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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兩個字的時候,黎唯哲的語氣,有一絲微妙的不滿。“我從沒覺得你絕情過,黎唯哲,”林煙眨眨眼睛,目光真誠,淺淺笑著,“只是你有情的對象,從來,不是我?!?/br>他的聲音很輕,但口氣并不計(jì)較,也不再在乎。都說成長是一瞬間的事,可為了那一瞬間的懂事,每一個人,總要經(jīng)歷太多太多。不然,憑什么換得。聽了林煙的話,又眼見林煙現(xiàn)在這個樣子,黎唯哲眼底驀地閃過一絲復(fù)雜又單純,并且毫不掩飾的憐惜,沉默片刻,嘆口氣,主動跟林煙解釋起當(dāng)前情形:“昨晚是李一南把你送來醫(yī)院的。那時候我正陪莊景玉看病,”停頓幾秒,寵溺不自覺地盈滿眉梢,“那個傻瓜,大夏天的也能感冒。幸好我跟過來了,不然他肯定又要像上次那樣硬撐過去?!?/br>林煙聽得恍惚,好生羨慕:“是啊,他生病……哪怕再小的病,你也一定,擔(dān)心死了?!?/br>nongnong的羨慕,遮都遮不住。也沒想遮住。林煙不怕在黎唯哲的面前丟臉,畢竟曾經(jīng),早就已經(jīng)丟盡。更何況如今,他所有的羞恥心,全都在夏昭時那里。黎唯哲頓了一下,自知失言,轉(zhuǎn)開話題:“莊景玉這一次是代表Z大來S市參加學(xué)術(shù)交流的,今天早上因?yàn)橐_會,所以不得不先走了。李一南本來想守著你,但前陣子他不是在跟陸靄靄拍電影嗎,導(dǎo)演是謝非格那個完美主義者,嚴(yán)厲得出了名,就算對好友也不例外。今天凌晨謝非格一通電話把李一南叫走了,說要補(bǔ)拍一個鏡頭,估計(jì)中午才能趕回來?!?/br>林煙彎腰捧肚悶悶地笑:“哈哈,真是難為你說這么一大通廢話來轉(zhuǎn)移話題。黎唯哲你這是怎么了?居然會這么照顧我的感受?實(shí)在是讓我有一點(diǎn)受寵若驚啊,就不怕你家那根寶貝木頭會吃醋嗎?”笑累了,林煙揉揉肚子直起身來,抬手捋捋頭發(fā),淡淡道,“其實(shí)你不用擔(dān)心,因?yàn)檎娴臎]有必要,也沒關(guān)系。你不需要這樣做,他們倆怎樣,我誰也不在意?!?/br>林煙深深看了黎唯哲一眼,輕輕飄飄,一字一句:“還有你,黎唯哲,我也,不關(guān)心?!?/br>不再,關(guān)心了。這是黎唯哲認(rèn)識林煙這么久,前后加起來總共十三年的悠悠歲月,漫漫光陰,第一次,在與林煙的對話中,竟是被他,占了上風(fēng)。因?yàn)檫^去林煙喜歡他,所以林煙總是輸?shù)靡凰?;可現(xiàn)在他們倆十分公平地誰也不喜歡誰了,這樣的勢均力敵棋逢對手,林煙從來,沒有敗過。他只慘敗,也總是慘敗在,他愛上的那個人手中。簡直精準(zhǔn)得可怕,就像一個永世難逃的惡毒詛咒。雖然黎唯哲覺得林煙這人是典型的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卻也難免隱隱約約地,替他感到悲憫心疼。畢竟差點(diǎn)……差一點(diǎn),就動心了。他黎唯哲,真的沒有,那么絕情。半晌,黎唯哲聳了聳肩,大度一笑:“那就好?!?/br>那很好。那最好。此刻黎唯哲的微笑,竟比他們曾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要來得耐心與溫柔。談不上諷刺?;蛟S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們彼此一直在踏破鐵鞋苦苦追尋,但本身并不自覺也從未發(fā)覺的,說不定正是這樣一個,能夠真誠相對坦率相交的,知己時刻。高山流水,惺惺相惜的同類。這關(guān)系清澈單純,彌足珍貴,只可惜到底,來得太遲了。林煙偏偏腦袋,若有若無地輕嗯了一聲。旋即掀開被子起身下床,用眼神拒絕了黎唯哲似欲前來的幫助攙扶,獨(dú)自去到衛(wèi)生間里整理洗漱,而后才如釋重負(fù)地坐回床邊,開始專心致志地吃起東西來。若是放在以前,林煙是絕對沒有這么講究,這么磨嘰的。但自從遇上了夏昭時,他就開始在心里不斷地告誡自己,林煙,你要愛干凈……再干凈,一點(diǎn),更多一點(diǎn)。改變漸變,漸漸地,便成了習(xí)慣,雖然他為之改變和養(yǎng)成習(xí)慣的那一個人,明明根本,不在身邊。兩個人誰都沒有言語。黎唯哲和林煙之間,很少有過這樣,靜如止水的安寧。有時想來緣分真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東西。不是你的永遠(yuǎn)不是你的,可不是你的以后,你反而覺得可惜,直至終于找到,珍惜的原因。沒錯,林煙和黎唯哲是沒有在一起。但他們曾經(jīng)那段互相取暖聊解寂寞,荒唐囂張飛揚(yáng)輕狂的年少時光,轟轟烈烈,繁華享盡──無論莊景玉還是夏昭時,就算與另一半愛得再深走得再遠(yuǎn),卻也沒有辦法,抹滅和代替。未來殺不死過去。就算再美,也有一個先來后到,順次秩序?;蛟S那是真愛,但那并不是唯一。“……林煙,”不知過了多久,黎唯哲忽然開口,首先打破窒息的沉默,“做化療吧。”林煙筷子一頓,緩緩垂下睫眸:“唔……再說吧。”神色倦怠,打著敷衍。黎唯哲聞言皺了皺眉,顯然是對林煙這樣冷淡的回答和消極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看樣子似乎還想繼續(xù),卻剛一動唇就被林煙猛地一個搶白打斷:“放心,我自有分寸。”這倒不是假話。畢竟──“最不想死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林煙自己?!?/br>被這樣無可辯駁地一堵,黎唯哲欲言又止無話可說,唯有沉默,唯剩嘆息。快中午的時候,莊景玉匆匆回來。林煙能夠接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甜甜蜜蜜,膩膩歪歪,他無所謂,但接受不了莊景玉看著自己的神色表情。雖然他很清楚像莊景玉這樣的老實(shí)人,根本耍不了賤,幸災(zāi)樂禍落井下石這樣骯臟卑劣的人格離他很遠(yuǎn)很遠(yuǎn),他此時此刻的一切全是發(fā)自內(nèi)心出自實(shí)意;可這二貨到底還有沒有一點(diǎn)腦子和情商啊???難道不懂正是因?yàn)槭钦嫘膶?shí)意所以他才更加接受不了!忍受不了!看不下去!好不好???最后終于受夠,林煙連黎唯哲的面子也懶得給了,咬咬牙沖那傻瓜狂怒低吼:“莊景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拿這張臉看我一眼,就立刻給我滾出去!”事實(shí)證明莊景玉的確是一個徹頭徹尾,如假包換的實(shí)心眼兒孩子,被林煙這樣罵竟也不覺得委屈,反倒更覺得,也只覺得,對不起,鋪天蓋地的憐憫同情一時涌起,臉上表情瞬間變得愈發(fā)精彩。黎唯哲扶了扶額,大翻白眼:這兩個人,一個敏感到了極點(diǎn),一個遲鈍到了極點(diǎn)……實(shí)在是,讓他相當(dāng)無語。方才跟莊景玉一同進(jìn)來的還有一名護(hù)士,年紀(jì)頗大,見識也多,察覺出病房里微妙的劍拔弩張,便想打個圓場。她一邊熟練地給林煙換吊瓶,一邊笑瞇瞇地說:“小伙子,你很可愛嘛,昨晚上被送進(jìn)醫(yī)院來的時候,口中一直‘mamamama’的叫喚個不停呢。哦對了,還有一個名字,誒……好像,是叫夏……什么時的來著?呵呵,那是誰???是愛人