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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眼神逐漸鎮(zhèn)定,僅存的猶豫膽怯消失不見,富貴險中求,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谷雅萍這才松了一口氣,眼望著窗外,緩緩露出一抹笑容。 馬上,高麗華母女就要上天堂報到,馮家的一切都是她們母子的,她的夙愿,即將達(dá)成。 樓薛剛開車綴在阿漁的車后面,內(nèi)心難以描述的興奮。醫(yī)生說他只剩下半年不到的時間,用他這條命換兩個有錢人的命,還能還輕賭債再給家里留下一百萬,值了。 這些有錢人就會剝削壓榨他這樣無權(quán)無勢的老百姓,今天,他就剝削剝削他們,樓薛剛眼里泛出興奮之色,不像去赴死,倒像是就義。 行至偏僻路段,樓薛剛前后一觀察,很好,沒有車輛,踩下油門沖上去。沒有撞,而是制造出搶道超車剮蹭的意外。對方的車好,自己撞上去,一個不好,對方?jīng)]事,倒是他先賠了命。 可惜弄不到大貨車,樓薛剛胡思亂想著停在前面別住去路,隔著玻璃望過去,見對方?jīng)]有下車的意思,略略遺憾,自己便打開車門一副要理論的樣子走過去。 踩下剎車的阿漁還有點小遺憾來著,很多年沒有開過碰碰車了??戳丝创蟛阶邅淼哪腥?,阿漁挑了挑眉,也下了車。 副駕駛座上的‘高麗華’跟著下車。 樓薛剛身體輕輕戰(zhàn)栗,怒氣沖沖地指著阿漁:“你怎么開的車!” 阿漁面帶薄怒:“是你搶道超車在先?!?/br> 樓薛剛兩眼一瞪,恁是蠻橫無理:“誰搶道了,路是你家的,開好車了不起啊??纯茨惆盐臆囎渤墒裁礃恿?,我告訴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這事沒完?!闭f著話,樓薛剛伸手想推阿漁激化矛盾,吵起來后他就能動手弄死這兩個女人,外人會當(dāng)他是沖動殺人,是被這兩個臭女人激怒失去理智。女司機(jī),有錢人,說不準(zhǔn)網(wǎng)上輿論還會偏著他。 阿漁后退了幾步,像是怕了,急忙拿出手機(jī):“你別動手動腳的,讓警察來處理。” ‘高麗華’喊了一聲:“你要干嘛!” 一聽警察,樓薛剛心里一慌,上來要搶手機(jī):“臭娘們,以為報警我就怕你了,不會開車就別開車,少上路禍害人!” 阿漁側(cè)身一躲,狀似要撥號。 樓薛剛也顧不得動機(jī)夠不夠了,從羽絨衣口袋里掏出彈.簧.刀,眼里冒出兇光:“用警察嚇唬我是不是!” 刀一亮,阿漁就開心了,這才是貨真價實的殺人未遂嘛! 樓薛剛惡狠狠地拿著刀捅過去,捅到一半,手被扣住,樓薛剛愕然瞪大了眼,滿眼的不敢置信,猛地手腕一疼,繼而腰身一麻,腦袋重重撞在堅硬的引擎蓋上,發(fā)出咚的脆響。 樓薛剛頭暈?zāi)垦?,腦子里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一股陰冷霎時順著臉頰蔓延至全身,激得樓薛剛狠狠打了一個哆嗦,腦子恢復(fù)幾分清明。 頭腦發(fā)熱的樓薛剛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剛才還被他一下子推了個踉蹌,轉(zhuǎn)眼卻輕而易舉地制服了他,當(dāng)下汗不敢出,就見另一個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女人拉下掩住嘴巴的圍巾,露出一張咋看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像高麗華卻又不像。 哪是什么高麗華,阿漁可不敢讓手無縛雞之力的高麗華冒險,遂安排了一個與高麗華體型有些像的女保鏢,精心化了妝,現(xiàn)在的化妝術(shù)跟整形似的,不熟悉的人遠(yuǎn)遠(yuǎn)的還真看不穿。 女保鏢上前代替阿漁,換手的空檔,樓薛剛試圖掙脫,被一掌按下去,下巴磕在引擎蓋上,疼得眼淚直流。 “老實點!”女保鏢手上一使巧,樓薛剛只覺手都快要斷了。 聽著慘叫聲,女保鏢默默的想,雇主這么能,顯得她吃白飯似的,趕緊表現(xiàn)表現(xiàn),傭金拿著也不燙手些 阿漁活動了下手腕,踢了踢掉在地上的刀,嗤笑:“就這點本事,還想當(dāng)殺手,寒磣死人了?!?/br> 樓薛剛勃然色變:“你!” 拿著手機(jī)的阿漁挑唇一笑,在樓薛剛驚恐的目光下:“喂,110嗎?有人要?dú)⑽摇覜]事,行兇的人已經(jīng)被我的保鏢抓住了。”她又報了地址。 樓薛剛目眥欲裂,眼珠子幾乎要蹦出來,保鏢,居然是保鏢!還特意裝成那個女人的模樣,她是故意,他媽的她故意引他上鉤。 報完警的阿漁俯視趴在車頭的樓薛剛,慢條斯理的幸災(zāi)樂禍:“被抓了,定金會被沒收上繳,尾款也拿不到,還得坐牢,竹籃打水一場空?!?/br> 猜測成真,樓薛剛失聲尖叫:“你早就知道!” 樓薛剛?cè)鐗嫳眩^望爬滿整張臉龐,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三魂六魄,泥塑木雕一般趴在車蓋上。 阿漁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抬眸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開近。駕駛座上的男人,清爽的板寸,利落的眉眼,俊美非凡,見阿漁望過來,勾唇一笑。 經(jīng)過時,男人降下車窗輕輕吹了一聲口哨,溜一眼引擎蓋上的人,一只手伸出窗外豎起大拇指。金主小jiejie果然藝高人膽大,壞蛋哪能在她的五指山里蹦跶出花樣,自己杞人憂天了。 阿漁頷首一笑,她沒請許新出場,他的出場費(fèi)可不低,雖然自己不缺錢,但是也不能浪費(fèi)錢啊,再說了殺雞焉用宰牛刀。不過這份人情,領(lǐng)了,那么多錢沒白花。 …… 谷雅萍和老汪坐立不安地等著樓薛剛的捷報,心跳如擂鼓的谷雅萍再一次在腦海中演習(xí)。樓薛剛會一力承當(dāng)下所有罪名,前兩天她還剛剛看到一條因為加塞鬧出人命來的新聞,那樓薛剛長得一臉橫rou,一看就是個暴脾氣,又得了絕癥,說他仇富反社會臨死找人墊背都說得過去。 就算有人懷疑她,可沒有證據(jù),又能把她怎么樣,給的是現(xiàn)金,聯(lián)系用的是不記名的手機(jī)卡,警方找不到證據(jù),找不到的。 話雖如此,谷雅萍卻忍不住又開始剝手指甲,她一緊張就有剝指甲的習(xí)慣,細(xì)細(xì)回憶,覺得沒有任何破綻。 等啊等,谷雅萍再一次發(fā)問,聲音已經(jīng)急躁:“怎么還沒來消息,他失手了?” 老汪不比她鎮(zhèn)定,買.兇.殺.人,他也沒經(jīng)驗啊,如何不慌張,尤其這已經(jīng)開始動手卻沒結(jié)果傳來,不上不下的吊在那,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老汪拿起茶杯灌了一口,水已經(jīng)涼透,入喉冰渣子似的,刮過喉管,又冷又疼。 谷雅萍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