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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到門外傳來宮人通報的聲音,緊接著奉先帝走進(jìn)來,瞧見兩人在下棋,朗聲笑道:“看冽兒這表情,定是受挫了吧?怎么,敗給穆太傅了?”玄冽郁悶地點點頭,回答:“太傅技高一籌,兒臣自嘆不如?!?/br>奉先帝聞言再次笑起來,他走到棋盤旁,默默地瞧了一會兒,一邊點頭一邊道:“這白子下的妙啊,穆愛卿果然名不虛傳,來日朕定要討教一番?!?/br>“皇上謬贊了?!蹦蚂o塵心底驚訝,連忙說道。“冽兒,知道你為何輸了么?”指著棋盤,奉先帝在軟榻上坐下,深邃的雙眸緊盯著對面的少年。“太傅說了,兒臣的殺氣太重,一心想要求勝,不料錯失方向,迷失自我,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布下的重重機(jī)關(guān),因而輸了?!泵鎸Ω富?,玄冽不敢有半句虛言。“沒錯?!甭犓f完,奉先帝正色起來,捻起一枚白子,再次發(fā)問:“下棋,求的不是速勝,而是一點一點地將對方吃掉,要對方輸?shù)男姆诜?。治國亦是如此,急功近利不可有,以德服人才是真,明白了嗎??/br>“父皇教訓(xùn)的是。”玄冽低聲應(yīng)下。“那么你知道,為君者和天下百姓的關(guān)系是什么嗎?”沉默片刻,奉先帝再次發(fā)問。這個問題,穆靜塵早已和他探討過一次,因此玄冽毫不猶豫地說出心中的答案:“為君者是舟,天下百姓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br>“說得好!”奉先帝大力點頭,“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君者,若是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yè),國泰民安,那么便是一個不稱職的皇帝?!?/br>“父皇說的是?!毙龖?yīng)聲,在暗處抬眸看了穆靜塵一眼,見他眼含笑意地瞧著自己,玄冽默默地收回目光。雖然被父皇贊賞不是第一回,但是這一次,他竟莫名覺得無比高興。“看來你這幾日和穆太傅沒有白學(xué),好樣的?!迸牧伺男諠u寬厚的肩膀,奉先帝站起身,側(cè)頭對一旁站著的穆靜塵道:“穆愛卿,隨朕來一趟吧?!?/br>穆靜塵聞言,抬步跟上。到了外頭的院子里,奉先帝停住腳步,穆靜塵站在離他一步遠(yuǎn)的地方,低著頭耐心地等待著,半晌后,奉先帝才緩緩開口道:“穆愛卿博學(xué)多才,朕果然沒有看走眼?!?/br>“皇上謬贊?!?/br>“安定將軍為玄朝守護(hù)一方國土,穆愛卿教導(dǎo)朕的太子,穆家果然忠良之后,功不可沒?!狈钕鹊垲D了頓,繼續(xù)說:“冽兒雖然有時脾性怪了些,但是是個好孩子,希望穆愛卿能夠盡心教導(dǎo)他,朕寄希望于冽兒,望他往后能夠成為一個圣明的君主?!?/br>穆靜塵聞言大吃一驚,奉先帝這意思,分明往他頭上扣了一頂大帽子,言下之意便是,朕要你好好教太子,他是未來的皇帝,若是他成不了一個稱職的皇帝,朕便唯你是問!穆靜塵眨眨眼,連忙應(yīng)道:“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不負(fù)皇上期望。”“如此便好?!狈钕鹊蹪M意地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忽的想到一事,道:“對了,一月后,宮中有宴會,屆時周邊各國的皇室都會派人前來,今年多了一項文武會,朕希望派太子出場,技壓群雄。所以今后穆愛卿便搬入宮中吧,離得近也好隨時教導(dǎo),宴會結(jié)束后,若愛卿想要回將軍府,也全看愛卿的意思?!?/br>“臣遵旨?!彼妥吡朔钕鹊?,穆靜塵回過神,果然看到玄冽躲在暗處偷聽他們說話,他輕嘆一聲走過去,和他一起回到書房。玄冽皺著一張臉,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沒想到父皇居然讓穆靜塵進(jìn)宮來陪他,這不等于睜眼閉眼都要看到他了嗎?“怎么了,莫非殿下不愿意?”穆靜塵看著他一陣青一陣黑的面色,好笑地問道。對啊,不愿意的很!玄冽瞪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你呢?”父皇給了這么一個重任,想必他也不見得自愿吧?沒想到,穆靜塵搖搖頭,道:“臣自當(dāng)盡心盡力?!?/br>偽善!玄冽在心底嗤了一聲,腦中霎時想到這兩個字。穆靜塵看著玄冽的表情,大致猜到他在想些什么,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問:“殿下,你……真的很討厭臣嗎?”玄冽聽言,心說我當(dāng)然討厭你,誰讓你三年前打我屁股?但是看穆靜塵一副好像挺在意的模樣,話到了嘴邊又噎了回去。沒有聽到他的回答,穆靜塵抿唇,無奈地笑了笑,罷了,殿下只是孩子心性,過段時間自然會好的,他這樣安慰自己。☆、第四章.風(fēng)波第四章.風(fēng)波奉先帝下了令后,穆靜塵次日清晨便收拾東西從將軍府里搬了出來,搬入崇華殿的偏殿中,他沒什么需要帶的東西,只幾件簡單的換洗衣物,包袱輕的讓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堂堂一國大將軍家的公子。前幾日邊關(guān)出了些小事,父親便帶著他的幾名手下回邊關(guān)鎮(zhèn)守去了,他一年也難得回來一次,將軍府雖大,卻也空蕩的很,除卻一些下人,便只有穆靜塵一人住著,如今他搬入宮中,將軍府更是安靜的似乎無人居住。“公子,你很快就會回來的吧?”穆靜塵的侍童小丘一路追著送到府外的馬車上,他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家主子,心里舍不得極了。穆靜塵將包袱放在車上,轉(zhuǎn)過身將手搭在小丘的肩上,輕嘆一聲,道:“放心吧,很快就會回來的,把府上看好?!辈皇侵灰窖鐣Y(jié)束后么,只一個月的時間罷了。“小丘會的!公子你保重!”目送著穆靜塵坐上馬車,車轱轆往前滾去,馬車漸行漸遠(yuǎn),小丘癟了癟嘴,轉(zhuǎn)身掩上將軍府的大門,回府去了。到了偏殿,穆靜塵將包袱里的衣服拿出來,整齊地擺在衣柜里,隨即撣了撣身上莫須有的灰,打開門瞧了瞧天色,覺得時候差不多,便抬步往書房走去。前日里聽聞穆靜塵要搬到偏殿來,玄冽便郁悶得一晚上沒睡好,一方面又是高興可以更近距離地整他,但是另一方面又覺得有這么個討厭的人天天在旁邊大眼瞪小眼,也是件愁人的事情,尤其是,他還是你的太傅,輩分就大了你一輩。但是,玄冽是不會就此輕易罷休的,于是經(jīng)他琢磨了一個晚上,終于想到了比之前更好的整人方式,這一日他故意起的很早,在茶水里放了些特殊的粉末,便坐等穆靜塵過來了。一盞茶后,門外響起腳步聲,玄冽聽出是穆靜塵,連忙正襟危坐,裝作認(rèn)真看書的樣子,不多時,一道白色身影出現(xiàn)在書房中。“穆太傅來了啊?!毙崔嘧⌒牡椎募?,攤開手中的書本放在桌子上,抬手讓身后侍候著的宮人拿來一盤白玉棋,道:“上次輸在太傅手下,這次說什么也要再戰(zhàn)一回?!?/br>穆靜塵挑眉看著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