的安知魚終于變態(tài)了,開始興風作浪搞事情,搞得江湖腥風血雨不絕,最后她這個為禍武林的紅顏禍水被正派敢死隊弄死了。 第180章 武林第一美人2 安知魚手無縛雞之力, 而她面對的敵人,個個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她只能引虎拒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歸根究底,安知魚太弱了,在這個以武當道的世界,她卻沒有半點武功,只能任人宰割。 安知魚的其中一個愿望便是成為武林高手,她受夠了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痛苦。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空有美貌卻無自保能力, 只能帶來滅頂之災。曾經,安知魚親手毀了自己的臉, 最終還是在神醫(yī)谷的妙手下恢復,作為懲罰, 伺候她的人,她的朋友死在她面前。這就是弱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個心愿,阿漁能替她完成,前提是離開萬劍山莊。 阿漁坐了起來。聽到動靜,碧嶺過來掀起帳幔。 “又下雪了?”阿漁說了一句。 碧嶺輕聲回:“姑娘剛睡下就下了?!?/br> 阿漁可有可無地哦了一聲, 說要去花房。 安知魚是個雅人,惜花愛花,安同塵只得這么一個女兒,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生怕女兒刮風雨雪天看花害了病, 于是重金打造一座寬闊花房,供女兒賞玩。水月樓上位后,將花房擴建了一倍。 花房就在安知魚的臥房后面,中間一條長廊貫通。 碧嶺取來斗篷手爐,阿漁沒要手爐,矮身抱起地上的三花貓,全副武裝畢,丫鬟們簇擁著阿漁去了花房。 花房內溫暖如春,遍植草木,宛如一個小花園,阿漁抱著暖手貓慢悠悠逛了一圈,很是滿意,這些東西能滿足她的需求。 阿漁摘了一籃子花離開,回到屋里,令碧嶺拿幾個花瓶來?;ㄆ縼砹?,阿漁便開始插花,端地富貴悠閑。 碧嶺笑盈盈湊趣:“冬日里這么鮮嫩的花,看著就讓人高興?!?/br> 阿漁彎彎嘴角,專心致志地修剪花枝。 練完功的水月樓過來時,看見的便是一幅美人插花圖,神情是他少見的平和寧靜,自從師父故去后,師妹眼中的天真之色日漸褪去,水月樓輕輕一哂,這番變化都是拜他所賜。 “莊主。” 阿漁動作一頓,神情微微變了。 落在水月樓眼里,心頭發(fā)鈍,以前,她看見他總是歡喜的,小時候更是愛黏著他,撒嬌讓他帶她出去玩,她體弱多病,師父不放心她出門,越不讓,她就越想出去。挨不住她的央求,自己就會偷偷帶她出去,師父發(fā)現后,要懲罰他,她就又哭又鬧,鬧得不了了之。 “后日是上元節(jié),阮阮要不要去街上走走?!彼聵侨崧晢柕馈?/br> 阿漁沉默,似是在考慮,片刻后慢慢地點了點頭。 水月樓目露笑意,沒話找話地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萬分不舍地離開。 到了上月節(jié)那一晚,水月樓用一件格外厚軟的斗篷將阿漁裹起來,然后打橫抱起她,以輕功到了山下。等閑一個多時辰的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們人已經到了山下的豪華馬車內。 “約莫半個時辰,就能到城內。”水月樓氣息平穩(wěn),不見絲毫苦累。 阿漁垂了垂眼,這武力差距,只可智取,不能力敵。 越靠近內城,喧囂聲越重。 水月樓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面具,笑盈盈問:“阮阮喜歡哪一個?”他不喜歡外人盯著她看,可又不能挖了他們的眼睛,不然師妹要不高興,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面具,倒也應景。 阿漁隨手選了一個。 馬車緩緩停下,阿漁正要戴上面具,斜刺里冒出一只手,替她戴上面具,指尖眷戀地在她臉上碰了又碰。 阿漁: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