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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都看了一遍,在里面找到了小學(xué)一直到中學(xué)的教材,都有用過的痕跡。 丫鬟說:“少奶奶沒事的時候,就在書房里一邊看書做題,一邊教小少爺小小姐認(rèn)字?!?/br> 他在日本學(xué)攻讀化學(xué)專業(yè),莊秋語學(xué)習(xí)日文學(xué)習(xí)化學(xué)是不是因為他? 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是的。 打一開始他就不喜歡莊秋語,她受的是舊式教育,沒上過新式學(xué)堂。梳著發(fā)髻穿著繁復(fù)古老的長裙,寫毛筆字彈古琴,沉默寡言,就像是前朝走出來的女人。 他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連話都懶得和她說,待她懷孕,逃也似的去了日本。 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自學(xué)小學(xué)中學(xué)的知識,學(xué)日文,學(xué)化學(xué),她在試圖接近他? 這個認(rèn)知讓他喘不過氣來。 “阿杰?阿杰!” 裴欣彤輕輕的推了下面色發(fā)白的尚修杰。 散修恍然回神,掩飾性的笑了笑:“趕了一天的路,有點累到了?!?/br> 裴欣彤不放心的看著他:“那不逛了,我們?nèi)バ菹⑾?,待會兒再接著逛?!?/br> 尚修杰說好,帶著她回客院。 裴欣彤回頭看了看那個金桂出墻的院子,輕輕一皺眉,好像猜到了那是什么地方,心里有些不得勁。 下午四點,尚老爺提前歸家,不滿地斥責(zé)尚夫人:“我聽說莊氏和阿杰裴小姐起了爭執(zhí)?!?/br> 尚夫人心里一緊,不敢吱聲。 尚老爺氣得吹胡子:“以后讓她少見阿元阿寶,沒得給兩個孩子說些有的沒的,教壞了孩子?!?/br> 尚夫人諾諾應(yīng)是。 尚老爺?shù)芍郏骸斑€有,既然知道阿杰他們回來了,你怎么不攔一下,就讓莊氏把阿元阿寶帶走了,這讓裴小姐怎么想?” 尚夫人小聲道:“我不知道阿杰他們提前到了,要知道肯定不讓秋語帶出去。后來想著都遇上了,再反口,讓裴小姐見了也大好。” 尚老爺想想,也是這個理,便揭過這一茬子:“阿元回來了嗎?” “還沒呢!”尚夫人縮了縮脖子:“不過應(yīng)該在回來的路上了?!?/br> 尚老爺皺眉:“以后不能讓莊氏老帶孩子出去了,既然離了婚,就該注意分寸。我這也是為了阿元阿寶好,趁著孩子小,還能跟繼母培養(yǎng)感情,對他們以后只有好的?!?/br> “老爺說的是,我曉得了?!鄙蟹蛉嗣γ?yīng)承。 尚老爺點點頭。 “老爺,夫人,少爺裴小姐來了?!?/br> 尚老爺理了理情緒,微笑著道:“讓他們進來?!?/br> 尚老爺?shù)膽B(tài)度嚴(yán)肅中不乏和藹。 裴欣彤徹底放下了擔(dān)心,阿杰的父母比她想象中開明和善。 四個人氣氛融洽的說著閑話,一直說到了晚飯時分。 尚夫人著急起來:“孩子怎么還沒回來,別是出事了?!?/br> 尚修杰:“可能玩的忘了時間?!?/br> 尚老爺不滿地皺了皺眉,當(dāng)著裴欣彤的面沒有說前兒媳婦不著調(diào),吩咐下人去找找。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尚夫人急的坐立不安:“這能去哪兒,秋語不是這么不靠譜的人,會不會出事了?” 其他人也慌起來,這世道不太平,綁架勒索屢見不鮮,這會兒還沒人想到阿漁帶著孩子跑了,他們壓根想不到她有膽子干出這種事。 膽戰(zhàn)心驚過了一天,沒等來勒索信,隱約察覺不妙的尚修杰親自去了小樓,小樓內(nèi)的傭人也因為阿漁和周嬸一夜未歸惶惶不安。 進去后一查,首飾古董都不翼而飛,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不剩,細(xì)問之下發(fā)現(xiàn)下人多發(fā)過一個月的薪水。 尚修杰再蠢也反應(yīng)過來了。莊秋語帶著兩個孩子跑了,顯然不是一時沖動,而是蓄謀已久。 她會去哪? 揚州?不可能! 然后呢? 尚修杰腦子里一片空白,華國這么大,她能去的地方太多了。 驚聞噩耗,尚夫人一口氣險些上不來,癱在椅子里哭嚎:“她怎么能這樣啊,那是我們尚家的骨rou,她這是要我的命啊!” 尚老爺火冒三丈:“胡鬧胡鬧,外面這么亂,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是要去送死嗎,豈有此理!” 尚修杰也在擔(dān)心這個,縱然父子父女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可那也是他的親骨rou,在這世道里下落不明,他如何不擔(dān)心。 裴欣彤猶豫了下,小聲道:“我讓我家里幫忙找一下?!?/br> 尚夫人如遇救星,一把抓住裴欣彤的手:“彤彤,彤彤,你一定要幫忙找到他們,阿元阿寶哪里受得了外面的罪?!?/br> 尚修杰知道讓裴家?guī)兔Σ环奖?,但是他實在沒辦法,論能量,他們尚家是遠(yuǎn)不如裴家的,他動了動嘴角,感激的望著裴欣彤。 裴欣彤寬慰一笑:“你們給我?guī)讖堈掌!?/br> “咣嗤咣嗤”鐵皮火車奔馳在軌道上,兩邊山林不斷后退,走馬燈一般變幻不定。 “哇!” “哇!” 土包子阿元阿寶趴在窗玻璃上,只剩下哇哇哇驚嘆的份。 三個大人則看著他們樂,他們正坐在去廣州的火車上,這年頭頭等車廂是權(quán)貴專屬,是以他們只能買二等車廂,沒有臥鋪只能坐著,但是一人一座比走道上滿滿都是人的普通車廂要好不少。 周嬸剝了橘子一人喂一口:“精神頭可真好,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點都不累?!?/br> 阿漁笑:“他們吃了睡睡了吃累什么?!眱珊⒆觿?cè)軞q懵懵懂懂,有坐火車的興奮勁在,身邊都是熟悉的親人,不哭也不鬧。 彷佛知道在說她,阿寶扭頭看了看阿漁,膩歪的趴到她肩頭,開心的抓著她的辮子玩:“辮子,我也有辮子。”她得意地摸了摸的自己的羊角辮,咯咯咯笑起來。 上車前,阿漁特意換了裝扮,舊大衣長辮子,面部也化了妝,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普通。 站在對面周曉峰腿上的阿元不甘示弱,隔著桌子要撲過來。 阿漁伸出一只手接了過來,讓兩個孩子各坐一邊腿,坐了沒一會兒又開始扭來扭去要站起來。 周嬸搭了一把手,抱過阿元。 阿漁無限感激,感激周嬸母子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